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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養(yǎng)首輔暴富 第29節(jié)

    王世則在兩人身上一瞟,揶揄道:

    “顧言把你送到家,我阿祖交待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就不打擾了。”

    話音一落,馬車晃晃悠悠駛遠(yuǎn)。

    黃昏中,蕓娘見顧言緩緩走近,聲音里有絲微微倦意:

    “等了我多久。”

    蕓娘欲言又止,“沒……”

    顧言又看了她一眼,微微蹙起清秀的眉:

    “滿頭曬的都是汗,不找個(gè)陰涼地等嗎?!?/br>
    蕓娘想解釋她滿身是汗,是因她摳門不舍得花銀子,坐便宜騾車坐的,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shí),身后的大門被拉開,王伯從里面恰好出來,見到顧言回來大喜過望,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少夫人這兩天飯都吃不下,今早還早早就出門,肯定是想你了?!?/br>
    顧言一挑眉,看向蕓娘,狹長的眼眸微瞇,語氣微疑,

    “你……想我?”

    蕓娘愣了下,抬眼看向顧言。

    這兩日她是有些吃不下飯,可也不是擔(dān)心顧言,而是在想嚴(yán)穩(wěn)婆和陸家的事。

    但這話面對著顧言直勾勾的眼神,都只能咽回肚子里,深呼出一口氣,從牙根里擠出來一個(gè)字,

    “想。”

    作者有話說:

    你們知道裸奔入v,一天寫了九千多什么感覺么,酸爽!?。。?!哭泣

    第29章 、莫得風(fēng)寒

    夕陽西下, 霞光在天邊沉了下去,汴京城里考生歸家的喜悅和白日的繁華喧雜隨著夜色漸涼。

    “嘩啦啦”

    蕓娘提著桶底,將里面的水全部倒進(jìn)水缸里, 再用袖口摸了摸額頭上的薄汗,水面平滿, 粼粼映出個(gè)影子。

    前世這個(gè)時(shí)候, 她在陸家當(dāng)小姐, 最煩的就是照鏡子, 她怕一抬頭,就看到雙死氣沉沉的眼, 和怎么也看不到頭的日子。

    可現(xiàn)在嘛,蕓娘扭了扭頭, 水中人也跟著動了起來,最近似乎吃胖了,臉瞅著又圓了些, 奇怪了,明明顧言跟她吃一樣,怎么一眨眼, 他就往瘦高的長,而她不長個(gè)還跟個(gè)面團(tuán)子一樣。

    蕓娘正對著水缸照鏡子時(shí),突然聽到有聲音從門邊傳來,

    “他們也欺人太甚了,竟然一分都沒交嗎?”

    這是王伯的聲音,蕓娘一愣, 伸著腦袋看向門邊, 門半掩著, 隱隱看見王伯似乎在跟人說些什么, 話音之間似有爭執(zhí)。

    王伯性子一貫溫和有度,連說話都少有大聲,會是什么事呢?

    蕓娘心里犯嘀咕,放下手中的木桶,走向門邊,正逢王伯從門外回來,兩人打了個(gè)照面。

    “王伯,這是怎么了?”。

    蕓娘瞟了眼他身后,是輛馬車已經(jīng)走遠(yuǎn),只見王伯手上捧著幾本賬本,嘆口氣道:

    “原先顧家是有田產(chǎn)的,出事之后,是收了些充公,可還剩了些零散的沒有清繳。這點(diǎn)子田放在以前,必是不夠看的,可現(xiàn)在一家子人就指著這點(diǎn)田吃飯,本來這幾日便要清上一季的租金,可原先那些掌事見顧家失了勢,私自霸占了田地,雖名義上還是我顧家的莊,但今年的收成和租金可一分都沒交上來?!?/br>
    聽到是這樣的情況,蕓娘眉毛一挑,這怎么能行,這田不僅是顧家的財(cái)產(chǎn),以后也是她的財(cái)產(chǎn),竟然有人要跟她搶財(cái)產(chǎn),這不就是戳她命根了,她眼睛睜得滾圓,順著王伯的話憤慨地說:

    “這也太過分了!。”

    王伯把手背在身后,胡子氣得直翹,聲音朗然:

    “就是,他們就是欺負(fù)我顧家現(xiàn)在沒人了,我這把老骨頭怎么也得去跟他們說道說道?!?/br>
    蕓娘看著王伯身子顫顫巍巍的,便一把接過他手里的賬本,對著他一揮手道:

    “王伯,這事你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我去把這些錢給咱們要回來?!?/br>
    “少夫人你……”

    王伯眼神似有些遲疑。蕓娘想他怕是擔(dān)心她一個(gè)女子收租受人欺負(fù),安慰道:

    “王伯,你不用擔(dān)心,我力氣大,一般人可唬不住我……”

    “倒也不是那個(gè)?!?/br>
    王伯打斷她,話音仍有些遲疑,他抬起眼,在風(fēng)里小聲地問,

    “少夫人,你……你能看懂那賬本嗎?”

    看賬本?

    蕓娘一時(shí)臉上的笑僵在嘴邊,她低頭翻了兩頁賬本,眉頭越皺越深,嘴角越耷越苦,好好的一張清秀小臉五官都皺得走了位。

    王伯搖搖頭,嘆了口,“算了,還是我……”

    “慢著?!笔|娘抬起頭,眼睛瞇了瞇,“王伯這賬我看不懂,可我能學(xué)啊?!?/br>
    王伯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蕓娘轉(zhuǎn)身走近了內(nèi)院。

    有風(fēng)穿過回廊,院子里靜靜的,蕓娘左右一望沒瞅見顧言的人影,聽著里間的臥房里有些動靜,她也沒多想,一手推開門,一只腳就邁了進(jìn)去。

    “顧……”

    話音還未落,只覺屋子里帶著水汽的涼意,風(fēng)從橫窗上吹進(jìn)來,翠色的帳幔飄飄蕩蕩,顧言散著頭發(fā),袍子拉到一半,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順著眉下淚痣隱沒到下頜線陰影里,蕓娘望著結(jié)實(shí)的肩背,窄俏的蜂腰,好家伙,什么話都糊在了腦子里。

    她可算明白古往今來為什么戲文里最愛寫美人出浴了,這光景著實(shí)是比春光里的風(fēng)景都好看。

    顧言見她突然推門進(jìn)來,先是怔在了原地,后眼里有過一絲慌亂飛快掩過,臉上有絲不易發(fā)覺的微紅。

    他肩一抖,袍子套在身上,隨手打了個(gè)扣,松松垮垮系住,這才抬眼看她,

    “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br>
    蕓娘干干巴巴解釋道,臉上有些發(fā)燙,急忙移開目光,盯著窗外枝葉蒙密的桐花,磕磕絆絆說明來意:

    “掌事霸占田產(chǎn)不交租,王伯年齡大了不方便,我想著我去催討,但,但我看不懂這賬本,你教教我。”

    顧言攏了攏衣襟,放低下巴,意味深長地瞥了面前人一眼,斂起神色,眉毛一挑,

    “教你看賬本?”

    蕓娘聽到他問話,也沒了什么害羞心思,扭過腦袋,睜著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道:

    “可不是,看不懂賬本,總不能隨便一個(gè)人,就把我糊弄過去不是?!?/br>
    顧言看了她一眼,把賬本接過,轉(zhuǎn)身向榻邊走去,蕓娘急忙跟在他后面,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撐著下巴頦悠悠地看著他。

    只見他把燈往過移了移,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捻著頁角,翻了兩頁,他的臉映在朦朦朧朧燈下,仿佛鍍上了層暖光。

    蕓娘歪著腦袋,不由地想起他剛才那身結(jié)實(shí)的腰腹,你說顧言長得這么清秀,怎么身子那么壯,跟那張清秀的臉越長不是一個(gè)路數(shù),想著不由眼神順著他衣襟向下打轉(zhuǎn),可剛一抬眼就被對面的人抓了個(gè)正著,撞進(jìn)雙幽幽地眼里,

    蕓娘立馬正了正神色,顧言瞟了她一眼,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緩緩道:

    “這賬先是三分,官府的稅費(fèi),傭戶的工錢,還有平日里的損耗,稅這里又分了田稅,印花稅…”

    蕓娘聽得云里霧里的,瞅著那賬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兩眼直發(fā)懵,顧言看著她暈暈沉沉的模樣,把手上的賬向前一推,微微垂下眼,

    “算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br>
    蕓娘心里一喜,松了口氣,連腦子里都清明起來,她可算是也不用學(xué)這些了,她揚(yáng)起笑臉,一聲輕松地對顧言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br>
    說著,蕓娘剛站起身來,突然被一把拉住手腕,又扯回到了榻上,帶著些濕意的青絲垂在手腕,他冰涼的手指緩緩從她臉上劃過,用食指纏住了她鬢角的一縷碎發(fā),只聽一聲輕笑,

    “蕓娘,你真的是為了看賬本才進(jìn)來的嗎?”

    那聲音輕得跟團(tuán)棉花一樣拂在耳邊,酥酥癢癢,直沖到人心里去。

    蕓娘睜開眼,只見顧言就那么看著她,眼睛亮得發(fā)燙,若有似無的熱氣撲面而來,四周都是他身上的皂角味,快把她腦袋沖暈了。

    蒼天可見,她真的是不小心看到了顧言洗完澡沒穿好衣服,她可不是故意的,顧言是不是誤會了些什么?

    顧言瞇了下眼,剛剛穿好的衣服又散開些,松松垮垮,他手指有些冰涼的劃過她臉側(cè)。

    蕓娘深呼吸出一口氣,挺起半個(gè)身子,把手搭在顧言胸膛上,顧言身子一僵,抬眼看她伸出手,拉緊他的衣襟,仔仔細(xì)細(xì),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密不透風(fēng),

    “你……”

    “從剛一進(jìn)屋我就想說了,”

    蕓娘仰起臉,把手抵在他胸前,小臉緊繃,一臉嚴(yán)肅,

    “顧言,衣服要穿好,不然會受寒,老了就跟王伯一樣動不動就渾身酸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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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蕓娘和顧言一大早就出發(fā)坐車往這莊子上趕,等到了王伯說得西李莊,已經(jīng)是中午了,日頭斜斜的從鄉(xiāng)道邊的樹葉里灑下來。

    車停穩(wěn)了,蕓娘從車上下來,理了理頭上的面紗,這才回過頭對正下車的人道:

    “顧言就是這了吧?!?/br>
    “嗯?!鳖櫻詮能嚿舷聛恚瑨吡搜圻@大片的田,只見明明到了播種的時(shí)候,有些田還是荒廢著,雜草橫生,不由地皺起些眉頭。

    蕓娘上前敲了敲莊子的門,沒過一會兒,從里面出來個(gè)皮膚黝黑的小伙,他一掃兩人,帶著些方言問道;

    “你們是誰?”

    顧言站在蕓娘身后開口,“汴京顧家來的?!?/br>
    那人聽到汴京,又掃了一眼兩人,這才說了句稍等,過了會兒又急忙回來,把門拉開,將兩人請到了莊子里。

    兩人在大廳坐了會兒,只見從門外來了個(gè)大腹便便的人,穿著綢衣長衫,身后跟著個(gè)穿著直襟書生模樣的人,一見到顧言,他臉上擠出個(gè)不到眼底的笑,

    “喲,這不是顧少爺嗎,沒想到還能見到您,想當(dāng)年您跟顧家老爺來這里的時(shí)候,才跟那黃楊樹一般高,現(xiàn)如今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

    “孫掌事?!鳖櫻詻]多客套,只看向來人,單刀直入道,“那百畝良田是怎么回事?!?/br>
    孫掌事把笑扯深了些,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身旁人給他端上了杯茶,他撇著茶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