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找村長

    “爺爺年紀大了，又退休在家無事可做，除了帶孩子，沒別的事兒可做，人閑下來心就發(fā)慌?！闭f是老爺子頤養(yǎng)天年，可對于忙碌一輩子的人來說，沒有頤養(yǎng)天年這一說，他們越閑越心慌。

    嚴如山牽著她的手回放，關(guān)上門，“要不，讓爺爺去中關(guān)村？咱們建房，讓爺爺去盯著點兒?！?/br>
    “住的地兒呢？吃飯怎么辦？爺爺能舍得孩子？”面臨著一個個待解決的問題。

    嚴如山犯了難，好半響才道：“住的地兒可以在不遠處的村子租個院子，家里的保姆阿姨可以跟著一起去；孩子們自然也搬過去，你不用每天來回跑，可以住在研究院里。我沒事兒也可以過去，建房的時候少不得來回跑?！?/br>
    “那你日常吃飯怎么辦？”人走了，家里沒人，他吃飯就成了問題。

    “公司周圍飯店多，找家干凈衛(wèi)生的不難?！?/br>
    鐘毓秀頗有些心動，想到他孤單一個人留在這里，又猶豫了，“你一個人能行嗎？”

    “行的，想你了我就去中關(guān)村找你，有車方便?！?/br>
    “那好吧，租房的事兒你來辦，我那邊可能走不開?！痹撆嘤柫?，培訓起來就得采用封閉式的培訓方法，全天性培訓；不然，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沒法出效果。

    嚴如山滿口應著，“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中關(guān)村，到附近村子找找有沒有空置的地兒。”

    “嗯，那我回去后就寫申請書?！毙拗嘘P(guān)村到上京的路勢在必行。

    兩人說著小閑話，慢慢睡了過去；一.夜無夢，次日清晨醒來，又是精神抖擻的一天。

    夫妻兩穿戴齊整下樓，嚴老爺子早就起來了，正坐在小床邊兒上陪著孩子們。

    嚴如山和鐘毓秀都沒說搬去中關(guān)村的事兒，等落實了再說也不遲。

    “爺爺，您昨天晚上什么時候睡的？”

    “你們走了沒一會兒，我也回去睡了?！眹绹逄ь^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今天起的有點遲?。∩习噙€來得及嗎？”

    “來得及?！毖芯吭耗沁呥t個半小時也沒事兒，嚴如山是在自家公司，去遲點兒沒人敢議論。

    嚴國峰點頭，“那就先吃飯，顧令國和方國忠他們洗澡去了，馬上就能出來。”

    “我們已經(jīng)洗好了，嚴老，鐘同志，嚴同志。”

    顧令國和方國忠擦洗頭發(fā)走來，鐘毓秀笑了笑，“爺爺，那我們?nèi)ハ词幌拢顼埳献懒四銈兿瘸灾?。?/br>
    他們?nèi)チ诵l(wèi)生間，顧令國和方國忠去廚房說了一聲，讓王大丫和龔招娣將早飯擺上；他們丟開毛巾，也來幫忙，不過幾分鐘時間，早飯上齊。

    鐘毓秀和嚴如山洗漱完出來，坐到餐桌前，嚴國峰道：“開飯?！?/br>
    一行人圍在餐桌前吃了早飯，王大丫和龔招娣收拾殘局；嚴如山要送鐘毓秀去中關(guān)村，顧令國和方國忠是不離鐘毓秀左右的，他們一走，家里立刻冷清下來。

    嚴國峰心頭裝著事兒，除了看曾孫，一天都沒精氣神；終究是小孫子在家待的時間不長，王大丫和龔招娣明了結(jié)癥所在，她們卻不好開口勸。

    中關(guān)村。

    嚴如山將妻子送進醫(yī)藥研究院，二人依依惜別，目送她進了辦公大樓，他才轉(zhuǎn)身上了車，驅(qū)車離去。

    中關(guān)村附近，在這時候相對貧瘠，住戶不多；附近的村落三兩個，人數(shù)稀少，做多的一個村子八十多戶人家，最少的一個村子只有十來戶。

    他先去了人數(shù)最少的村子，這個村子名為紅星村，旁邊的兩個村子分別為紅旗村、中關(guān)村；三個村子距離不遠，在沒有分田到戶的時候，三個村子是一個大隊的。

    分田到戶之后，大隊分為三個村子，方便管理。

    車子停在紅星村，步行進村，引來村中沒下地之人頻頻側(cè)目；村中孩童跟在他后面走，似乎在好奇他是哪兒來的，偶爾還能聽見這些孩童說著他穿的衣裳真好看，鞋子是皮鞋，蹭亮蹭亮的。

    “這位同志，您是什么人？為什么來我紅星村?！眹廊缟揭簧碇猩窖b，因他性子氣質(zhì)沉穩(wěn)內(nèi)斂，身著中山裝也別有一番特有的韻味兒；在村中十分顯眼，三個村子的人大家基本相熟，不熟也是記得長相和名字的。

    嚴如山的到來，他們第一時間猜到他不是紅星村這邊的人，甚至不是紅旗村和中關(guān)村的人。

    否則，這么體面的人，他們不可能沒見過。

    嚴如山視線一轉(zhuǎn)，看向前來詢問之人，衣著有補丁，不多但卻真實存在；衣裳整潔，頭發(fā)干凈，說話有條有理，雖是個女人，卻強撐著不能讓人小瞧。

    “女同志，你好，你們村的村長在嗎？我來找你們村長有點事。”

    “村長？”女人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緩緩開口，“村長在地里，冬天漚肥，味兒有點大；你是要去田地里找村長，還是我給你把村長找回來？”

    嚴如山道：“我親自去，麻煩同志帶路?！?/br>
    “走吧。”女人轉(zhuǎn)身便走，領(lǐng)著嚴如山到了田間地頭；一股子米田共的味道飄逸滿場，嚴如山面不改色，倒是讓女人多看了兩眼，不怕米田共這個味兒的城里人太少見了。

    猶記得，以前來下鄉(xiāng)的知青，剛來時聞到那味兒馬上捂鼻子；嬌氣些的還會嚷嚷著什么味兒啊！下地偷懶，施肥人躲的遠遠的。

    這個男人倒是跟旁的城里人有點差別。

    “王村長，王村長，你在哪兒呢？”

    “這兒呢。”一個身材矮小偏瘦，滿頭花白的老人從田坎背面站起來，也只看到一個頭，田坎高，把他整個人遮完了。

    女人領(lǐng)著嚴如山走了過去，“王村長，這位是來找您的，說是有事找您?！?/br>
    “知道了，有勞你了，三柱家的。”

    “說那些做什么，順便的事兒；我也來找我家三柱。”女人說完往另一條道上去了，片刻走進一片天地里，幫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整地。

    王村長打量嚴如山一眼，“這位同志，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兒？”

    “不知紅星村可有空置的院子？”

    “空置院子？有倒是有，是以前大地主住的地兒；以前可沒有咱紅星村，后來才分出來的?！蓖醮彘L走上田坎，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知同志問這個做什么？”

    第380章 房屋狀況

    嚴如山道：“王村長若是不忙，可否帶我去看看院子是個什么樣再做說？”

    “也行?！蓖醮彘L心有成算，做請道：“走吧，我洗洗腿上的泥，馬上帶你過去。”

    “好，有勞了?！?/br>
    王村長笑著點點頭，領(lǐng)他回家，從水缸里打水清洗了腿上污泥；擦干后，放下了褲腿，寬大的褲腿，瞧著挺厚實的。

    “這位同志叫什么名字？”

    “我姓嚴，王村長叫我嚴同志便是?！?/br>
    王村長笑了笑，問道：“嚴同志來問院子，是想買院子？還是租用？”

    嚴如山不動聲色，“王村長是個聰明人?！?/br>
    “不管是租，還是買，都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蓖醮彘L挑明了，穿上鞋后才起身，“跟我來，先帶你看看院子?！?/br>
    其他的過后再談也一樣。

    嚴如山更了過去，穿過村子，到了山腳下一個寬敞的大院子；院子是真的大，整體約莫占地五十多畝，王村長拿出鑰匙開鎖進了院里，指著院子對嚴如山說道。

    “院子面積是五十八畝，當初修建這座宅院的地主姓王；修好沒多久，四幾年的時候打土豪，院子被空了出來。前后有好幾戶人家爭，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反而荒廢了?！?/br>
    “你看看，不管是院墻還是內(nèi)院，用的全是上好的青磚；荒廢了將近十年，墻體還完好無損，做窗戶的木料也是上好的，雖然糊的紙沒了，重新糊一次一樣能用。”

    “再有，院子里的雜草清理一下，還能種菜養(yǎng)雞鴨；你看這里，這顆棗樹夠大吧，上面還掛著果子，就是味道難吃了點兒，村里的孩子都嫌棄。”

    王村長領(lǐng)著他一一看過去，院子是兩進的，類似四合院；房屋二十多間，不算茅廁、廚房和雜物間。

    “嚴同志覺得咋樣？”

    嚴如山搖搖頭，“太荒了，清理需要不少時間，而且，修理上也得廢功夫。”

    “你是想買，還是租？”

    “買，租都行，只是這院子太頹廢了?！毙奁饋碣M錢費力，住又住不了多久。

    王村長笑容不減，“要是買的話，我去和村子里的人做做工作，房屋的房契和地契都可以一并給你；這座院子留在這里沒人住，再這么下去，怕是就徹底廢了?！?/br>
    王村長前后態(tài)度不一，嚴如山大概猜到他的心思；這人是聰明，一早就猜到了他來意，之前說的那話是為了熬價錢?，F(xiàn)在他流露出不想要的心思了，他又改了口。

    “多謝王村長好意，這個院子的價錢應該不便宜；再有，重新裝修清理的費用同樣龐大......”

    后面的話不用嚴如山說出口，王村長已經(jīng)猜到了。

    “價錢方面可以商量，要是重新裝修的話，肯定是要花錢的；這個錢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得花，你說是不是？”

    嚴如山狀似贊同的點頭，目光一只在房梁和屋子里用料上瞟；房梁的木料是上佳好料子，再用個上百年沒問題，那木頭看似乎是檀木。檀木有防蟲蟻的效果。

    王村長繼續(xù)說道：“這個院子最低價一千五，要是在上京城里，恐怕要買個上萬了?！?/br>
    “王村長對房屋價錢方面很懂行？”嚴如山收回視線，看向這位村長，“上京那邊的房價，你都摸清楚了?！?/br>
    “嗐，哪兒是我摸清楚了，是我兒子在上京上班；他一直想買房，可惜，咱們都是農(nóng)戶人家，哪兒來的錢給他買房啊！”王村長搖頭嘆息，神色哀怨，“兒子說的多了，我也就知道了。”

    嚴如山輕嗯一聲，也不知信沒信，“一千五價格太高，中關(guān)村進出不便，路途遙遠；一千塊能拿下來的話，倒是可以?！?/br>
    “一千價格太低了?！闭倭宋灏伲A期中的價格差距太大了。

    “院子被整理出來，或許是值一千五的；可，你瞧院子荒廢成這樣，后期所需材料、人工費、修繕所需時間，我們都得算進去，是不是？價格上壓五百，我覺得我挺厚道的了?！?/br>
    王村長：“.......”魔鬼吧。

    嚴如山繼續(xù)說話，“王村長看能不能行，能行我們先定下，不能行我去旁的村子看看?！?/br>
    “我先問問村里人，嚴同志到我家坐會兒？”王村長終究怕他走了，院子太大，沒人愿意住進去；住進去的人家太多，矛盾也多，還不如在外面自己修房子呢。

    村里人都不傻，為了住青磚瓦房，搬進去無數(shù)人家；擁擠就不說了，家里有點什么事兒，別人都能知道，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稀罕了。

    “也好，有勞村長了?！?/br>
    二人關(guān)了院子，一道往回走，王村長把人送進家里；又讓媳婦兒上了一碗白糖水，“嚴同志稍坐，我去召集人商議?！?/br>
    “好，辛苦王村長?！?/br>
    王村長一走，王村長的媳婦縮回了廚房，不再出來。

    反而是王村長家的幾個小孩兒膽怯又好奇，頻頻看他，好似在畏懼他一樣。

    嚴如山面無表情，喝了一口糖水，皺了皺眉頭；太甜了，嗆鼻，目光看向門外的幾個小蘿卜頭，對他們招了招手。

    小蘿卜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年歲最大的一個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大著膽子走了過來。

    “叔叔?！?/br>
    “給你們喝?！眹廊缟綄⑻撬f給他，“你拿去分了吧?！?/br>
    小孩兒連連擺手，神色慌亂，“我們不是來看你喝糖水的，爺奶說了，糖水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我小叔每次從城里回來都會給我們帶糖，我們不愛喝糖水，真的。”

    “你小叔經(jīng)常給你們帶糖吃？”

    “也不是，小叔一年最多回來兩三回，不過，小叔每次回來我們都有糖吃?！毙『荷裆J真，并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