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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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從未考慮過納妾之事,照孟清禾這般心性,定是不容許旁人與之一同分享他的。 攏枝沏好了一壺雀舌推門而入,恰聽得他們夫妻間這一番對話,忍不住低下頭來,掩住緋紅的香腮。 “主子,宮里那邊來信兒了,陛下他要立后了。” 攏枝睨了一眼內(nèi)屋即將親上加親的兩人,他們各自不動聲色的做著手邊事,全然將她隔絕在了外側(cè)。 謝嫣然向傅翊證明了自己不是謝府的人,卻仍舊是他謝殊的meimei。相府內(nèi)的庶出子女僅他們二人,互相幫扶,相互依存亦是情理之中。 謝殊手中的木制鎖扣已經(jīng)完成了一輪的拆解重組,六子聯(lián)芳內(nèi)部的榫卯結(jié)構(gòu)器具拼插嚙合難分,在謝殊冷白的長指下,到顯得不過爾爾。 孟清禾看著他指尖熟悉的動作,哪怕瞧不清,依舊能憑借自己敏銳的觸覺,將其輕松玩弄于股掌之間。 “夫君說的可為真?” 她起身行至謝殊身側(cè),臀瓣極為自然的落于男人膝上,與之面面相貼,挨得極為緊湊。 ‘啪嗒’一聲,男人大手間的機巧構(gòu)鎖墜落于地,謝殊雙手攬住她那纖細的腰肢,將人扶穩(wěn),低頭靠上她柔軟的雪脯。 “瑜娘當是庸人自擾了,我如今這副模樣,在上京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br> 謝殊輕輕開口,灼熱的氣息貼在孟清禾臉頰上,使她愈發(fā)沉溺其中。 “謝殊,倘若有一日你負了我…我會讓你死的?!?/br> 孟清禾眼底劃過一絲霜寒,謝殊突如其來的溫柔太過危險,她一壁應(yīng)承與之周旋,一壁抽離出些許神志來向他示警。 滑膩的觸感驟入唇舌,堵住了她剩下的言語,孟清禾要他的心甘情愿,他給就是。 只她腰身發(fā)軟之際,男人鳳眸中不經(jīng)意間透出一絲黯芒…… 作者有話說: 嗆嗆,謝殊換套路了??!感謝在2022-03-10 16:47:26~2022-03-11 16:59: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d1ski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訓誡 內(nèi)帷四面長窗半闔, 天色陰霾,圈椅上相互依偎的兩人四目相對,窗楣上掛垂下來的碧紗揚起, 孟清禾將謝殊抵在椅背前,眸色晦暗。 “夫君所言孰真孰假,于阿瑜而言無關(guān)緊要。” 避開謝殊即將俯下的身子,她款款將踩在男人云靴的足尖移至地面的軟毯上, 食指并拇指拈起一只茶盞, 將杯中的浮云煮雪茶一飲而盡。 “春至芒種前的雨水混著凜冬的雪水, 當真爽口異常, 清硯可要試試?” 話畢,不待謝殊反應(yīng), 又自顧斟滿一杯, 仰面飲下蘊于喉間, 傾身壓下唇角, 重重碾開瓣唇,將口中浮瓏渡了過去。 唇齒間的芳澤情迷津亂,男人喉結(jié)上下一動,襕袍下擺,京元靡動,初綻羅裙。 男人冰涼的手指觸及她的皓腕, 順勢將臂上那串金釧壓于掌下, 鳴鸞泠泠聲止于耳側(cè), 他抑住心口的那抹貪欲, 義正言辭道。 “時辰不早了, 去赴宴罷。” 孟清禾意猶未盡的支起身, 神色未見饜足, 眉間悵然,面色懨懨。 恰這時沛文推門而入,立于槅扇之外,他垂著頭支支吾吾許久,亦未曾縷清一句話,心下懊惱,都怪攏枝那丫頭推自己進來。 “容府的軒車來了,南露姑娘已在府門口候著?!?/br> 南露是容景衍手底下的大丫鬟,相貌秀氣姝麗,不似一般仆從,沛文之所以記得她,也是因著她周身那股溫婉為善的脾性。 槅扇后隨之傳來一陣衣料摩挲的輕微響動,玫瑰椅的一角擦過架桌,發(fā)出刺耳的清響。 “沛文,你先出去?!?/br> 謝殊聲音沙啞,不似往日矜正,孟清禾千山翠色的裙角挑動一側(cè)內(nèi)帷珠玉,打簾而出,目光落在沛文手中的寶嵐品盒上。 “這是容府送過來的一罐土茶,南露姑娘說這是容將軍刻意囑咐的?!?/br> 沛文見狀伸手遞出,遲遲未見孟清禾接下,頓時心生疑惑。 “收入庫房吧,另吩咐攏枝去我的私庫取一套頭面來,放入鴉青蘇方匣內(nèi)一并帶去容將軍府上賀喜?!?/br> 孟清禾并不待見容景衍府邸那個叫南露的掌事丫鬟,她每每看向謝殊的目光中都夾雜了一絲別樣情愫,乍一看溫和親善,實則藏了些女兒家的小心思在里頭。 少頃,謝殊亦內(nèi)帷走出,他手上拿著一塊方巾,正胡亂擦著方才兩人親昵間,在襕袍上濺下的茶漬。 皇城內(nèi)最近并不太平,司天監(jiān)的官員接連上奏,那些文官筆下意有所指,就差直接將傅翊遮掩的窗戶紙捅破。 前幾日,謝殊前往太學上職時偶有所聞,那些世家子弟好聞前朝事,在他堂下亦有人毫不避諱的談及。 “瑜娘,之前宮宴上涉及的命案,陛下可有拿出交代?” 謝殊被孟清禾攙扶著走在相府的廊道上,如今朝堂上的很多密事,與其費盡心機去探出一套真假參半的說辭,倒不如直接問孟清禾來的快。 她雖不喜自己涉及前朝太多,但一些無傷大雅的事,亦會毫不避諱的和盤托出。 孟清禾細細回想了一番,腦海中率先拂過的便是幼晴過于蒼白的面色。幼晴是傅翊心腹,窕枝重傷后,由她暫代其職務(wù)。 “自是找了只替罪羊,否則姚氏哪里是只去佛寺清修這般簡單?!?/br> 謝太后未雨綢繆的以擺平傅翊和國師那檔爛攤子的事為籌碼,從他們手中保下了姚氏,相信再過不久,國師白菡霜為太后祈福,在壽康宮秘密閉關(guān)清修的說辭,便足矣說服司天監(jiān)那幫牛犢子。 “清硯,前朝的事你管的太寬了些,待阿弟有了嫡子,你便是帝師,到那時再來盤算也不遲的?!?/br> 孟清禾步伐微頓,看向謝殊的眼底泛起一絲涼意,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再度歸于平靜。 南露早已在前恭候多時,遠遠瞧見那道熟悉頎長的身影,她眸底瞬間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亮色。 “南露姑娘如此在意謝大人,不妨改日我替你問問他,可還有往房里抬人的打算。” 攏枝站在她身側(cè),將手里的矮凳放下,似笑非笑的輕咳了兩聲,開口道。 南露臉色頓時青白一陣,匆忙撇過視線,嗔怒道。 “攏枝姑娘,休要胡言,主人家的事豈容我婢子等置喙?!?/br> 攏枝星眸撲哧閃爍,她向來這般肆無忌憚慣了的,非是南露這般一紙賣身契送了大半年華的高等婢女,自然話不投機。 待孟清禾與謝殊雙雙上了軒車,南露倏爾回過神來,跟隨著謝太傅的視線,驟然被攏枝一手隔絕。 ‘駕——’ 但見攏枝手底下銀鞭一揚,馬聲嘶鳴,沿著朱雀大街疾走開去。 皇城元和殿內(nèi)—— 謝嫣然正跪在小案上抄寫著宮規(guī),身旁的老嬤嬤拿著戒尺抵在她的后背處,但凡有一絲松懈,就是一記鞭策。 “好嬤嬤,你快同姑母說說,嫣然知錯了…” 她忍不住開口討?zhàn)?,自己拿著兔毫的右手近乎發(fā)麻,肘間曲著時間太長,現(xiàn)下宛若有千斤重,稍一動作,麻如萬螞伏動。 “太后娘娘特意叮囑過老奴,貴妃娘娘如今有皇上撐腰,本事大了,儼然忘記自己姓什么,若是將來按照皇上的意思,覲封您為皇后,有些規(guī)矩還是需得提前學著些好?!?/br> 那嬤嬤回答的一板一眼,毫不留情,在耳側(cè)訓誡的時間一長,久而久之謝嫣然竟覺著這老嬤嬤說話的口氣,竟與謝太后有幾分相似。 她與這位姑母遠不及嫡姐謝頤蕓那般親厚,又逢不久前宮宴上自己太過急于除去姚氏,應(yīng)是當時觸碰到了太后的逆鱗,如今秋后算賬了。 “還請貴妃不要走神,繼續(xù)專注于手邊書卷?!?/br> 宮中磨人的法子多不勝數(shù),厚厚一疊宮規(guī)近半尺高,謝嫣然深嗅了兩口濁氣,凝固在元和殿門口的視線,儼然可以說是望眼欲穿。 她方才機智的偷偷遣了桂生去尋了傅翊過來,這狗仗人勢嬤嬤的訓人方式,和從前相府后院里的李氏姨娘如出一轍。 謝嫣然長嘆了口氣,望了眼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內(nèi)心估摸著傅翊今日當是又不會來了。 自己送上門給他當槍使,竟沒落得半分好處,從前至少好吃好喝伺候著,尚有閑暇愜意地翻看著話本里頭的俊俏小郎君。 現(xiàn)在倒好睜開眼就是一張嬤嬤蒼老板正的臉,更令她在意的是這樣艱苦難挨的日子,她的太后姑母并未給出具體時限! “貴妃,身姿要正,臉上亦不要有多余的表情,您是天家人,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 呸,誰要給傅翊那個陰沉沉的皇帝母儀天下,她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呢!話本里頭皇帝的后宮堪比十八層地獄,稍不留神就會被‘杖斃’! 思及此,謝嫣然一腔怒意無處發(fā)泄,憤憤握起小拳頭,在自己跪著的蒲墊上死命錘了一下下。 近來宮中皇帝與國師的傳言就未曾停下過,謝嫣然最初無意中聽到小宮女們嚼舌根時并未太過在意,他們本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將來傅翊不當皇帝了,她還是要出宮嫁人的! 謝嫣然一雙烏溜溜的杏眸轉(zhuǎn)的飛快,她垂著眼,額前的碎發(fā)遮蔽了她的眼,倏爾心底劃過一陣空落落的錯覺,擰巴得很是難受。 桂生領(lǐng)著傅翊進來元和殿時,謝嫣然已然累極。 壽康宮的掌事嬤嬤走后,她趴在案臺上一動不動,細小的兔毫滾落身側(cè),黑稠的墨跡順著她的腰封一直延伸到羅裙邊緣的細密針腳處。 自幾日前的宮宴后,傅翊再度踏足謝嫣然的宮室,天色已晚,主殿內(nèi)明起一排六角宮燈,外側(cè)浮紗燈面上色彩斑斕,不似尋常的水墨花鳥,多是些公子佳人,書生狐妖之類。 “貴妃呢,可曾歇下?” 傅翊知曉自己這位貴妃剛及笄不久,骨子里的玩性未曾收斂,只平日里看著乖順可人,實則是只磨著爪子的貍奴。 “貴妃她……” 底下宮人支支吾吾,傅翊將視線落在一側(cè)亮著昏暗燈光的偏殿,那正是他兒時在舒貴妃身側(cè)的寢間,如今被堪輿師改了格局,用作放置博古架。 明黃色的人影推門而入,書案邊側(cè)放了一座燭臺,上面燃著未被罩起的細燭。 謝嫣然單手支頤,緊閉雙眼,呼吸清淺,身上只攏了一張薄毯,其中近一半被她蜷起枕在臂下。 傅翊無奈搖頭,正欲上前,深一腳踩上了零星散落在腳邊的宣紙,他彎腰拾起,接著微弱的光,看著上頭規(guī)規(guī)整整的簪花小楷,算不得有多好看,想來謝嫣然習字時定然未曾照著字帖細細臨摹。 “貴妃若是乏了,便早些休息吧,無需太過用功學……” 傅翊話音未落,臨近小案的步伐一頓,視線驟然落在了謝嫣然膝上那幾本深色外封的小冊子上:多情將軍是女郎、俘獲矜貴世子、狐妖與書生…… 謝嫣然夢酣乍醒,無意識的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蒙間她好似看到了一張神似傅翊的臉,驟然清醒了過來。 她恍惚著倏然起身,偷藏于膝蓋之下的話本盡數(shù)散落在傅翊面前。 “陛下,您怎么得閑過來了~” 謝嫣然匆忙間行了一禮,隨后目光上移望著懸制的廊柱,心下一陣哀嘆:怎么這會兒來了,難道國師沒能滿足他,還是謝家人又為難他了,特地來找我撒氣的? 思及此,謝嫣然害怕極了,藏在薄紗云袖內(nèi)的素手,不聽使喚的哆嗦著。 “不是貴妃讓桂生請朕過來的,你這般接駕,可算作輕慢?!?/br> 傅翊故作厲色,看了眼謝嫣然在眼底打轉(zhuǎn)的晶瑩,有一瞬的心軟,竟覺得自己方才話說的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