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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瞬間,蔚羌被他帶得向前一個踉蹌,險些磕到椅角時,一只手橫上他的腰側(cè),將他整個人朝旁一拽,避開了差點到來的災難。 椅子承載著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抗議地吱呀叫了一聲,好在質(zhì)量不錯,沒有當場倒塌。 就是杯子和紅茶都獻祭給了地板。 蔚羌以剛才摔下去的姿勢,整個人半趴在沈聽瀾的身上。 這個姿勢讓他尷尬極了,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對不起!” 沈聽瀾撿起摔落的杯子,“我才該道歉,有撞到哪里嗎?” “沒有?!蔽登荚谛睦锪R了自己一萬遍傻逼,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拿拖把”,頭也不回地竄了出去。 蔚羌紅著半邊脖子出去,三分鐘后平靜地拎著拖把回來了。 要不是額前的頭發(fā)被水打濕成了一縷一縷,還沒人能知道他剛才是怎么進行自我冷靜的。 他低著頭悶聲拖地,利落地泡了杯新茶過來,然后取書安安靜靜坐去了沈聽瀾的對面,做好準備要當一下午的縮頭烏龜了。 他現(xiàn)在一看到沈聽瀾,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被虛抱住的場景。 沈聽瀾身上的清冷氣息淡了很多,帶著點清新的橘子香,那是他放在浴室的沐浴乳味道。 他現(xiàn)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就像無論表面裝得多么平靜,依舊不能停住心臟的跳動。 好在沈聽瀾似是也沉浸在了文學世界中,偶爾拇指捻過唇,目光專注地放在書頁上,沒有再向他看來。 蔚羌一下午注意力都沒集中過,只知道手中的書里主角是男的,什么故事情節(jié)全都被他拋擲到九霄外了。 不等天黑,沈聽瀾一直悄無聲息的手機忽然震起,他和蔚羌打聲招呼,接通了電話,不知對面說了什么,他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掛斷后,他看著蔚羌說:“抱歉,我可能需要提前回去?!?/br> 蔚羌放下書,“發(fā)生什么事了?” “嗯,公司的事情,有些倉促,但必須現(xiàn)在處理?!?/br> “稍等,我看看你衣服干沒干?!?/br> 蔚羌去陽臺取下衣架,運動裝的衣擺處的松緊帶處還略帶潮濕,但其他地方已經(jīng)被烘干了。 沈聽瀾接過自己的衣服,“謝謝?!?/br> 蔚羌搖頭:“不用?!?/br> 沈聽瀾很快換完衣服,將脫下來的睡衣疊好,卻沒有還給蔚羌的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guī)б惶仔碌倪^來還你?!?/br> “哪有這么夸張?又不是不能穿了,給我吧?!蔽登悸冻隽它c笑意,“沈先生這樣,我倒是想把所有衣服都給你穿一遍,這樣全都能舊的變新的了?!?/br> 沈聽瀾踟躇了一下,終是將睡衣放到了他的手里。 上面還殘著點余溫,蔚羌怕自己不爭氣地紅了耳朵,不敢當著沈聽瀾的面多碰,到手后直接放去了沙發(fā)上,又折回玄關(guān)替他開了門,“我送你下樓吧?!?/br> “沒必要?!鄙蚵牉懢芙^了他,不等蔚羌失落,又問:“想好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了嗎?” 蔚羌歪著頭:“赴小別總的約?” “嗯。” “好啊?!蔽登家膊怀C情,既然是作為朋友去的,那不必要的矜持只會顯得他太過小家子氣。 見他答應,沈聽瀾也不再逗留,“那明天聯(lián)系。” 門被合上,蔚羌扒著貓眼目送沈聽瀾消失在視野中,回想了一天的相處過程,覺得哪兒哪兒都是黑歷史。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將那本被沈聽瀾放回原位的小黃書藏回床底下。 這書是不能再看了,估計以后一翻開他都能想起沈聽瀾當時復雜的表情。 就是可惜他沒能看到最后的大結(jié)局。 難過。 不過這種難過的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他高高興興地撿起睡衣,拍了張照片給榮奕發(fā)了過去。 [蔚羌]:[圖片] [蔚羌]:嘻嘻。 [蔚羌]:你看這是什么~ [榮奕]:?什么玩意,一件破衣服有什么好看的,還沒有爸爸的晚飯好看。 [榮奕]:[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榮奕]:終于約上那家私家廚房的位置了,我一個人能吃四人份。 [蔚羌]:這是我未來老婆穿過的,你沒有吧沒有吧沒有吧。 [榮奕]:…… [榮奕]:[微笑]你有病吧。 [蔚羌]:哎,爸爸真cao心你的終身大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人疼沒人愛的,不像我,今天和他呆了一整天,哈哈哈。 [榮奕]:他? [榮奕]:等等。 [榮奕]:你給我說清楚。 [榮奕]:他??? 榮奕突然手速驚人,一連串的轟炸消息看得蔚羌應接不暇。 啊。 炫耀心切,一不留神就暴露原型。 [蔚羌]:好吧,就是沈先生。沈念筠他哥。 [榮奕]:???你好渣。 [榮奕]:前幾天還喜歡沈念筠,現(xiàn)在就喜歡他哥。 [榮奕]:你變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榮奕]:天吶。 [榮奕]:你傷透了我的心,我以為你已經(jīng)直回去了,沒想到你還?。?! [蔚羌]:和沈小姐沒關(guān)系,我和你從頭到尾說的都是沈聽瀾。 [蔚羌]:你不知道他多優(yōu)秀! 榮奕看著這條消息,頓時如鯁在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