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江淮深深蹙眉,只道:“你別叫我名字,也別亂動!” 她就這么騎著,知道自己騎哪兒了嗎?還跟著馬顛簸的節(jié)奏磨來磨去。關鍵是還一直叫他名字,嘶……惹得他想把懷里的人就地吃了! 他自認已經是好定力,換成別人,到了這種程度,還逃什么命,找個隱蔽的地方先把人辦了再說,等會兒追兵上來做鬼都行! 江淮這話說得嚴肅,榮婳聽著滿心里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顛簸的緣故,身體里莫名有種奇怪的燥熱,這種不曾感受過的異樣,讓她有些煩躁,干脆罵道:“這是在騎馬!又沒有馬鞍,我怎么可能不動?你講不講道理?” 江淮聞言無語,只能松開一只抓著鬃毛的手,環(huán)住榮婳纖細的腰,緊緊抱住,固定在懷里。不是想趁機占便宜,是不固定住她,他真的頂不住。 如此一來,他只有一手可以抓鬃毛,雙腿只能更用力的夾馬肚子,連帶著自己和榮婳一起,都架空在沒馬鞍的馬背上。 江淮忽就萬分感激小時候爹定下的習武規(guī)矩,幸好嚴厲,不然就今天這馬背上這么高難度的姿.勢,他和榮婳早早就滾下去喂追兵了。 而且……江淮忽然意識到,若等日后他們真的成了親,他這能耐,他們或許能嘗試很多更高難度的吧? 江淮帶著榮婳一路跑出了主城,遠遠將一種暴.民全部甩在了身后。 玉骨靠腿跑自是也沒追上他們,但是她剛才親眼看到了江淮的槍法,現(xiàn)在非常放心小姐跟著他。她連忙跳下屋頂,去找李直等人匯合,抓緊準備去接應營救他們倆。 見身后沒了追兵,他們二人已棲身在夜色里,榮婳不耐煩道:“別跑了別跑了,甩掉了甩掉了!”真是堅持不住了。 江淮聞言,對榮婳道:“松手,我回頭看看。” 榮婳這才發(fā)覺,她抱著江淮腦袋,胸膛還貼在他另一側臉頰上,“啊……” 榮婳松手,所幸眼下腰被他緊緊抱著,臂力穩(wěn)穩(wěn)將她拖住,她即便松了手,也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 江淮眼睛沒有亂瞟,轉頭看了看身后,見確實沒人追了,這才扯一扯馬匹鬃毛,讓馬速度緩了下來。 江淮抱著榮婳,看了看四周,見他們到了郊外,這里雖沒有山林,但是道兩旁有小樹林,不遠處還有一片沙棘林,沙棘林茂盛,若能進去,也可藏身。 念及此,江淮帶著榮婳往那邊而去。 馬匹停下,江淮這才松開榮婳的腰,讓榮婳坐回了馬背上,但因著倒坐,兩人四目交纏,離得很近。 方才惹起的火,絲毫未從江淮身體里褪去,心中忽然騰起一股沖動,腦中有一瞬的白,待他反應過來時,手已拖住榮婳的脖子,唇已離她寸許。 江淮一驚,呼吸當即錯落,怔怔的望著她的眼睛。 榮婳也睜眼仰頭看著他,大眼睛里依舊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清明,全然沒有他這般的緊張,更沒有像他一樣,每一根血脈里的鮮血都在滾滾沸騰。 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江淮一遍遍的在心里念著這四個字,可手就是舍不得將她松開。 掙扎了許久,江淮終是閉目,深吸一口氣,手一點點從她脖子上抽.離。但靠著理智將她松開,心間那種粘連在她身上每一處的眷戀和欲.念,都叫他格外的不舍。 江淮收回手,率先從馬上跳了下來,舔了舔躁得發(fā)干的唇。 身后傳來榮婳落地的聲音,但聽她問道:“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江淮現(xiàn)在不能看她,繞著她走去身后,拽住馬匹的鬃毛,牽著它走過來,指一指不遠處的沙棘林,說道:“過去那邊看看。” 二人到了那一片沙棘林外,江淮松開馬,接著微弱的夜光,四處看了看,對榮婳道:“過來,這邊可以進去。” 榮婳依言過去,見正好有一條彎腰可以進去的空隙。 江淮叮囑道:“沙棘有刺,你跟緊我,別碰到?!?/br> 榮婳點頭應下,跟著江淮走了進去,饒是前面有江淮開道,她的手背還是被刺刮了兩下。 進了沙棘林中,江淮踩平濃密的灌木中間的那片,二人過去坐了下來。 江淮喘了口氣,這才道:“想來李直他們會來找你,希望他們比暴.民先到吧。如果他們先到,我們或許能找地方去躲幾天,如果不是,又運氣好沒被發(fā)現(xiàn),我倆就在這兒藏著吧?!?/br> 榮婳點點頭,對江淮道:“你這官兒當?shù)靡蔡珒措U了。等這次的事解決,我回京去跟我大侄子說說,讓他活動活動,把你調回京里?!?/br> 江淮聞言失笑,手肘撐著曲起的膝蓋,揉一揉太陽xue,而后道:“好啊,那可又得麻煩小姐了。” 他這算不算吃軟飯的小白臉?但是吃榮婳的軟飯,他想想還挺高興。 榮婳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不麻煩,這事兒本來也怪我嘛?!?/br> 說著,榮婳抱起了自己的劍,擦拭上面沾到的塵土。 江淮看看她手里的劍,想起方才她絲毫不拖后腿的配合,對她道:“上次在河口村,你嚇得都忘了自己會武,但是今天,你很出色?!?/br> 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真是閃著灼眼的光芒。 榮婳這種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人,聞言當即沖他挑眉一笑,而后道:“我早都跟你說了,我學東西很快的?!?/br> 江淮目光纏在她的臉上,揉太陽xue的手指曲起,撐住了頭,方對她道:“但我覺得你或許還能做的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