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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哥?!?/br> 時聞就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禁皺眉,“你怎么開始抽煙了?” 他們有兩個月沒見了,從未分開這么久過,時聞有很多的問題想問沈逸舟,可是看到他蕭瑟的身影,最為關心的卻是沈逸舟的身體狀態(tài)。 沈逸舟忍著想將煙滅掉的沖動,克制住轉身后往身后藏的手,對著時聞懶散一笑。 他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和,看著時聞的目光卻不似從前般寵溺穩(wěn)定,態(tài)度間多了幾分疏離。 “只是以前不在你面前抽而已,怎么,不喜歡煙味?” 低啞嗓音劃過鬧市長夜,落在時聞耳里,窺出了短暫難捱黯然。 他原本看見沈逸舟踏實下來一些的心,又高高懸起了。 “為什么?” “在小孩面前抽煙不好。”沈逸舟掩飾情緒般摸了下鼻尖,“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應該沒關系了。” 確實如此,在得知時聞和李向松在一起之前,他都拿時聞當一個小孩,要什么給什么,本來以為那是將時聞當成親弟弟,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變質后的情感。 “你現(xiàn)在將我當大人看待了?”時聞一步步向沈逸舟走近。 他的身形高大健壯,看上去咄咄逼人,落在沈逸舟的眼里,卻又像一只垂眼耷肩的大型犬。 時聞帶著怨氣地望著他,“你怎么不早點這樣認為?” “戀愛都談了,婚事也要定下了,當然是大人了?!?/br> 沈逸舟側了側身,將煙嘴遞到嘴邊,薄唇緊抿,輕咬了下煙嘴,呼出的沉白煙霧緩慢上升,模糊住了他的眉眼,連帶著眼底復雜的情緒一起,在煙散后,一切才回歸平靜地清晰起來。 “舟哥,你在躲我。” 時聞篤定,“你出國都沒知會我一聲,一走兩個月,消息寥寥無幾,電話打過去永遠是曾默解釋的在忙,難道這是因為我長大了嗎?連回國也不告訴我,甚至剛剛鞠高說的話,你也沒有給我一個解釋?!?/br> “為什么要給你解釋?”沈逸舟忍不住抬眼斜視他,“你和李向松在一起,不也沒知會我一聲?” 他能永遠記得時聞在校外和同學聚餐的那一晚,自己風塵仆仆地去接人,卻看見時聞和李向松在花前樹下?lián)砦恰?/br> 明月朗朗于空,兩人相似的年齡,共同的青春,多浪漫,有他什么事? 可明明是時聞喝得醉醺醺給他打電話,拖著腔調喊他哥哥,撒嬌叫他來接,表現(xiàn)得像戀人一樣黏人。 親完了這人還迷糊得不省人事,被李向松架著到他面前宣誓主權,還一個勁沖他傻笑點頭。 也是那時候沈逸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情,但他也是從那天試著放下自己的感情,逃似的出了國。 時聞抓住了重點,“你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我和他在一起才出的國?可是兩個月前我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啊。” 他不否認現(xiàn)在他和李向松是在一起的,想到這些,他自己也有些憋屈的不高興,又有些慚愧,覺得自己把生活過得很糟糕。 沈逸舟聽見這話瞇起了眼,完全忽視時聞戳破自己出國的真實原因,“兩個月前,他告訴我你們在一起半年了,你在旁邊一個勁點頭,我還親眼看見你們接吻?!?/br> 那個時候李向松看著他的目光閃閃躲躲,就像是被家長抓到了早戀似的,現(xiàn)在想,又像是做賊心虛,很不對勁。 “我們沒有!” 時聞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他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時聞從來不對著沈逸舟說謊,這點沈逸舟是了解的, 不過他還是盯著時聞看了半晌,辨別真?zhèn)危退闼嘈帕擞衷趺礃?,這些解釋不合關系,不合時宜。 “那又怎么樣,你們都已經(jīng)訂婚了,在一起的早晚,重要嗎?” 他又點了一根煙,心里都煩躁怎么也壓不下去。 為了時聞,沈逸舟已經(jīng)干了太多與自己的性格背道而馳的事兒了,他想留點體面,起碼在調查李向松出結果之前。 真查出了什么,他能以兄弟和哥哥的身份為時聞斬斷孽緣,更何況有墨聽閑當擋箭牌,他做這些的事的表面目的那可是相當符合情理的。 這也是他愿意和墨聽閑做交易的原因,他希望自己在時聞面前得不到一個愛人的位置,博取一個正直的好哥哥還是可以的。 “舟哥,不是的……” “不是什么?”沈逸舟挑眉,“訂婚請柬我都收到了,其余的還重要嗎?我不想聽你詭辯,更何況也沒有必要?!?/br> 他有一股郁氣卡在心頭,難得對時聞說了重話。 時聞沉默了。 因為沈逸舟說的是事實。 良久,他才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你和墨聽閑呢?那又是怎么回事?” 沈逸舟冷淡道:“就是你所聽到的那樣,我在追求他,并且快成功了。” 總要拉開距離的,成長包括著一個與某些人漸行漸遠的過程,他們不肯永遠如少年時期那樣黏在一起。 漫漫長路總會有失有得,就算遺憾諸多,后來總有更多前赴后繼的事情把人麻痹。 這兩個月,沈逸舟總是這樣說服自己,他只不過短暫地占據(jù)了時聞的十九年,而時聞還有幾十年的人生,由別人代替他的位置。 “你們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這兩天。”沈逸舟諷刺地笑道:“和你們的兩情相悅不同,家族安排,不過他人很不錯,可以試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