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點兒吃完了就沒了?！币怆S心動，眉目活乏，“不如，咱們包餃子吃吧？這個季節(jié)野菜多，包野菜餃子?！?/br>
    嚴如山目光冷淡，合著人家根本沒聽出他話中之意。

    第8章 冬季來臨

    來到這里一次餃子都沒吃過，回憶那些各色美味餃子，不禁口吃生津，鐘毓秀當即往外走，一副說干就干的性子。

    嚴如山無奈勸阻，“這會兒出去，你是想露餡兒？”

    “對哦，我現(xiàn)在是病人。”鐘毓秀忍不住吃餃子的沖動，砸咂嘴，“有面粉都不能吃餃子，好慘?！?/br>
    “.......”嚴如山，“你回屋去，裝的像點兒，我去外頭找野菜，你要什么野菜包餃子？”

    “野菜種類，你認得全？”鐘毓秀輕笑：“灰灰菜，嚴同志認得嗎？”

    “有這種菜？”

    毓秀哈哈笑道：“灰灰菜對人體好，可補鋅鈣，在正季節(jié)吃灰灰菜比吃補藥還好。”

    笑的是好看，笑聲就扎心了，嚴如山臉黑如鍋底。

    一看便知結(jié)果，鐘毓秀失望道：“算了，我忍忍，明天身體好了再包餃子?！?/br>
    “隨你?！眹廊缟嚼渲樲D(zhuǎn)身便走。

    “不認得還不讓人笑，哼?！辩娯剐阈Σ[瞇地回房，乘著大家沒回來，翻出騰箱里的書本來翻看；這個年代的高中知識不難，多是后世初中要學的東西。

    經(jīng)歷三回古代，三回現(xiàn)代，又穿到了星際時代，學到的知識多不勝數(shù)；現(xiàn)在這點兒知識點翻看一回也就差不離了，有精神力異能加持，復習更快，看這些書一點不費力。

    傍晚，知青們回來時，鐘毓秀已經(jīng)看完了數(shù)學、化學、物理，物理化三本算是這些書里最難的；這些都看完了，整理好了知識點，放下書本躺床上。

    “毓秀，聽說你病了，現(xiàn)在好點兒了沒？”江梅跟孫如紅走進房里。

    毓秀佯弱笑著回應(yīng)，“好多了，還要謝謝嚴大哥親自開拖拉機帶我去縣城看病，耽誤了嚴大哥上工。”

    “沒事兒了就好，你身體也太弱了?！睂O如紅松了口氣，走上前在床邊坐下，“我們醒來沒看到你，只以為你去外面走走了；到了上工點兒久沒見人，還是后來嚴同志去找大隊長請假，我和江梅姐才知道你病了?！?/br>
    鐘毓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中午睡了一會兒，醒來見還早就去了山上；本想找點兒葷腥，也不曉得啥時候發(fā)燒的，在山上暈了過去，還是嚴大哥救了我呢?！?/br>
    江梅和孫如紅對視一眼，放下心中疑慮，江梅輕點她的額頭，“你??！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山里野味是不少，但也不是每回都能抓到的；山里也危險，還好嚴同志也去了山上，不然看你怎么辦。”

    “可不是嘛，咱們這一個月來吃的葷腥不少了，想吃rou忍忍就過去了；你可不能再去山上冒險，為了一口葷腥丟了命可怎么整？”

    “我知道了，我錯了，下回我會注意的，江梅姐，如紅姐，大家都回來了，晚飯還沒做?！泵Σ黹_話題。

    孫如紅笑的不行，“行了，知道你不耐煩我們嘮叨，我和江梅姐去做飯；你歇著，做好飯我們再叫你?！?/br>
    兩人做好飯回來叫上鐘毓秀一起去堂屋用過晚飯，飯后各自梳洗后便早早躺下；喻家村還沒通電，不早點睡下，到晚上就只能點油燈或蠟燭。

    在農(nóng)家，油燈費油、蠟燭也是金貴物，知青們普遍不富裕；大多節(jié)儉，孫如紅跟江梅也不例外。

    豎日，鐘毓秀便跟著知青點的人下地去，孫如紅和江梅本想勸她再休息兩天，身體是自己的，沒人能替她受罪；但見毓秀起來面色紅潤，也就沒說出勸人的話。

    她們這些知青少上多少天工，就少得多少工分；全靠工分分糧，哪兒能想歇就歇的？

    鐘毓秀還是新來的，下半年還要還工分給隊里，一旦倒欠隊里工分，她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可怎么辦？

    別說鐘毓秀能山上打獵物，沒見她也不是每次都有收獲的，山上打獵只能作為閑余時間收入。

    時光如白駒過隙，忙忙碌碌轉(zhuǎn)眼兩個月時間已過，餃子也沒時間做；期間，嚴如山和鐘毓秀沒再進過縣城，偶爾去山里找點兒獵物回來開開葷，大隊上又迎來了一次分糧。

    此次分的都是粗糧，最多的是紅薯，此次收獲便是紅薯為主。

    嚴如山等男知青一人分了五百來斤，兩名女知青也有四百來斤；唯獨鐘毓秀最少，還了大隊工分，只分得一百五十斤，再加上一些粗糧，若是沒有之前一個多月在縣里換來的糧食，怕是只能靠野菜度日。

    糧食全部搬回知青點，塞進地窖，一年最忙碌的時間段已經(jīng)過去；冬日天兒冷，沒什么活計，即便是南方也是如此。

    冬季來臨，知青點的人換上了棉襖等厚實衣裳，只鐘毓秀帶了幾身薄衣下鄉(xiāng)，這會兒連件厚實衣裳都沒有。

    孫如紅和江梅見此，翻箱倒柜，一人找出一套打滿補丁的舊衣給鐘毓秀。

    “毓秀，我們也沒多的棉衣，這兩件衣裳雖然破舊了點兒，還能勉強保暖，你別嫌棄?！眱扇思揖骋话悖抑胸摀€重，偶爾還要支援遠方的家里，她們各自的錢財都舍不得用，有錢在手里存著反而更安心。

    鐘毓秀含笑道謝，“謝謝如紅姐、江梅姐，對我來說有的穿就很好了，等我換到布料和棉花，做了衣裳就洗干凈還給你們?！?/br>
    “行?！睂O如紅把兩件棉衣交給她，“趕緊換上?！?/br>
    依言褪下薄衣，換上有補丁的棉襖，鐘毓秀拍拍干凈的棉襖，笑瞇瞇的，“如紅姐，江梅姐，我想去山上看看，你們在家里玩吧?！?/br>
    “去山里做什么？大冷的天兒，山里怕是更冷。”江梅眉心緊蹙，滿臉不贊同。

    “山里其實不怎么冷的，樹木草類茂盛，反而沒山下這么冷?！必剐阄㈩D，又道：“江梅姐，等會兒我去叫上嚴大哥一起，我們會注意安全的?！?/br>
    江梅略安心，“有嚴大哥陪著你進山，我們能放心些，早去早回。”

    “好，江梅姐，如紅姐，回見。”邁步走出房間便見男知青們都在院子里，有的洗衣服，有的在閑聊，毓秀含笑出聲，“幾位同志都在??！”

    幾個男知青扭頭看來，紛紛點頭，唯有羅建民嬉皮笑臉，“鐘同志這是要出門？”

    男知青們定定望著人，等她說話。

    “對，我想去山里看看，你們?nèi)?？”毓秀輕笑問道，態(tài)度溫和。

    “我就不去了，外頭太冷了，我洗完衣服就回屋窩著去?！绷_建民果斷拒絕，王一山、馮建軍也搖了搖頭，表示不去。

    嚴如山目光微動，“上山找點葷腥也好，鐘同志，我和你一起去?！?/br>
    第9章 換了撥人

    告別知青院的人，嚴如山和鐘毓秀一同上山，外圍天寒地凍，野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都龜縮了起來；穿過外圍，進入深山，氣溫明顯變暖，還能見到野兔的影子。

    “野豬！”一聲低呼，毓秀兩眼發(fā)亮，指著百米開外的平坦之地見到一頭正在啃草的野豬，體積龐大，約莫有五六百斤的樣子，“嚴大哥，大東西?！?/br>
    “我們沒帶工具，人又少，打不死野豬?！眹廊缟剿季S冷靜，思慮當前打下野豬的概率，“繞開，不能跟它硬碰硬。”

    這么大的野豬！

    鐘毓秀不甘心，遇到野豬的次數(shù)不多，迄今為止也就兩次，這還是第二次。

    “我們試試？之前我一個人不也打死了一頭野豬嘛！”

    嚴如山垂在身側(cè)的手顫了顫，傻妞，打死一次不一定能打死第二次；上一次的野豬才三百多斤，這次是五六百斤。

    “打了這頭野豬，我做棉襖的布料和棉花就都有了，嚴大哥，你找顆樹藏起來。”越說越堅定，不等嚴如山回應(yīng)，尋了一根結(jié)實韌性強的三米長木棍，等嚴如山醒過神來，鐘毓秀已經(jīng)摸到了野豬后方。

    嚴如山跟上去阻止，卻見小姑娘朝野豬飛奔而去，一棍子砸在野豬腦袋上；野豬瘋狂嚎叫，又如論如何都躲不開，仿佛被什么東西都束縛住了。

    姓鐘的小姑娘送上一頓亂棍，野豬逐漸沒了生息。

    嚴如山：“.......”

    彪！

    是真彪！

    一切仿若夢境。

    鐘毓秀一抹額際虛汗，體質(zhì)總算勉強跟上了，在星際，二十級精神力大佬的體能相應(yīng)的是s級；體質(zhì)之強，堪比星空異獸，如野豬這般沒什么攻擊力的野獸不過是一個念頭就能摁趴。

    五級精神力，體質(zhì)跟上后，較之這個年代大部分都健康。

    “嚴大哥，快來，野豬死了，我們弄下山去。”鐘毓秀興奮回頭招手，不怪她激動，儲物戒內(nèi)的東西能不動用就不動用，那些都是值錢貨，在這個年代賣不出高價。

    兩個月沒從縣城換到東西，連冬季的衣裳都沒準備。

    嚴如山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松了口氣的同時微微輕嘆。

    “你怎么這么莽撞？”

    鐘毓秀甜笑，“嚴大哥，野豬死了?！?/br>
    “罷了，下次注意些，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沖動行事?！蹦苊У酱蛩酪柏i，他還能說啥？這姑娘打死了野豬，身上一點血沒沾上。

    “知道了，嚴大哥，這次是我沖動了；那么多rou就在眼前擺著，不激動才奇怪?！辩娯剐愦瓜履X袋，避開了嚴如山銳利的視線，“再說了，有了這頭野豬，這個冬季我都不愁了?！?/br>
    不僅是棉襖，糧食也能解決了。

    嚴如山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來，心微酸，“不念叨你了，過來幫忙。”

    “哦。”

    鐘毓秀跟嚴如山一起做了一個木筏，拖著野豬下山；到了山腳，野豬藏進干枯野草叢，嚴如山叮囑鐘毓秀在原地等著，他則轉(zhuǎn)身去大隊借了拖拉機過來，野豬拖上拖拉機，拉著她進縣城。

    拖拉機同樣停在城郊，這次距離縣城有些遠。

    “嚴大哥，咱們還是不進去？”

    “嗯?！眹廊缟教峦侠瓩C，“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把人帶過來；你需要什么東西，讓他們一起帶過來，免了再跑一趟的功夫?！?/br>
    鐘毓秀略一思索，“布料、棉花、糧食、零嘴、洗頭粉、肥皂，就這些?！?/br>
    “好。”嚴如山轉(zhuǎn)身離去。

    鐘毓秀目送人遠去，直至看不到人影才回頭看向被遮蓋的野豬；野豬死了有一會兒了，血液都凝固了，飄散出淡淡的血腥味。

    嚴如山回來時，領(lǐng)著七八個人，不是上一批那些人，但比上一次的人多；這些人推著獨輪車過來，車上東西堆積冒尖。

    “東西在上面，你們稱稱。”嚴如山讓開道，一指拖拉機，對鐘毓秀使了個眼色，鐘毓秀忙跳下去站到嚴如山身邊，一邊看那些人爬上拖拉機抬野豬，一邊詢問道：“怎么不是上一批那些人？”

    嚴如山撇她一眼，淡淡道：“這次找的不一樣?！?/br>
    鐘毓秀皺著眉頭，“信得過嗎？”

    “跟他們有過幾次交易?！币拔对谝粋€地方出售是不明智的，“縣城有三大黑市人脈，矛盾十分大，兜售給他們?nèi)魏我患叶紩槲覀儽Ｃ?。?/br>
    有rou誰不想要？這年頭葷腥本就稀缺，有的人一年見不到葷腥；縣城說是比鄉(xiāng)下好，其實不然，縣城的所有東西定例定量，糧食還沒鄉(xiāng)下人多。

    黑市上不是每天都有rou賣，沒貨源，怎么弄得到rou？因此，遇到一次賣大rou的，黑市這些人都會抓住機會，絕對不會松手。更不會將兜售人的身份透露出去，若是透露了，那不是讓另外兩撥人搶嘛！

    鐘毓秀聽明白了，嚴如山是摸清了黑市里的情況，了解三撥人的行事風格，才敢這么大膽。

    這邊說著話，那邊已經(jīng)上稱，領(lǐng)頭人是個穿著黑色布衣的中年男人，“嚴兄弟，總重量五百九十三斤，你來看看?！?/br>
    “不用看，徐大哥的人品我還信得過，直接結(jié)算便是。”嚴如山面無表情，緩緩走上前與徐姓領(lǐng)頭人碰頭。

    鐘毓秀站在原地沒動。

    徐大哥笑哈哈的說道：“嚴兄弟爽快，我也不壓你們太多重量，野豬肚里的東西不能要；我給你算二十斤，你看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