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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渣攻失憶后替身跑路了在線閱讀 - 第167頁

第1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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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風(fēng),一會兒就冷了。”他柔聲說。

    這辯駁十分蒼白無力,可蘇聞禹卻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掙開。

    附近的燈光不能覆蓋到全部區(qū)域,光影疊加之下,周邊就顯得明暗交雜。這時,有東西突然從江面掠過,激起的浪潮翻動白花,嘩嘩的水聲也跟著響起。

    “這是什么?”蘇聞禹先是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又覺得新鮮,“鳥嗎?”

    “嗯,是夜鷺?!被舫欠直媪艘幌履嵌演喞?,說:“它們一般晚上出來活動,剛剛估計就是在捕獵?!?/br>
    不知道是不是曾經(jīng)被喂食過,這群鳥似乎不太怕人,有那么幾只還低空飛行,堂而皇之地繞到了兩人眼前,然后迅速鉆進了一旁的樹上。

    蘇聞禹這才得以看清全貌,發(fā)現(xiàn)這鳥長嘴紅眼,順滑的羽毛黑白相間,在燈光下翅膀一掀,顯得威風(fēng)極了。

    “還挺可愛的,我都想畫下來了?!彼麑π游锾焐蟹N親和力,自己本身也挺喜歡的,“正好我也很少把鳥當作素材,印象里完整的作品應(yīng)該就一次?!?/br>
    “畫的是金絲雀嗎?那你很厲害,只一次就在唐迪那館展出了。”霍城忍不住夸他,語氣帶了點驕傲,順著夜風(fēng)傳到耳畔又變得格外溫柔。

    “盧比斯藝術(shù)展上有那么多作品,但你的畫也沒有受冷落,即便大家還不太認識你,也都圍著在討論你的創(chuàng)作。”

    “是那一幅沒錯?!碧K聞禹聽他這么描述,不禁神色微愕,“你還去巴黎了?”

    “當時正好去那里出差?!彼隽藗€無傷大雅的小謊,沒說自己是剛在澳洲談完生意,還沒休息就馬不停蹄特意趕過去了。

    “我原本也想去的?!碑敃r的蘇聞禹初出茅廬,盧比斯展是他第一次參加國外的大型展覽,又是道爾修斯老師幫忙牽線的,意義自然不同,“不過那時候我還在——”

    “在游闌城的元和小鎮(zhèn)學(xué)習(xí)?!?/br>
    蘇聞禹又是一愣:“你知道?”

    不但知道,而且直到今天還記得如此清楚詳細,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好懂,以至于霍城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彎了下嘴角。

    “你離開燕城之后,我一直在查探你的下落,但你的老師向來行蹤莫測,其實很難找,那是我第一次,找到你確切的位置?!?/br>
    蘇聞禹聽完以后,更驚訝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些。

    在那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從沒主動和霍城聯(lián)系,也沒收到霍城的詢問,兩人又一直沒見過面,他自然以為霍城已經(jīng)慢慢放下了,所以重逢時發(fā)現(xiàn)情況并非如此,才會覺得意外。

    “所以你那時候……曾經(jīng)來元和找過我?”

    “我確實想來?!被舫沁B一絲猶豫都沒有,很坦然地承認了,眼底涌動著固執(zhí)和堅持,一瞬間竟陰沉得有些嚇人。

    “我想立刻飛過來見你,甚至是,直接把你帶回去!”

    蘇聞禹的眼睛倏而放大,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霍城又迅速調(diào)轉(zhuǎn)了話鋒:“可是后來,我改主意了。”

    他低低地喟嘆了一聲,神色和語氣也變回了先前的溫和,說話間,微啞的嗓音聽上去竟有幾分自嘲和悲哀。

    “我開始想,除了影響你的心情,打擾你的工作,我還能給你帶去什么呢?甚至我能給你的,都是你不想要的?!?/br>
    蘇聞禹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后,忽然問他:“那你現(xiàn)在還這么覺得嗎?”

    霍城身子一僵,很罕見地沒有回答。

    但是蘇聞禹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惶恐和自我否定,矛盾又無可奈何。

    甚至,原本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也跟著松開了。

    蘇聞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那一瞬間,他胸口微滯,忽然就覺得嗓子又澀又堵,連聲音都有點發(fā)不太出來了。

    所以霍城才一直強調(diào)他只是追求者,總說什么競爭優(yōu)勢,什么隨時喊停,還無比在意他能不能讓自己感到快樂和輕松。

    原來如此。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換了個話題:“你知道的吧,前天城南大道附近的那場山體滑坡,雖然損害不算太大,但也有幾輛車不幸被沙石砸中了,那其中,就有我的。”

    聞言,霍城的內(nèi)心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顫。

    這是他根本不愿意也不敢再回憶的事,只要一去想,當時那種心臟驟停的感覺又會立刻席卷而來,引發(fā)一陣劇痛。

    “萬一那個時候,我正好去停車場取車,那么在運氣最差最差的情況,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

    “別胡說!”霍城立刻語氣急促地打斷他,今晚上第一次徹底冷下臉色,緊緊繃著臉,不容置疑地沉著嗓子道:“不會有那種事發(fā)生?!?/br>
    蘇聞禹卻沒有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嚴肅嚇到,反而很平靜地直視著他:“霍城,你知道看著那臺被壓壞的車的時候,我想到了什么嗎?”

    他沉黑的眸底神色復(fù)雜,語氣也輕飄飄的,讓霍城一下子有些驚疑不定,只知道機械地順著他的話往下問:“你……想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刻,我居然在想,如果我當時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在人生的最后幾秒鐘里,也許是要后悔的?!?/br>
    有的話,如果在全然清醒的情況下,他其實未必會說出口。

    可是沒人告訴他零點五度的起泡果酒喝多了也會醉,那點微不足道的酒精,這會兒卻似乎讓他有了足夠正當?shù)睦碛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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