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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親人的正主江淮,當(dāng)真是有苦說不出。 這也是他第一次和人親吻啊,怎么就被當(dāng)成了另一個女人?還是她討厭的女人? 她還一直惡心惡心的罵,他當(dāng)真想直接告訴榮婳,親她的是他!但是又不能說…… 江淮心里越發(fā)擰巴,明明看起來是他占了便宜,可怎么就這么憋屈? “哦!”榮婳似是悟到了什么,忙對江淮道:“我知道了!” 見她這般神色,江淮以為她猜到是自己親了她,心一時提上了嗓子眼:“知道了什么?” 卻見榮婳腳一跺,痛心疾首道:“那山洞里肯定有什么奇怪的蟲子爬過了我的嘴!不然怎么會那么真實?啊啊啊,更惡心了!” 江淮:“……” 他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叫榮婳知道,在岐州這個夜探山林的夜,是他親了她的嘴! 他幻想了多少年的第一次,就被人這么“惡心”過去了,什么期待啊,什么心跳啊,什么滿足啊,沒有,都沒有,半點美好的回憶都沒有! 眾人約莫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忽聽隱約傳來一些呼喝之聲,風(fēng)中還夾雜著一些似重轍滾過的沉悶聲響。 所有人皺了眉,李直壓低聲音道:“大人,小姐,你們稍等片刻,我先去探探路?!?/br> 說罷,李直鉆進(jìn)黑暗中,獨自一人,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刻鐘后,李直回來,神色更加復(fù)雜,江淮忙問:“怎么樣?前面可有發(fā)現(xiàn)?” 李直點點頭,對眾人道:“大伙兒隨我來?!?/br> 榮婳和江淮相視一眼,一同跟在了李直身后。 越往前走,呼喝聲越來越清晰,那種有重轍滾過的聲音也愈發(fā)像碾在了心里,悶得難受。 不多時,便見樹林再次變得稀疏,但與剛進(jìn)山時的山林稀疏不同,這片則是有很多樹被砍去。 江淮俯身蹲在一個樹樁旁,伸手抹了一下,指甲上黏上一層泥土,還有青苔的黏膩,看來這些樹已經(jīng)被砍了很久。 江淮起身,隨眾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視線逐漸開闊,只見眼前的山坡后,一片紅光映照著天際,染紅了半邊天。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榮婳皺了皺眉,這味道,很像小時候回老家時,在榮家的鑄劍坊里聞到的。 走在前面的李直沖身后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匍匐前進(jìn),眾人壓低身子,一同爬上了山坡。 看清山坡后景象的剎那,江淮瞪大了眼睛,眉心鎖得愈發(fā)緊,榮婳亦是吃驚。 但見狹長的山谷中,有三四個礦洞,四周搭著不少木架,用以搭架運送的軌道和繩索。 一些身著黑衣的人,指揮著不少礦工進(jìn)進(jìn)出出。 而方才聽見的那種重轍滾滾的聲音,正是一輛輛從山洞中出來的礦車。 江淮仔細(xì)觀察著,這山谷東西走向,礦洞基本分布在東面,西面則有一塊比較開闊的地勢,有幾個巨大的磚砌火爐,很像他曾經(jīng)在景德鎮(zhèn)見過的燒窯的爐,但又不是。 這地方,到底在干什么? 他之前查看岐州卷宗的時候,并沒有記錄岐州有這么一個礦場。 而就在這時,李直拽了拽江淮衣袖,示意他借一步說話。江淮會意,二人低頭下去。 李直壓著嗓子低語道:“江大人,之前那條小路上遇上的人,穿著和這山谷中那些黑衣人一樣?!?/br> 江淮眸光一動,點了點頭。 看來是同一撥人,江淮再次趴上了山坡,繼續(xù)觀察,盡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山谷里那些黑衣人,一直在值守,雖然沒有行打罵舉動,可看得出來,那些礦工都很怕他們,但凡路過他們身邊,都會下意識的繞一下道。 這么多礦工,如果他們是正大光明招的,山外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唯有一種可能,之前岐州上報的那些失蹤案的正主們,或許就是這里的礦工。且男多女少,也對上了,只是還沒有證據(jù)證明。 江淮還注意到,有磚砌大火爐的那一片,籠子里還關(guān)著一些通體漆黑,頭毛蓬松而大,兩腮下拉的大狗,那些狗體型龐大,一看便知性情兇悍。 那那些所謂被鳴蛇妖咬傷的傷口,是不是就是出自這種狗的嘴? 江淮觀察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出這礦場的端倪,不湊近,根本不知道這礦中出的是什么。 江淮不死心,又冒險觀察了一會兒,但還是一無所獲。 為著榮婳姑侄倆的安全考慮,江淮看了看李直,示意可以撤退了。 眾人會意,小心翼翼的從山坡上爬了下來,沒有弄出半點動靜。 一直到回到漆黑的林間,榮婳方才松了口氣,疑惑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江淮搖了搖頭,但他本能覺得,這里的主人,費盡心思,又是制造謠言,又是移栽曼陀羅,他要掩蓋的秘密,怕是不小。 意識到這點,江淮這才覺出此處有多危險,如果這個秘密很嚴(yán)重,被他們撞破,必然就是殺生之禍。 危機感漫上心頭,江淮眉心一跳,忙道:“先離開這里?!?/br> 榮婳還在想著方才所見,并未留意江淮的話,江淮見她不動,情急之下,下意識地伸手,扣住榮婳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去。 榮婳一愣,抬頭看向拉著她,走在她側(cè)前方的江淮,唇邊漸漸漫上笑意,她順手一抽胳膊,纖細(xì)的手就滑進(jìn)了江淮的手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