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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蘇聞禹聽了,臉上卻沒有一絲驚訝。 “那個是我刻意不拿走的?!彼忉屨f。 特意不拿的? 可為什么哪一幅畫都拿了,偏偏落下畫了自己的這一張? 是……不愿意出售嗎? 霍城胸口砰砰直跳,不知道還在期待些什么,但心頭確實存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為什么單單不拿這個?”他也是有點昏了頭,也不管有沒有別人在場,竟直接問了出來。 蘇聞禹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這還要問嗎? 那幅作品清清楚楚地畫了霍大總裁的臉,他怎么好拿出去參賽展覽? 實話實說是美德,所以他很誠實地說:“這個其實屬于你的肖像,我不太好賣,交給你處理比較好。” 霍城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留著也是礙眼。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青檸草木小蒼蘭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暴躁女高中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十一號宇航員 25瓶;江郎才盡。 18瓶;soft 15瓶;46083230、你說啥你說啥呢 10瓶;糖糕糕 9瓶;孤舟千帆 5瓶;晏酒橙、深海似夢 2瓶;白芋、呀嘻哩~、林以戰(zhà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全部怪我?!?/br> 自己創(chuàng)作的作品,就算不方便出售,也完全可以在手頭存放,多那么一幅畫也不算占地方。 可是蘇聞禹卻沒有選擇這么做。 這背后的含義其實很明確——因為那上面畫著自己,所以他便不想要了。 剛剛才隱約升騰起的一點喜悅還沒蔓延開來,就被一潑冰水迅速澆滅,霍城不由得擰緊眉峰,臉色極為難看。 但奇怪的是,他心里的失望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強(qiáng)烈,即便胸口依舊凝滯,卻甚至連火氣都生不大出來,就好像……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一般。 霍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其實,怎么可能預(yù)料不到? 最近這些日子連連碰壁,好像一下子把之前沒受過的打擊都受過了,頻繁到他已經(jīng)逐漸接受了現(xiàn)實,也習(xí)慣了蘇聞禹對自己的冷淡和不在意。 他身側(cè)的手指不自覺捻了捻,目光怔忪地盯著眼前的青年,忍不住想,蘇聞禹當(dāng)初是不是也是這樣? 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多高興啊,幾乎每天都在笑,有很多憧憬和期待,幻想著兩個人可以一直幸福圓滿地生活下去。 然而,自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的期盼被一點一點磨光,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變淡,卻熟視無睹。 霍城不禁微微偏過視線,艱澀地開口道:“我會把畫好好保存的。” 這樣的處理結(jié)果自然沒什么問題,于是蘇聞禹略顯客套地點點頭,“也好?!?/br> “那霍大少先忙?”裴瑾文見縫插針地說了一句。 “嗯?!被舫抢淅涞貟吡怂谎?,視線很快收回,又從桌上掠過。 雪白的流紋桌布上堆著不少精致的糕點,蘇聞禹面前尤其豐富,有的被切了一大半,旁邊的小碟還空了。 看起來好像吃了不少。 原來蘇聞禹喜歡吃這些東西。 他又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霍城心臟緊了緊,好像被一串細(xì)針扎了一樣,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酸痛。 他沒再說話,在寂靜尷尬的氛圍里朝兩人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 * 下午的會議很冗長,一直持續(xù)了四個小時,而且討論的議題涉及到幾個重大的戰(zhàn)略合作案,底下人匯報的時候,霍城的問題像連珠炮,一個比一個尖銳,轟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會議一結(jié)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有幾個報告出了點小岔子的更是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忍不住抬手擦了擦一額頭的冷汗。 盛煜川很快處理完上次交易案的遺留問題,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谷秘書正壓低聲音,一臉嚴(yán)肅地向霍城匯報著什么。 谷秘書全名谷雨,雖然職位是高級秘書,但其實并不隸屬總裁辦,也從不負(fù)責(zé)公司內(nèi)部的具體事宜,只負(fù)責(zé)盯著霍家旁支,這點還是盛煜川最近才知道的。 “……宣恒資不抵債,那邊已經(jīng)開始撒網(wǎng)了?!?/br> “療養(yǎng)院的消息果然滯后,我病都好了,他們才知道我失憶?!被舫茄壑惺巧钌畹某芭幸环N成竹在胸的從容,仿佛面對的不是霍家曾經(jīng)的當(dāng)權(quán)者,而是一群跳梁小丑。 谷秘書馬上適時地詢問:“霍總,那接下來?” “既然坐不住了,就幫他們一把。”他面無表情地冷嗤一聲,思考的時候習(xí)慣性垂眸,視線轉(zhuǎn)動之間帶出一股寒氣,“把先前壓下的消息放出去?!?/br> “是。” “他們想并購森納的事,不用管?!?/br> “明白,順安電子那邊需要特殊關(guān)照嗎?” “暫時不用,先等半個月。”霍城沉著臉色,說話的時候周身氣息陰冷又迫人,好像下刀子似的,盛煜川都有點不敢看他。 等谷秘書走之后,又過了好一會兒,盛煜川才敢靠近,眼中神色分外復(fù)雜。 “我是真沒想到,這幫人居然這么無恥?!彼麑嵲诳床贿^眼,忍不住斥了一句。 盛煜川和霍城勉強(qiáng)算一起長大,但中途分開過,再加上霍城一貫內(nèi)斂,所以他對這位好友也并不是事事了解,直到今天才零零碎碎了解了些當(dāng)年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