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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把他們的行李提前放進了房間,蔣衡把房門鑰匙掛在了門邊,但沒有開燈,只是反手關上了門。 夜色里,一切都只是虛幻的輪廓,去往院中的房門大開著,溫暖的水汽裹挾著寒風一起吹進房間,揚起了陽臺上幾片干枯的竹葉。 這一切都顯得靜謐而安穩(wěn),過了片刻,夜色中不知道是誰輕嘆了一口氣,緊接著,昏暗的輪廓邊緣虛化了一瞬,冰涼的兩片唇瓣彼此相貼,帶起一片溫熱纏綿的吻。 院中的天然溫泉潺潺流動,細瘦蜿蜒的水景繞過空曠的陽臺,在嗚咽不明的風聲中,有人從這個綿長的吻里偷出了一句話的空隙。 “我愛你?!彼f。 第82章 “愿賭服輸?!?/br>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一只手摸索著靠上墻壁,不小心碰開了開關。 受限于裝修風格,民宿里的燈大多都是復古防燭火的風格,昏黃的光線從墻壁縫隙里透出來,把人勾勒出模模糊糊的輪廓。 紀堯微微退后一點跟蔣衡分開,唇齒間牽出一絲透明的線。 他舔了舔唇角,跟蔣衡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 “餓了嗎?”蔣衡伸手捋了一下紀堯汗?jié)竦念~發(fā),低聲問:“想不想吃東西?” 剛剛接過吻,他的聲音有點偏啞,聲調壓得很低,尾音微微含糊著帶起一點余韻,聽起來散漫又繾綣。 紀堯被他的動作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下意識抬手攥住了蔣衡的手腕。 “我好得很?!奔o堯意有所指地說:“精力旺盛,血條滿格?!?/br> 紀堯說著放開蔣衡的手,自然地把手伸進他的外套內,在他側腰附近摸索了一會兒,小聲說:“倒是你,你把東西藏哪了?” 在來札幌的路上,紀堯趁蔣衡去廁所的功夫偷偷摸摸翻了一下行李箱,但令人疑惑的是,那只放著硬幣的亞克力小盒居然從行李箱里神秘失蹤了,紀堯翻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只是在原本放著小盒的位置摸到了一盒套。 這樁“懸案”已經在紀堯心頭壓了一路了,現在終于被他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什么時候拿出去的?”紀堯的聲音含著笑意,卻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郁悶,好像在懊惱自己怎么會想不明白似的:“我怎么沒發(fā)現。” 蔣衡只是笑而不語,他毫不反抗地任紀堯拉開他的外套拉鏈,把手伸進去搜他的身。 “想知道?”蔣衡笑著說:“那你得拿出點誠意?!?/br> 紀堯聞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服氣,于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加速了搜身的動作。 可惜他把蔣衡從上到下的豆腐吃了個干干凈凈,那枚小小的硬幣也沒出現。蔣衡見狀忍不住撲哧一笑,拉著紀堯的胳膊把他拽起來,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在這?!?/br> 蔣衡說著伸手進懷里掏了掏,扯開一個很隱蔽的外套內袋,從里面取出了那枚小小的硬幣。 金屬在燈光下顯得流光溢彩,紀堯下意識想伸手去拿,然而蔣衡手指靈活地把硬幣在指節(jié)處轉了一圈,最后握回了掌心里。 “不過阿堯?!笔Y衡笑意盈盈地說:“你提前找這個干什么?要作弊?” 紀堯:“……” 紀堯的眼神下意識飄忽了一瞬,心虛地干咳一聲。 “怎么會呢。”他說。 紀堯不擅長在他面前撒謊,蔣衡見狀了然一笑,倒也沒拆穿他。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然后親昵地摟著紀堯的肩膀帶著他走到房間里,微微垂下頭,湊到他耳邊跟他小聲咬耳朵。 “阿堯?!笔Y衡說:“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br> “什么?”紀堯問。 蔣衡抿著唇笑了笑,帶著他走到客廳和院子相交的陽臺旁邊,然后微微彎下腰,拉開了旁邊一個一米多高的小矮柜。 緊接著,蔣衡從柜子里取出一個一米見方的托盤,紀堯眼神一掃,發(fā)現那上面放著一件和服。 紀堯:“……” 紀堯的耳根霎時間就熱辣辣地燙起來,他至今還沒忘了當初輸了賭局之后是怎么被迫穿著這件衣服被蔣衡翻來覆去地玩兒了一晚上的,頓時惱羞成怒地咬了咬牙,用胳膊拐了一下蔣衡。 “這你都留著?”紀堯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悶sao?” 蔣衡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他悶悶地笑了一會兒,伸手掰著紀堯的下巴把他的臉往這邊轉了轉。 “阿堯,你仔細看看?!笔Y衡說:“不是那一件。” 聽他這么說,紀堯終于把目光落在了托盤上,只見這件和服精致又艷麗,正紅的底色上繡著菖蒲的花紋,乍一看跟六年前那件一模一樣,但他細看才發(fā)現,這件比那一件更加精細,袖口還滾了一層金線繡。 “你什么意思?”紀堯警惕地說:“……你不會又說輸了的穿這件衣服吧?” “當然不是,那還是算什么驚喜?”蔣衡笑著說:“我是想說,今天不管你輸還是你贏,這件衣服我都穿給你看,怎么樣?!?/br> 那當然好,紀堯想。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紀堯也不例外,他當年輸了一次賭約,被迫愿賭服輸被蔣衡吃干抹凈的時候,他就無數次在想,這件衣服穿在蔣衡身上會是什么模樣。 柔順的的布料會貼在蔣衡身上,微敞的領口松松地被腰帶束起。而且大紅色的布料下了水顏色會變深,變成一種質感極好的艷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