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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聞接過來一看,挑了下眉梢, “哦, 這個?!?/br> “這是什么?” “匿名送到我家的信,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我也不知道。”時聞?wù)f:“你要是好奇,就打開看看吧?!?/br> 沈逸舟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 上面有幾行字,只不過環(huán)境太過昏暗,他看不清。 時聞體貼地打開了手機的電筒,為他照明。 紙面上的字跡清新雋永,沈逸舟沒見過,便看向了時聞,“你認得出來是誰寫的嗎?” 沈逸舟的嗓音忽然低沉了下來,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些幽微的探究。 時聞覺得眼熟,想了想,卻沒有想起來。 信件的內(nèi)容說出來是普通還是如何,類型的話,算是情書,簡潔概括了信主人愛過時聞的六年,又在結(jié)尾加上了一句令沈逸舟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的話。 “我們會先訂婚,再結(jié)婚,我會再給你生一個大胖兒子,就叫小元元吧,我想你會喜歡的?!?/br> 這句話描述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時聞會有孩子的未來。 他們都知道這封信是出自誰手,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樣直白熱枕的情話,忽略字眼上的游戲,沈逸舟都不得不感慨,李向松真是不簡單。 不過也是,一個能生孩子的男人,怎么可能簡單。 “你有何感想?” 沈逸舟胸口略有沉悶,說出來的話都扎了刺。 “那是臆想,他那些全部都是臆想?!?/br> 時聞湊到他嘴邊吻了吻他的嘴角,帶著溫柔安撫的意味。 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沈逸舟在哄他,所以他哄人的技巧,仍然生疏著。 “從以前到現(xiàn)在,我只愛過你一個人,也只想過跟你一個人結(jié)婚,那個時候我嘴上答應(yīng)了,卻一直在逃,想去找你,直到父母妥協(xié),結(jié)果我還沒到……你就出事了。” 沈逸舟試著自己腦補,只覺得畫面虐心,但胸口那股沉悶感還未褪去。 他看著時聞時的溫和寵溺像是被黑夜掩埋,眸中黑潤一片,透著不易察覺的冷漠。 時聞察覺了,心疼又焦慮。 他不知道怎么哄,這些口頭上的話,當然是不夠的。 對,是不夠的。 他緊緊抓住沈逸舟的手帶他朝著里面跑去。 逆風(fēng)的奔跑會讓大腦的思考沉浸,他倏然回憶起這封信了,時間未倒退前,他大概是收到過的,只不過看都沒看一眼,便撕碎了丟入垃圾桶,還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瘋子一樣,辱罵了李向松很久。 那個時候沒有道德感,沒有恥辱感,沒有三觀,他甚至想把除父母以外,所有阻止過他奔向舟哥的人全都殺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時聞恨極了李向松,卻不后悔當初伸出的援手,只覺得應(yīng)該不再相遇。 沈逸舟是不一樣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是時聞就算瘋魔了,也要愛一輩子的人。 對,一輩子。 第45章 求婚 踏入游樂園的那一刻起, 上面黑壓壓的一片驟然亮起,五彩繽紛的燈籠將夜點亮,朦朧的曖昧色彩將此處籠罩。 時聞的手被寒夜襯得guntang, 直接烙進了沈逸舟的心底。 他們猶如在紅塵喧囂中奔跑的兩個個體漸漸消融, 變成仿佛形影單只卻不寂寞的一對。 沈逸舟在時聞停下來的時候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一頭撞上了他的肩胛。 平日時聞最愛嬌,這次一聲不吭,反而轉(zhuǎn)過身來去撫摸沈逸舟的額頭,溫柔安撫著, 把他心底的那點郁結(jié)一點點抹去。 “舟哥?!睍r聞低頭,鼻尖抵著他的鼻尖。 “嗯?”沈逸舟的生理性眼淚都被撞出來了, 半瞇著眼,有些茫然。 時聞沒有回答, 用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就像是品嘗一樣珍貴的糕點一般,細細探究味道,要將其吃個遍。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 時聞才念念不舍地與他分開,又親了親沈逸舟泛紅的眼角,嘴角才揚起來些。 沈逸舟調(diào)整著呼吸的節(jié)奏,問道:“我怎么感覺,你在緊張?” “是。”時聞蹭了蹭他的臉, 撒嬌道:“非常非常緊張?!?/br> “為什么?”難道是這個游樂園有什么魔力嗎? “因為……”時聞退開了一步, 兩個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拿出手機,低頭不知道搗鼓什么,有個電話進來,他接通后道:“可以開始了?!?/br> 沈逸舟意識到些什么, 又不太敢確定,手指慢慢蜷縮起來,又很快放松。 “好了嗎?可以說了?” 沈逸舟提著一顆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時聞。 “可以。” 時聞點頭的瞬間,天邊炸開了絢爛的煙火,遠處的商業(yè)區(qū)大LED屏也亮了起來。 在看不見的地方,無數(shù)人的艷羨地感慨,而那之上聚成的字體,通通都只有一行。 【舟哥,我們結(jié)婚吧?!?/br> 這是一份私人的定制,屬于定制者與接受者兩個人。 “太匆忙了?!睍r聞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從口袋里掏出從他十五歲開始,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僅此一顆,連配對都沒有,是因為那時候的時聞,花光所有的錢財,僅夠買此一顆。 “我本來準備晚一點,想一個有新意有創(chuàng)意又浪漫的求婚方式,而不是用這種土方法?!?/br> 時聞一只膝蓋緩慢彎曲,對著沈逸舟跪了下去,他想,這樣臣服的姿態(tài),應(yīng)該來一個吻手禮,便照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