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太黏我了怎么辦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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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歇,”唐煙煙上前一步,主動拉住他手腕,她仰起頭,一雙眼睛泛著濛濛霧氣,尤其招人憐愛。但她沒有刻意賣慘,或是祈求什么。她只是忽地笑起來,雙眸燦若星辰,滿臉的誠摯:“我不會再離開你,除非我死?!?/br> 陸雨歇一怔,垂眸定定看著她。 她語氣輕快,似乎還不知死亡是多么沉重的誓言。 死也不離開他嗎? 固然不知可信與否,可這句話帶來的影響遠(yuǎn)比陸雨歇想象中的大。它在他灰暗的世界破開一道天光,仿若降下神明。 燈光照著她柔軟的臉,溫暖得像黑暗里的一豆螢火。 他則是迷途的旅人,忍不住朝這點(diǎn)星火靠近。 陸雨歇終于被打敗了,他未封存徹底的心還有期待,還有妄想。 沒有人生來孤獨(dú),只是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絕望,才讓人覺得,原來這世間,并沒有誰可以依靠。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堅(jiān)強(qiáng)的人。 他是如此的脆弱,所以他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再不會離開我?”他仿若呢喃般問。 唐煙煙含笑點(diǎn)頭:“嗯,除非我死?!?/br> 在未來的那個(gè)世界,唐煙煙覺得她已經(jīng)活得夠久了。 永恒又有什么意義?倒不如同他快快活活隨心所欲地走這一遭。 唐煙煙突然豁然開朗。 原來就這么簡單啊。 她既然無法改變未來,那她不如改變自己。 伸出雙手,唐煙煙輕輕摟住陸雨歇過分清瘦的腰。 才一個(gè)冬天而已,他怎么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唐煙煙眼里泛出淚光,她心疼他。 殊不知,陸雨歇也是同樣的想法。 直至肌膚相貼,感應(yīng)到對方傳遞而來的溫度。陸雨歇才驚覺,她瘦得過分。 雙臂逐漸收緊,陸雨歇用力抱住懷里的人,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抱著她,他突然覺得心安。 原來,她是在意他的。 那就這樣吧。 她說除非死,否則不會離開他。 如果她出爾反爾,還想消失,他或許會親手殺死她…… 同年十月。 人間正是秋天。 伊寧位處邊境,是個(gè)荒涼的城市。 前些日子,童寧鎮(zhèn)邪祟橫行,漸漸地,邪祟越來越放肆,整座伊寧城都深受妖魔之害。 州府請來許多仙師除魔,皆無能為力,部分仙師失蹤,還有一部分仙師驚嚇過度,從城中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再沒有仙師愿意踏足伊寧。 伊寧城人人自危,每到邪祟出沒的夜晚,家家戶戶鎖門閉窗,可莫名失蹤的人,還是越來越多。 近日,富紳王斯費(fèi)盡心力,終于成功請到一位仙師。 他家祖上是做絲綢生意的,天南海北四處奔波,門路也多,幾經(jīng)介紹,才請來這位年輕的陸仙師。 陸仙師生得英俊不凡,渾身氣度一看就跟旁的仙師不同,想來是有真材實(shí)料的。 若不是陸仙師有了妻子,王斯都想把自家小女兒嫁給他。 不是他吹,他家小閨女樣貌標(biāo)志得很,配陸仙師都不在話下。 黃昏,一輛普通馬車停在王宅大門前,門簾掀開,一對璧人從馬車上下來。 正是游歷在凡塵的陸雨歇與唐煙煙。 伊寧民風(fēng)開闊,有屬于自己的服裝特色,兩人尚來不及入鄉(xiāng)隨俗。 陸雨歇一身玄黑,利落不失雅致,唐煙煙身著白裙,仙氣飄飄。 王斯出了大門,抬頭一看,也登時(shí)愣住。 上回在外地,他有幸見過陸仙師一面,當(dāng)時(shí)就直嘆,世間竟還有這等出類拔萃的男子。 至于他夫人,那次戴著面紗,并未瞧見真容。 眼下一看,王斯面上便有些訕訕,他那小女兒已是出落得貌美如花,可與夫人相比,還是遜色太多。 在王斯的熱情迎接下,二人入住王宅。 一番折騰,天色已然全黑。 王斯看了看亮起的燈籠,想到近日越來越囂張的邪祟,面色變得十分難看:“陸仙師,對那邪祟,您可有什么把握和高見?” 陸雨歇與唐煙煙對視一眼,低聲回:“初來此地,我們還需觀察,再下定論?!?/br> 見陸雨歇成竹在胸,王斯心情倒是松快不少,哪知他一顆心剛放下來,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因?yàn)殛懴蓭熣f,他們要出去探探情況。 王斯的臉頓時(shí)垮了,慌忙擺手:“不行不行,您走了,我們這一家大小可怎么辦?” 前夜隔壁的張家,幾個(gè)公子女兒全都失蹤了。 他特地請來陸仙師,是為了保護(hù)家宅,可不是來為全城捉妖的。 陸雨歇眉頭微蹙,耐心解釋:“我會在府上布施兩道禁術(shù),邪祟不會傷害到你們?!?/br> 王斯半信半疑,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旁側(cè)唐煙煙身上,眼珠一轉(zhuǎn),頓時(shí)笑瞇瞇道:“仙師只管去,但夫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極。王某早已悉心備下雅間,夫人今晚不如就留在客房好生歇息吧?!?/br> 這話一出,唐煙煙便忍不住輕笑,王斯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陸雨歇哪能不明白,面色當(dāng)即陰沉下來,像是要發(fā)火。 幸得唐煙煙及時(shí)拽住他衣袖。 她眉眼彎彎地望著陸雨歇,口吻軟糯糯的:“夫君,我確實(shí)有些乏了,你早去早回,我會備好夜宵,等你回來!” 王斯喜上眉梢,期盼地瞅向陸仙師。 陸雨歇看都沒看王斯,他清咳兩聲,略掩飾尷尬,點(diǎn)了頭。 仔細(xì)瞧,他耳廓已染上淺淺的粉色,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他二人在外游歷,向來稱作夫妻。 夫君兩個(gè)字,不是唐煙煙第一次喚。 她喊得熟稔,陸雨歇卻面皮薄,每每都要臉紅。 唐煙煙眼底笑意更盛,她旁若無人地執(zhí)起陸雨歇的手,親自將他送出門。 王斯自然眼巴巴跟著,生怕夫人夫唱婦隨,臨時(shí)改變主意跟了上去。 “仙師與夫人可真恩愛?。 甭飞?,王斯有意恭維道。 陸雨歇冷冷看了眼他。 唐煙煙抿唇回以一笑,她替陸雨歇理了理衣襟袖擺,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輕輕親了一下:“早去早回,路上小心點(diǎn)?!?/br> 含著花香的風(fēng)伴著軟語,攪起一池春水漣漪。 陸雨歇含糊應(yīng)聲,沒好意思看其余人,轉(zhuǎn)身便匆匆離去,像是要掩蓋他羞得通紅的臉。 自離開眷古峰,他二人從未分開,一路同食同睡,斬妖除魔亦是隨行,不曾有片刻的離別。 陸雨歇悶著頭,直至走到長巷盡頭,才不知不覺緩下步伐。 他突然覺得不安。 他不想把她一人留在這里。 隔著一盞盞燈籠散發(fā)的暖暈,陸雨歇驀然回首,不放心地看著那抹纖細(xì)身影。 唐煙煙察覺了他的遲疑,她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他莫要擔(dān)憂。 一旁的王斯急得干瞪眼,生怕陸仙師要帶走夫人,趕緊揚(yáng)聲道:“仙師請放心,王某一定好好照顧夫人,只要王某在,夫人必不會少一根手指頭。” 陸雨歇聞言蹙了蹙眉。 他猶豫片刻,決意快刀斬亂麻,早去早回。 夜色吞沒陸雨歇勁瘦的背影,唐煙煙仍望著他消失的那處,一動不動。 神經(jīng)兮兮地望著周圍,王斯額頭冒出恐懼的大汗,他忍不住催促道:“夫人,夜深了,咱們進(jìn)去吧,該緊鎖大門了。” 唐煙煙沒有反駁,陸雨歇布施的禁術(shù)他們看不見,沒有修為的凡人缺乏安全感,自然以為關(guān)上大門,就能多一道保障。 幾人入內(nèi),立刻有仆役封鎖門窗。 唐煙煙被王斯親自帶到廂房,他備下的雅間果然精致。 歇息片刻,唐煙煙找到小廚房,挑揀著食材,開始揉面搟皮,包餛飩。 很快,一個(gè)個(gè)小巧可愛的蝦泥餛飩便包好了。 唐煙煙凈了手,回房間,只等陸雨歇回來,就能將這些餛飩下鍋。 夜色漸濃。 特意被王斯叫來陪唐煙煙的王家小姐困極,掩嘴打了個(gè)哈欠。 唐煙煙勸她回房歇息,王家小姐卻搖頭不肯,她眼底掛著兩團(tuán)大大的烏青,有些赧然地看唐煙煙一眼,實(shí)話實(shí)說道:“唐jiejie,我好久都沒睡過安穩(wěn)覺了,心里實(shí)在害怕,不敢睡。” “害怕是人之常情,要不這樣,我要等我夫君回來,你若不介意,就去床上躺一會兒,我守著你?!?/br> 王家小姐猶豫不決,不知為何,唐煙煙帶給她的安全感遠(yuǎn)比仆婦要多,也實(shí)在是疲憊得很,王家小姐支撐了會兒,便不再客氣,自躺到床上安歇了。 秋夜涼,唐煙煙披了斗篷,走到廊下,朝大門方向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