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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商雙手抱胸,似乎在等著他開口求自己。 兩人又沉默了十來秒,蘇槐序用牙齒咬著下嘴唇,硬生生把腳踩在了醫(yī)院的地板上,自己單腳跳著往外走。 “你嘴現(xiàn)在是鋸子鋸的嗎?”李暮商快被氣瘋了,他寧愿自己跳著回去都不肯求自己一下? 李暮商又一把把蘇槐序撈入自己的懷里,打橫抱起氣沖沖的往外走:“你氣死我算了!” 蘇槐序撇開頭,不拒絕也不感謝。 第9章 賣身契 小瑟買了一大包繃帶趕回來,正好在酒店門口撞到李暮商和蘇槐序,當場被震住了。 他“啊”了好幾聲,才咽了口唾沫道:“需、需要幫忙嗎?”這句話是對李暮商說的。 抱這么大個男人,雖然李暮商看上去不算吃力,但小瑟還是覺得有些費勁。 他本來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意提這么一句,結(jié)果李暮商的眼風唰的一下掃過來,冷冷的像是帶著刀子:“你的意思是我們抬他上去?” 小瑟:“……”這畫面想想便覺得有些奇怪。 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說:“好像不太合適?!?/br> “所以做好你的分內(nèi)事。”李暮商說著望了一眼電梯按鍵。 小瑟飛快的按下了樓層,他想原來這就是自己的分內(nèi)事。 小瑟還幫李暮商刷開了蘇槐序房間的房卡。 李暮商進去的時候后腳跟一帶,“砰”的一聲把小瑟關(guān)在了門外。吃了閉門羹的小瑟茫然的拿著手上的繃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么。 “把我放下來吧。”一路都被對方抱回來,蘇槐序已由開始的尷尬轉(zhuǎn)變成了淡定,他平靜的拍了拍李暮商的胳膊,道,“謝謝你?!?/br> 李暮商把他擱在床上。 “我沒換睡衣!”蘇槐序單腳跳著又坐回了沙發(fā)上。 李暮商黑著臉,根本不顧蘇槐序任何的反抗,把他受傷的腳抬起來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輕輕按了按小腿肚子,問他:“真不疼?” 蘇槐序反問他:“你覺得呢?” 腳底出那么多血,說不疼當然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疼啊。 但他很習慣忍受疼痛。因為比這更疼的他體會過無數(shù)次。 李暮商臉更黑了——似乎從得知蘇槐序受傷開始,他的心情就再沒有愉悅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槐序惹了他生氣,準確來說,也確實是蘇槐序惹的。 但蘇槐序不知道李暮商在氣什么,受傷的是他又不是李暮商,疼的是他又不是李暮商。 “我給你再換一次藥?!?/br> 護士吩咐了晚上睡覺前要再換一次藥,但蘇槐序并不想讓李暮商動手,他能夠幫忙把他送醫(yī)院已經(jīng)很讓人感謝了,他怎么可能再讓李暮商做如此親昵的事情。 蘇槐序不識趣的把自己的腿往后縮了一下,道:“不用了,待會兒我讓小瑟來幫我就行。” 李暮商黑著臉問他:“你要讓小瑟碰你腳?” “……”蘇槐序有些無語,“我的腳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嗎?李暮商你還活在要裹小腳的年代嗎?再說了我是個男人……再不濟,你有什么資格這樣管我???” 李暮商捏著他的小腿肚子生起悶氣來。 蘇槐序懶得搭理他,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后給小瑟發(fā)了個微信過去。 結(jié)果李暮商的聲音低沉的響起來:“簽合同的時候說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彪[隱中還帶著點委屈似的。 蘇槐序打字的動作停住了。 “那張合同早作廢了?!碧K槐序說。 ------ 李暮商講的是那張他的賣身契。 一式兩份,以時薪兩千的價格蘇槐序賣出了自己——當然,說是賣身未免有些過于夸張,但和賣身也差不多。 他當他的裸模,按照他所有的要求擺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高回報對應的是高要求和高風險,李暮商要求蘇槐序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汗毛、甚至是手指甲腳指甲全都要按照他的要求來打理。 蘇槐序的汗毛在男性里面算是非常淺的,可按照李暮商的要求他還是去做了全身脫毛,身上滑溜溜的簡直找不到任何阻礙。他的每一個指甲都修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有一段時間李暮商愛上了拍那種絕頂完美的裸體,蘇槐序還剃過光頭。他的所有一切都是為自己的這個“金主”服務。 當然,所有為了滿足攝影需求的金錢蘇槐序疊了一張又一張的報銷單,費用全部由李暮商來負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時候,蘇槐序的確全部都是李暮商的。 又更何況后來兩人談了戀愛,他連心都屬于對方。 或許是談戀愛后恃寵而驕,蘇槐序嘗試過告訴李暮商他不喜歡脫毛,但李暮商一邊把他做得大汗淋漓一邊說:“你這樣子很美?!?/br> 從那以后蘇槐序再也沒有提過同樣的話。 因為長這么大破天荒地頭一次談戀愛,他把自己的所有全都一腔赤忱的獻給了李暮商,一味往前,從未想過退路,所以也忘了高回報還對應著高風險,最后遍體鱗傷。 出國以后,蘇槐序像是在發(fā)泄一般,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去做過什么脫毛,他甚至自虐般在身上嘗試過用各種各樣的生發(fā)劑,但是上天專門同他作對似的,做過的那么多次激光脫毛太起作用,蘇槐序七年的時間長出來的汗毛不過絨絨的,跟沒有沒太大的區(qū)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