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他有一本好厚好厚的李暮商寫給他的情書。 一個人的成功從來絕非偶然,即便李暮商如今的成功也是,別人只看到他拿了多少的獎,賺了多少的錢,卻很少有人知道他連劇本都會改上幾十遍,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來來回回的琢磨,把筆都寫禿了十幾只,工作的時候一坐就是一兩天,不吃不喝不睡覺。 李暮商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為藝術(shù)貢獻一生——他的座右銘。 看過李暮商太能堅持的樣子,以至于蘇槐序覺得李暮商對自己的喜歡也能堅持很久很久,從未想過,或許對方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所以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攝影改攝像了?”蘇槐序放下鬼畫符問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現(xiàn)在還沒有回答我?!?/br> “因為現(xiàn)在拍不了照片了?!崩钅荷陶f,“我回答過了?!?/br> “沒斷手沒斷腿沒瞎眼的,怎么就拍不了照片了呢?” 李暮商笑了笑,有些惆悵似的看著蘇槐序,說:“是啊,又沒殘廢,怎么就拍不了照片了呢……” 蘇槐序捏了捏他的耳垂,突發(fā)奇想一般的開口:“那要不要試一試?” “什么?” “拍我試試,”蘇槐序說,“就像七年前那樣?!?/br> 第59章 可以抱一下我嗎 蘇槐序在發(fā)抖。 他沒穿衣服,連遮點的東西都沒有,和拍電影時滿屋子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明明是冬天,但身上熱得不行,一片guntang,蘇槐序覺得自己連腳趾都在發(fā)燙,仿佛有太陽在不斷灼燒著自己,但靈魂里又好像有一團云雨,淅瀝的雨聲逼近自己,成了噪音。 他的手肘、膝蓋……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泛起一層薄薄的紅色。他緊閉著雙眼,額角有一滴汗直直的墜落在地上。 “好、好了嗎?”蘇槐序問李暮商。 “不拍了?!?/br> 李暮商用鏡頭對著自己的方向,把相機擱在地上。 蘇槐序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下一秒被李暮商摟入懷里。李暮商說:“突然不想拍了?!?/br> 蘇槐序愣了一下,說到:“為什么???我都脫完了,還是你拍別人拍久了覺得我沒意思了?” 但不得不說,沒了那像野獸雙眼一般對著自己的鏡頭,蘇槐序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他想他只對“李暮商在拍沒穿衣服的自己”這件事格外有情緒。 蘇槐序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拍不了裸露戲,《The Other Life》里面就有大量的裸露戲,他只遮了重點部位,在那么多雙眼睛下面還不是把戲拍完了。唯獨回國之后看到李暮商拿起單反對準(zhǔn)自己,就覺得恐慌、覺得害怕。 可他不想這樣。 李暮商說他沒做過,他應(yīng)該信他。 李暮商明顯被蘇槐序這句話給杵了一下,他挑了挑眉,問道:“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拍電影只是我的工作?!?/br> “我說的又不是電影。” 蘇槐序小聲嘟囔一句,沒想到房間里安靜得可怕,被李暮商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愣了一下然后說:“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沒有啊?!碧K槐序垂下眼,道,“沒人跟我說什么,只不過你身邊不是挺多模特的嗎?什么劉聲之類的。” 李暮商笑了。 笑得還挺夸張,前仰后合,臉埋進蘇槐序的頸窩里。 “……你笑什么?!碧K槐序皺起眉頭來。 李暮商下意識拿起相機想拍照,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忍住了,說:“我沒看錯的話某人應(yīng)該是在吃醋吧——眼神里寫滿了怨念,嘴還撇著跟撒嬌似的,多可愛啊?!?/br> “李暮商!”蘇槐序又羞又惱,立馬就調(diào)整了自己的表情,上前就搶過了他手中的相機,說,“我看看你剛才拍的。” 單反內(nèi)存卡里顯示為空,蘇槐序愣了一下:“你剛真的一張都沒拍?” “沒拍?!?/br> “那也應(yīng)該有別的照片啊,”蘇槐序說,“你還真的不玩單反了啊?!?/br> “不玩了,”李暮商說,“認(rèn)識你之后我只拍過你的照片了。” 蘇槐序愣了一下,手無意識的摁了好幾次往前翻,盡管什么都翻不到,他有些發(fā)愣似的:“啊……” 李暮商笑道:“你吃醋都不去業(yè)內(nèi)打探清楚的嗎?《Sshow》雜志在幾年前就被盛景收購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身邊確實很多模特,但是他們都有比我更專業(yè)的攝影老師去拍,根本不需要我。我和劉聲之所以那么熟,也只是因為一次意外結(jié)緣,他在我身邊待著也挺有用的,可以幫我擋掉很多的桃花?!?/br> “可……”蘇槐序萬萬沒想到自己以為的那么多難受竟然都是一場誤會。 還有他說只拍過他的照片了……這是什么意思呢? 蘇槐序眨了眨眼,實在不敢相信這句類似于表白的話。 李暮商摸摸他的腦袋:“小朋友,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今天晚上李老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那……”蘇槐序咽下一口唾沫,繼續(xù)道,“我回來后第一次見到你……那個人呢?” “哪個人?”李暮商有些疑惑,“Lucky?” “不是!”蘇槐序說到,“我在窗臺上見到你?!?/br> 李暮商冥思苦想了很久,才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么—— “你說那個——”李暮商頓了頓,“忘了名字了。就那個男的……自己喝醉了往我懷里倒,我不搭理他他就在我面前上演春宮圖的?當(dāng)時在我隔壁陽臺的是你?我還以為是什么狗仔。我喝了點酒,又沒戴眼鏡,實在是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