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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哇哦,好刺激。 祁宴:“所以他家規(guī)定了后世子孫不許再習如何卜卦。只不過靈力是天生的,即使不加任何教導他們也能運用一二,并不能有效遏制,如今也只留下最后一脈。或者說,最后一人?!?/br> 啊…是言語。 越初:“既然換到了無盡的壽命,那他現(xiàn)在人呢。” 祁宴:“不久前死了。” 越初皺眉,“死因?!?/br> 應九:“沒猜錯的話,自然是有什么事迫使他不得不豁出性命去算最后一卦?!?/br> 那總不能是因為想開了吧,那家伙可是怕死得不得了。 · 越初腦子里浮現(xiàn)出言語那副怯生模樣,怎么想都覺著違和。 “言語也會死嗎?!?/br> 應閑璋:“那得看他能不能狠下心不用自己的能力,但他家這一脈,遲早是要消亡的?!?/br> 越初:“你又知道?” 應閑璋訕笑兩下,“他當初可是在我面前立得誓,哪有賠本的買賣啊,天道就是為了斷絕掉這一脈才會同意,不然平白許給旁人無盡的壽命是做什么,感謝他給天道添亂嗎?!?/br> 越初不想聽應閑璋白話這些,所以言語盯上他是為了… 想不通。 越初:“你們方才是說,言家只剩最后一人了是吧?!?/br> 祁宴點頭,他不會在這種事上出差錯的。 越初思忖了會兒,還是將所想告知了他們,“但言語和我說,他還有一個一頓能吃四盒盒飯的meimei?!?/br> 想不通啊。 “…言語真的是言語嗎。” · 能威脅到天道的能力嗎。 睡前越初躺在床上,摩梭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腦子里還是言語的事情。但不管言語如何,只要他敢算計自己,越初一定會拆解了他的。 萬般思緒被突然飛撲到床上的應閑璋打斷,打了兩個滾蹭到了越初身邊—— “睡覺嘍!” · “所以說救救我吧。” 后山辟出的幽靜小道,盡頭是一片竹林,竹林盡頭藏著處風雅之地,上置著張小幾,兩側各跪坐著一人。 一人蒼勁,一人朽老。 “不救,愛死死去,關我啥事啊?!痹匠踺p淡笑著,眼眸垂著看向茶碗中的微波。 “我不想死!”老者拾起倚著小幾的拐杖,對著越初便杵了過去。 后者只是稍避開身子,輕松便躲了過去,“認命吧,老天爺不讓你活,你就乖乖去死唄?!?/br> “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br> 越初仍是笑著,并不理會他的急躁,“我又能救得了什么,我連我家孩子都救不到?!?/br> “可是——” “師父。”打斷二人對話的是端著茶點而來的祁宴,半跪在地上給二人換了新茶,又將一疊點心放在桌上,“剛蒸的羊奶糕。” 越初隨意點點頭,反倒對面老人大聲和祁宴打起招呼來。 “都這么大了?我上次見你才多大來著,長得是真快吶。你說這上次叫哥哥,這次你要不叫我爺爺吧?!?/br> 越初:“別拐帶我徒弟?!?/br> 祁宴多看對方一會兒,這才勉強想起是誰,才是幾百年的功夫,便已經枯垂成這副模樣了嗎…但出于禮數(shù)還是躬身喚道, “言先生?!?/br> 越初沒什么情緒,“練功去。再不好好練功你明天就跟他一樣?!?/br> 祁宴已經習慣了師父對自己的這副樣子,故而也只是微微欠身,恭敬應是便退下了。 言信目送祁宴走遠,“嘖,你對你徒弟這么生冷的嗎。不過他天分,確實真是差勁啊。三百年了,也沒見什么長進?!?/br> “輪不到你教我怎么帶徒弟,也輪不到你指摘我徒弟來,你是來求人的,有點求人的態(tài)度行嗎。” 言信嗤了聲,心下不屑,倒是往他身后瞧了過去,“欸,還有個小尾巴!” 越初聽罷跟著回頭,瞥到樹后躲藏的身影,“幺兒,過來。” 就見著那帶著老虎帽蹬著虎頭鞋的娃娃,晃晃悠悠噠噠噠跑到了越初身邊。 “過來,師父抱?!痹匠跻话褤七^孩子,將人放到了腿上,神態(tài)溫柔得全然不似方才對祁宴那般。 小孩兒吸吸鼻子,抬手指了指幾案,“奶糕…要吃?!?/br> 合著是聞著味跟著他師兄來的,越初將奶糕拽到面前,挖了一勺遞過來,“張嘴,啊——” 小孩兒配合得張開嘴,大口吞下師父給他的奶糕,甜絲絲的味道讓孩子愉悅的晃悠起兩條小短腿,吞下去后還聽著師父輕聲夸著自己, “好孩子?!?/br> · “能不能像救你徒弟那樣救救我,我當你徒弟也行?!毖孕攀钦娴牟幌胨?,也是真的走投無路。 越初低頭蹭掉了幺兒嘴邊的奶漬,對于對面的懇求一時也沒理會。 言信:“我當你孫子都行?!?/br> 越初心下發(fā)笑,“你既是知道會折損壽數(shù),那為什么還要去窺天機。” 言信怔了怔,“因為賭不起啊。用人命去賭天道有常無常嗎,那還不如損些壽數(shù),好保得天下人?!?/br> “天下人嗎…”越初不明白,他的人生里只有四個徒弟以及宋衷,如果不是雪渺天天纏著他要下山玩,他甚至不愿多走一步。 言信:“你太自負了,就算是生性慈悲憐憫,也還是太自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