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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養(yǎng)首輔暴富 第3節(jié)

    那時(shí)旁人告訴她,首輔是個(gè)大官,很大很大的官,是她做夢(mèng)也摸不到的人。

    電光石火間,蕓娘心里忽然蹦出來個(gè)大膽的念頭。

    既然他顧言是日后要當(dāng)首輔的人啊,為什么她現(xiàn)在不和他成親呢?

    這念頭剛蹦出來,又被她壓了下去,不行,顧言心性涼薄,行事心狠手辣,怕是現(xiàn)在占了他的便宜,日后不得善終。

    可心里又有個(gè)聲兒說著,怕什么,他顧言是厲鬼還能吃人怎么的,不就是成個(gè)親嘛。

    再說她與其嫁那傻子阿牛,還不如和顧言成親呢,若是日后他發(fā)達(dá)了,嫌棄她了,和離了就是。

    他顧言可是日后要成首輔的人,他有的是錢,分她些和離錢,她也是不虧的。

    這念頭一旦有了,就像四月梅雨季的雨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蕓娘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咬了咬牙,抓起今日殺豬得的銅板,沖進(jìn)了村里,敲響了老秀才的房門。

    門被拉開,望著眼前白須荏苒的老者,蕓娘喘著粗氣,口里白氣繚繚,眼睛里亮晶晶的,

    “先生,求您幫我寫個(gè)東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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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婚書。”

    “今顧言與陸蕓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爾昌爾熾,謹(jǐn)以白頭之約,兩不相棄,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此證。”

    屋內(nèi),灶臺(tái)里的火燒得極旺,

    少女聲音清脆,坐在床邊輕輕念完,轉(zhuǎn)過頭看著床上的人,

    “我救了你,這算你報(bào)答我的,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huì),不說話就是我就當(dāng)你認(rèn)了,你可愿意娶我?”

    自然沒人回應(yīng),只能聽見柴火在爐膛里燒著的聲,噼里啪啦,像個(gè)火星一點(diǎn)點(diǎn)在心間爆開。

    蕓娘睜著一雙杏眼,圓滾滾的,火爐里的光映在眼里,似帶著些笑意,

    “這是你自己選的,我可沒有逼你。”

    她拉起少年修長的食指,在婚書上按下了個(gè)如血般鮮艷的指印,再把自己的也按在一旁,喃喃道

    “那從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了。”

    夫妻,這個(gè)詞在舌尖繞了繞,對(duì)蕓娘來說新奇又陌生。

    上一世她初到陸家,也有人給她說親,只不過后來知道她是鄉(xiāng)下來的,又紛紛嫌她粗鄙,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再愿意理她了。

    蕓娘看著少年的臉,這以后便是她的相公了。

    先不論別的,這顧言長得是真好看,但就是太單薄了些,這明明看著風(fēng)一吹就倒的文弱的讀書人,怎得日后就成了那么厲害的人。

    少年的眼皮突然動(dòng)了動(dòng),額頭上冒出些虛汗,蕓娘心里一緊,急忙坐端,怕他醒來,可見他眉頭蹙起似只是有點(diǎn)難受,她趕緊拿起帕子。

    可就在帕子碰到他臉上的時(shí)候,那雙眼突然睜開,他的眼神極冷,一張口,像是樹枝刮過地面的聲兒,

    “你是誰?”

    蕓娘整了整碎發(fā),露出個(gè)淺淺的酒窩,臉上還帶著些紅暈,

    “我叫陸蕓,是你娘子……”

    話音剛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蕓娘急忙弓腰,想伸手給他拍背,可手剛伸出去,卻被人一掌揮開。

    “哎呀,我都是你娘子呢,也就不算外人了?!?/br>
    說著她不管不顧替他扶背,少年想推開她也沒力氣,眉頭緊蹙,只得任由她去,道,

    “這里……是哪里?”

    “漳州盧縣。”

    “你可送我去州府謝家,有重謝?!?/br>
    “你要走?!”蕓娘睜大眼睛,“那我怎么辦?”

    “你……”顧言抬起眼皮,似有些不解,

    蕓娘臉色一變,

    “我告訴你,婚書都簽了,你,你別想反悔!”

    “婚書?!”

    “喏”

    蕓娘把那張紙從懷里取出來,遞到他面前,顧言掃了一眼,脖子一梗,竟然噴出了一口血,

    半天沒動(dòng),一摸鼻子底下,竟是快沒了氣,蕓娘心里一急,

    這不行,她還沒當(dāng)上首輔夫人呢,這顧言怎么能死,打開門就想去請(qǐng)大夫。

    可是剛一拉開門,就停住了腳步,年關(guān)將近,她哪來的錢去城里請(qǐng)郎中,可又不能不救顧言,畢竟還要靠著他以后發(fā)達(dá)呢。

    想著蕓娘把目光移到她唯一的家當(dāng)豬圈那邊,母豬阿花哼哼直叫,再養(yǎng)兩月,它就能下小崽子了,原想下了小崽就不用這么每日給人殺豬了,可現(xiàn)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蕓娘只停了一下,拿起刀,沖向豬圈。

    “哎呀,這人你再晚來些就沒了?!?/br>
    請(qǐng)來的郎中摸著胡子,語重心長地說,

    “本就外傷重,還怒火攻心,沒死就謝天謝地吧,少年人多大點(diǎn)事能氣成這樣?!?/br>
    蕓娘覷著床上人的臉色,想著成親這事,總有些心虛。

    送走了老郎中,她熬了藥,端著藥碗走到床邊,

    “你,你……再生氣也得把藥喝了吧,藥涼了就沒大用了?!?/br>
    床上少年半坐起倚在床頭,卻閉著眼一動(dòng)不動(dòng),跟個(gè)石頭人一樣,蕓娘把碗湊到他面前,

    “喝一口,就喝一口?!?/br>
    可就在這時(shí),他忽然一揮手,把她手里的藥碗打翻在地,藥灑了滿地都是,屋里一片寂靜。

    蕓娘愣了愣神,咬了咬嘴唇,蹲在地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藥攏起來,小心翼翼用紗布擰出來,手被碎片劃得傷痕累累,也一聲不哼。

    再抬眼,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時(shí)候睜開的眼,又看了她多久。

    灶膛里飄出的零星灰燼中,他眼角眉梢像是被風(fēng)吹散的暮靄群山,看不清道不明。

    蕓娘把藥擰進(jìn)碗里,再遞給他,

    “吶,喝藥?!?/br>
    他眉頭微蹙,盯著她被燙得通紅的手,聲音低啞,

    “你……為什么對(duì)我這般。”

    蕓娘抬頭,火光下眼里仿佛閃著碎光,如三月春枝頭的花骨朵,沒有過多的修飾,顫顫巍巍,最質(zhì)樸卻也最動(dòng)人,

    “因?yàn)槟闶俏蚁喙??!?/br>
    第3章 、我是她相公(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蕓娘怔了下,她捧著藥碗,眼神有些游移,“玉佩,對(duì),我看到你玉佩上的名字了?!?/br>
    “你……識(shí)字?”

    “我阿爹教的,他是個(gè)老兵,也是在兵營里跟旁人學(xué)的?!?/br>
    火光下顧言臉色晦然不清,額頭碎發(fā)遮住眼睛,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只是抿了抿嘴。

    他接過碗,苦大仇深地盯著碗里黑漆漆的藥,猛地一仰頭將那藥喝下。

    “咳咳?!?/br>
    隨著胸口的起伏,藥順著下頜流到衣襟內(nèi),蕓娘抓起手邊的帕子,剛搭在他衣襟處,忽然一只涼冰冰手摁住了她的手,幽暗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

    “你做什么?!?/br>
    蕓娘抬起頭,自然而然道,

    “給你擦身子啊,你這衣服都濕了,穿著多難受呀。”

    說著,她從身后取出一個(gè)包袱,邊解開邊道,

    “我阿爹留下了些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br>
    看著蕓娘比劃著衣服,紅彤彤的爐火映照著少年的臉側(cè),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微熏的紅暈,他微微偏過頭去,嗓子像是風(fēng)刮過枯樹枝的聲音,

    “我自己來?!?/br>
    顧言接過衣物,卻見蕓娘仍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臉上不由地緋色加深,

    “你,你別看。”

    聽到這話,蕓娘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干脆地扭過身去,

    “誰稀得看你,你快換?!?/br>
    身后響起稀稀簇簇的動(dòng)靜,伴隨著屋外落雪聲在耳邊清晰地交錯(cuò),沒由來地給這蕭索破落的草屋里添了些人氣,蕓娘拉長了話音,

    “好了沒呀,灶上還做著湯呢,我可轉(zhuǎn)身了……”

    “別,別……”

    突然聽見兩聲猛烈的咳嗽,蕓娘心里一驚,急急轉(zhuǎn)身。

    顧言面色蒼白,伏在床上咳嗽,蕓娘探身過去,替他扶了兩下背,低頭看他衣襟還未系好,正欲幫他把衣服合攏,手剛搭在他的衣襟上一頓,像半截木頭一樣愣住。

    少年白皙的胸膛上新舊傷疤交錯(cuò),黑紅一片,像是被老牛耕過的水地,沒有一塊好皮,她手下微顫,手指蜷縮又伸展,輕輕撫上少年的胸膛,她聽說流放的罪臣家屬發(fā)配前都要杖脊,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不知顧家那般重臣,顧言受了多少苦。

    “丑嗎?”少年這話輕輕得,卻聽著揪人心。

    “這有些什么的。”

    沉默半晌,蕓娘微微仰起頭,湊到他面前,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