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13 你并不了解領證的流程,哪怕在父母及朋友那兒做了功課,也不過是聽了個大概。所以真來到這扇門前面的階梯時,你反倒躊躇了。 也不是說沒有做好準備,你凝望著車窗出神。 陳清來看了你一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他將車停在一旁的黃線內,狀似隨意地開口:“會緊張嗎?” 你們來的很早,路上也沒什么人。近年這里算是冷清,恰逢周一,其實這天也不算什么大好吉日。 至少在你看來不是。 你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鉆戒,這是陳清來向你求婚時為你戴上的。 是一個隨意的午后,他從身后抱住你,神色淡淡,動作卻極為正式。頗為拘謹地緩慢將戒指對上你的指尖對你說:“嫁給我吧?!?/br> 他的下巴搭在你的肩上,不緊不慢地陳列著:“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七年,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在這段時間里,我和你從兩手空空到經濟獨立,工作穩(wěn)定。早年的時候我給你買了房子,名字寫的你的。”他眼簾下垂,偏頭貼上你的頸。微涼的溫度自耳垂傳遞,震動著他低沉的嗓音:“去年生日的時候,你給我買了輛車。其實我知道,你自己背地里偷偷攢了很久,就為了給我個驚喜?!?/br> 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又聽他說。 “我其實去年的時候就挑了這枚戒指?!?/br> 你愣住,心神一陣恍惚。余光里只瞧見他柔順的黑發(fā)搭在后頸,停于指尖的戒指泛著一圈光暈。 “為什么?”你問。 陳清來嘆了口氣,低道:“……笨蛋。”頓了頓,他頗為不自然地抬起頭,“當然是想娶你?!?/br> “那天剛忙完從公司出來,又剛好碰上下雨。我就去旁邊商場等著…剛好就看到了。” 你覺得好笑地瞇了瞇眼,手指順著那個戒指的圈口伸了進去,也狀似他掏出來時的無意:“怎么剛好就有那么多‘剛好’?” 他不是沒聽出來你的弦外之音,卻也只是笑笑。 手卻握緊你的,指腹在鉆石上摩挲:“是也不是。不過,你既然戴上,我就不會再給你取下來的機會了?!?/br> 驟然鳴笛的聲音驚飛了枝頭排站的鳥,也猛然打斷了你的思緒。你從回憶抽身,茫然的視線從車窗緩緩挪到陳清來的臉上。 郁郁蔥蔥的樹影斑駁陸離,男人的臉在林蔭下神色自若地說:“抱歉?!彼虼接诸H為僵硬道:“嚇到你了。” 你這時反倒笑了,那點兒緊張同回憶里剛看到戒指時的感覺不約而同。 陳清來的模樣也是。 你咳嗽兩聲,“咳咳,其實,緊張的是你吧?”你彎了彎眸,朝旁坐的他傾斜,探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白甙?。”回到座位,擰著開關想要開門,就被陳清來俯身按回椅背,低頭吻了下來。 你沒來得及驚呼,剛出口的氣息就被他用舌頭堵了回去。 他的唇好冰。 你的心驀然一軟,便不動彈,乖巧地張唇。他柔韌的舌頭鉆進你的口腔,與唇上的溫度反差的溫熱,濕濕地舔吮你的舌頭。 手掌輕扣著你的后腦,指腹若有若無的按摩。等你呼吸急促,他才吸吮著你的唾液從你嘴里退出,兩條交纏的舌泌出銀絲,又被他低頭吻去。 陳清來聲音沙啞地貼著你:“別怕。我會牽著你,一直…一直。” 他的氣息只留了一瞬,蜻蜓點水般無痕。 車內的鎖在不知不覺中解開,連同你系在胸口的安全帶。陳清來推開車門彎腰走了出去。 車門隨他的離開又自然合上,你看著他從車前繞到你旁邊的車門口。 他沒動作,站于一側等待你自己開門。 你愿意的。 你眼眶一酸,自遇到他起所有有關的回憶點點滴滴的匯聚成眼淚,在要流出時會被珍惜的一點點用手指抿去。 你收起那些不安,打開車門。陳清來朝你伸手,“走吧?!?/br> 你笑了笑,反手握緊了他的掌心?!班??!?/br> 等你們牽手走近大門,才發(fā)覺其實大廳里坐了不少人。只不過等你開口了解,才知道這里的人有一半是來辦離婚證明的。你心里一緊,偏頭對上陳清來關注的目光。 他抿唇朝你一笑。 你們遞交了彼此的資料,被接待人員領著路來到宣誓臺前。雖是青天白日,室內卻仍舊打了燈。照在你們面前,在這一刻又像是校園表演時站在了舞臺上一樣。 昏暗席位上無人落座,又好像在場所有都是見證。 頒證的工作人員友好地自我介紹,然后在一側笑著進行流程:“兩位新人好,很高興能在這燦爛的一天里為兩位頒發(fā)結婚證,在此之前,我需要問你們一些問題。請兩位鄭重回答。” 她先是看向你,然后再看向陳清來。 “請問你們是自愿結婚嗎?” 陳清來注視著你,手指握了握你的掌心。他指腹在你指間摩挲,緩緩開口:“我們自愿結成夫妻,從今天開始……” 宣誓的證詞從你的嘴邊傳遞到他的跟前,聲線交合著起伏,直到念完最后一句。 閃光燈閃爍兩下,定格了這個畫面。 陳清來摩挲手里的紅色本子,壓印的金字莊重。他這樣看著上面的照片已經有十分鐘了——你估摸著。 “照片好看嗎?”你伸手在他眼前虛晃,飛快地抽走那本結婚證。 你左看右看,沒看出什么名堂:“都把我拍丑了,早知道就不涂這個顏色的口紅了?!?/br> “不是顏色的錯?!标惽鍋硗?,聲音漸低:“下次…選個不會掉色的吧?!?/br> 你想起那個吻,臉一下紅了,嗔怪地推了他:“好吧,那都怪你?!?/br> “嗯。是我的錯?!标惽鍋淼哪樤桨l(fā)靠近,獨屬于他的氣息包容著你,他的聲音漸漸消弭在他的吻里:“我把我的一生都賠給你……” 不知道誰先張開的唇,總之兩條舌頭交纏到了一起。章法紊亂,只尋著彼此的舌頭相互追尋,你的手攀附上他的肩,他的掌心覆過你的腰。津液相滋,發(fā)出湍急水聲,又交換著吞咽,更多的無力自唇角往下流去。 “哈…啊…”你臉頰燥熱,手指在他背上亂摸。從未覺得陳清來的背這樣寬闊,挺拔的身子只低頭就能將你包裹,襯衫下的結實肌rou仿佛精心雕刻。 不知不覺,那個單薄修長的身形早已改變。 他因為你的撫摸僵硬了下,你愈發(fā)大膽,手指沒入那肩胛骨之中的溝壑。 陳清來咬了下你的唇瓣,濕熱的喘息輕灑過你的脖子:“我還以為…你會更緊張一些?!?/br> “你濕了嗎?”他詢問,又不等你回答,牽著你的手給自己解開西褲上的紐扣,讓你看著他露出勃起后撐大成一團的內褲?!拔矣擦恕@里。” 你只覺得臉上更熱,心里早就盛滿的欲望被這一句話給打翻,潑灑著鋪滿整桌。 他清俊的臉沾染著想要吃掉你的欲念,低眸的瞳孔在光下流轉著月色,打出眼睫的細細碎影。 渴望卻克制,流露著一股禁欲,眼瞼泛紅。他牽著你的手在jiba上帶動著自慰,用那處碰著你的掌心,再裹住你的指尖合攏整根握住。 你看得頭腦一熱,鬼神神差的就低頭舔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