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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打小認真好學,不僅課業(yè)成績優(yōu)異,模樣長得俊,性格沉穩(wěn),而且在說相聲這件事上,也已經(jīng)超過他當年這個年紀所取得的成就。 因此,在有了顧賀良挑起嘻緣社的大梁之后,顧寶深就很少插手社里的事務,安心地快樂退休。 唯一讓他犯愁的就是,其他幾個孫子輩的都成家的成家,唯獨他這個寶貝孫子,分明都已經(jīng)二十六了,一點找對象的意思都沒有,身邊半個女孩的影子也見不著。 顧老爺子逢人來拜訪,就會有意無意地打探人家家里有沒有適齡合適的姑娘,想著安排顧賀良見見。誰知道這孩子總是陰奉陽違,滿口答應,一個也不見。 后來許是也煩了,在顧老爺子興致勃勃推了個小姑娘的微信給他的時候,顧賀良親口說自己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老爺子是一個字都不信。他都已經(jīng)懷疑自家孫子要遁入空門了,怎么會有喜歡的人?八成是來搪塞自己的借口。 不過這也暫時打消了顧老爺子做媒人的念頭,既然孩子不想找,他也就不跟著瞎cao心了。 但今天,顧老爺子又是心頭一震。這姑娘頭發(fā)半長不長,染的兩撮顏色頗不正經(jīng),身著的衣服也不甚規(guī)矩,模樣也英氣像個男生……原來自家孫子喜歡這種類型的? 不管了,有個入眼的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顧老爺子破罐子破摔,而且看這個情況,女孩的鼻尖和眼角還有些泛紅,像是被人欺負慘了——自家孫子也不是很正經(jīng)嘛! 在顧老爺子滿臉“我不懂,但我大為震撼”時,黎煜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雖然從來沒見現(xiàn)實中見過顧寶深,但在補顧賀良物料的時候,也順帶看了些顧寶深的經(jīng)典相聲視頻,更別提每個國人都在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看過他無數(shù)次。 所以黎煜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哪路神仙,莫名感到有些次元壁破碎的突兀,還有些被家長捉jian在床的詭異。 黎煜:“呃……” 但還沒等他問好,顧寶深就很和善地沖他笑了一下,飛速地后退離開了屋子,還貼心地關好了門。 黎煜:“呃?” 在顧賀良換好衣服出來后,顧老爺子早就不見了,只有黎煜一個人在原地冒懵。 “是不是有人來過了?” 黎煜很納悶,“顧老先生剛進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br> 顧賀良不甚在意,“沒事,可能自己腦補了些什么東西,心滿意足了?!?/br> 黎煜:? …… 第二天就是華北區(qū)的選拔賽,為了方便照顧住院的老太太,也方便去賽場,黎煜當天晚上就在顧家老宅住下了。 在黎煜睡下之后,顧賀良接到了顧明的電話。 顧賀良離開屋子,走到院子里,避免打擾黎煜休息。 顧明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道:“賀良,我聽同事說他們給老太太做了個檢查,沒什么大問題,除了之前的病史之外,就有點常見的老年病,需要長期調(diào)養(yǎng)。” “那是什么原因致使暈倒?” “這個很難說,因為誰也沒看見當時的情境,老太太自己也迷迷糊糊說不清楚?!鳖櫭黝D了頓,聲音壓低了些,“不過說,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驚嚇,我私以為是有人故意而為。你自己花心思去查一下?!?/br> 顧賀良望著院中微微蕩漾起波紋的小水池,心中多了些猜測。 “如果對方真是刻意用了這種手段惡心人的話,你我的身份就不方便做些什么了。不過你可以聯(lián)系一下你表嫂?!?/br> 提到這個表嫂,顧賀良感到太陽xue一抽,有些無奈地揉了揉,“我明白了,謝謝表哥?!?/br> “不客氣,難得看你對什么人這么上心?!鳖櫭餍α藘陕暎澳奶煺埼覀兂燥埖臅r候,務必帶上弟妹,你表嫂一定很喜歡他。” “好,一定。” 顧賀良并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黎煜。黎煜應該好好去比賽,去完成夢想,而不是花心思在這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上。 此外,這也是他的一點私心。 顧賀良回到屋子里的臥室,借著昏暗的月光,可以看清那個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輪廓。 單薄且毫無防備。 生活給黎煜披上的所有荊棘外衣,都可以在顧賀良的面前沒有負擔地褪下。 他要黎煜當叢林里那只最漂亮最驕傲的孔雀,而再也不必穿上厚厚的盔甲。 至于報酬…… 等小孔雀真正樂意之后,再慢慢討取也不遲。 …… 由于比賽沒什么壓力,而顧賀良又有個要當考試評委的活兒,便沒陪黎煜去參加比賽,而是應許一直很想去的顧念作為家屬團陪同并長長見識。 顧念高興的不得了,一大早就候著黎煜收拾,一同出門。 顧賀良先開車送他們二人去比賽場館,這才去了考試的考場。 這是北京曲藝團的招聘面試,除了一些文職崗位之外,還有大批從事演職的人想要握住這個鐵飯碗。 顧賀良雖然不是北京曲藝團的人,但是在團里有個編外指導的掛名,在一些份量比較重的節(jié)目演出或者面試之中,都會受邀來參與工作。 這次,他就是來當面試評委的。 這場二面對于各個想進入北京曲藝團的人來講格外重要,已經(jīng)拼到這個位置了,臨門一腳就可以拿到編制,從此就算是穩(wěn)定下來,誰都想努力搏上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