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多了個童養(yǎng)夫(女尊) 第64節(jié)
就也沒敢碰。 喝完了酸梅湯,丁香玉笑說:“今日發(fā)了工錢,梅子汁可都是薛嬋掏錢買的?!?/br> 裴硯寧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嘴里的梅子汁又甜了幾分,崔鈺微笑著跟薛嬋道謝,倒是風雪,平日是最會左右逢源的人,這會兒默著聲音,連看都不敢多看薛嬋一眼。 不過薛嬋并未注意這些,只是道:“晚上能吃炸醬面嗎?我想了好久?!?/br> 崔鈺笑了一聲,“好,今晚便做炸醬面,叫你的阿寧給你揉面?!?/br> 裴硯寧羞得摸了摸臉,回廚房的時候卻還不忘望著薛嬋一步三回頭。 喝完了酸梅湯,風雪又局促地坐著,薛嬋這會子沒事,坐下來問道:“你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風雪愣了愣神,半晌才點點頭。 他已經(jīng)叫了十幾年的風雪了,薛嬋忽然提及他的名字,叫他一時有些恍神。 “我姓崔,單名一個杏字,八歲那年便被母父賣給了快活樓的老板娘?!?/br> “是么?!毖劝档肋@倒真是巧,還沒說什么,丁香玉也聽見了,驚奇道:“你也姓崔?咱們院里也有位崔郎君呢!” “真的?”風雪牽了牽嘴角,表現(xiàn)出一點高興來,可事實上,他一點也不高興。 炸醬面要用大碗吃,半道薛嬋還出門買了個碗回來給崔杏盛飯,并且跟裴硯寧和崔鈺說了風雪名字的事。 本是四個人剛剛好的桌子,多了一個人出來誰都坐得不大端正,已經(jīng)更名為崔杏的風雪很是不自在,一直局促著不敢放開,生怕擠著了別人。 飯桌上安安靜靜的,崔杏不自在極了,他欲言又止了好久,才看向崔鈺道:“你也是姓崔嗎?” 崔鈺點了點頭,大方道:“我叫崔鈺,寫作這般......” 他沾著水,在桌子上描出一個字形來。 崔杏看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真好,你是丁捕頭的夫郎嗎?” 崔鈺喉間一哽,險些嗆出聲來,丁香玉也停止了吃面,甚至停止了呼吸,安安靜靜聽著崔鈺的反應。 “不是的?!贝掴晹[了擺手,“我住在這邊,今夜咱倆可能要擠一張床了。” 說是這般,但是崔鈺那屋子雖然小了點,床卻算不上小,兩個人也睡得下。 崔杏點點頭,露出個微笑來。 炸醬面還是記憶中好吃的味道,這回沒了吳大意吸溜面條的噪聲,薛嬋吃得十分滿意,再加上裴硯寧做的辣椒醬,破天荒吃了兩碗。 晚飯后,今日輪到丁香玉洗碗,薛嬋坐在院子里擦劍,月色涼涼,裴硯寧和崔鈺坐在飯桌旁邊閑聊。 崔杏也被安頓著和他們坐在一起,只是他從不開口。 崔鈺笑了笑,道:“云州的米粉才好吃呢!下回做給你吃!” 裴硯寧點點頭。 崔杏卻是愣了愣,看向崔鈺意外道:“你也是云州人氏?” 崔鈺點頭,“是,我今年才.....年初才來這里的?!?/br> 崔杏啞了啞聲音,盯著崔鈺看,崔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想轉過身,忽然聽崔杏又道:“你家在哪兒?母父叫什么名字?家中可還有別人?” 崔鈺皺了皺眉,對崔杏這般問法心生不悅,但還是道:“我家在楊柳灣?!?/br> “是楊柳灣第三家屋子嗎?門前有一顆兩人粗的柳樹,是嗎?”崔杏連聲音都激動起來。 崔鈺一愣。 裴硯寧也愣住了。 薛嬋擦劍的動作慢了慢。 “你怎么知道?”崔鈺喃喃道,“我、我爹叫王明月,娘叫......” “崔一蘭,對嗎?”崔杏問著,眼眶一熱。 崔鈺說不出話來了,他不禁反復看了崔杏幾眼,不確定道:“你、你是?你是我家的鄰居嗎?” 崔杏搖了搖頭,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濕意,道:“我是你大哥?!?/br> 院里的三人皆是一怔。 作者有話說: 給我點評論嘛qaq伸手討要 第43章 當事人正陷入僵持的對視中, 久久沒有說話,裴硯寧禁不住回頭看向薛嬋,薛嬋起身上前詢問:“這事確定嗎?” 崔杏含淚點了點頭, “我記得他, 我記得的,八歲那年娘帶我離了家,那時候是有一個叫小鈺的弟弟, 只是我不知道是哪個字。我走的那年, 家里的meimei剛出生,連名字也沒有取。” “她叫崔小云。”崔鈺垂下眼,“如今也有十九歲了, 娘收了吳大意給我的彩禮錢, 便是給小云做彩禮的。” 崔小云這個meimei, 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不好,她性子不熱絡,很少同他們說話,但是娘和爹偏心,總是把最好的都留給她。 長年累月下來,崔鈺心里總也忍不住怨她。 “你真的是小鈺,沒想到竟讓我再遇見了你?!贝扌硬亮瞬裂劢堑臏I, 真真切切高興起來,一把將崔鈺攬進懷里, 高興道,“這么些年, 我就在云州的青樓里, 從來不敢回家看一眼, 轉眼你就這么大了?!?/br> “哥哥?!贝掴曇簿o緊抱著他,心里無限酸楚,崔杏被賣的時候他才三歲多,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好似是有一個哥哥,但是后來突然沒了,娘爹又絕口不提,他還以為是鄰居家的孩子。 沒想到后來他們家里人靠著吃飯的錢,竟是拿哥哥一個活生生的人換來的,可他竟然連自己有個哥哥都不知道。 裴硯寧看得心揪起來,他們都有家人,獨獨他沒有。 這個時候,丁香玉正洗完了碗從廚房出來,看見院子里抱在一起哭的兩個人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看向薛嬋求解。 薛嬋走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丁香玉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你瞧我說什么來著,那日我看見崔杏,就覺得他長得和崔鈺像?!?/br> “好事情!”丁香玉笑了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崔鈺的肩,“正好今夜里你們兩個住一屋,可以互相說說話?!?/br> 崔鈺也笑出聲來,“是呀,剛好就咱們兩個一塊兒睡,真是巧事。” 心揪著揪著,裴硯寧抿住唇酸了起來,崔鈺找到自己的哥哥了,崔杏一定不喜歡他,他是不是要沒有崔鈺哥哥了。 裴硯寧想著想著覺得自己實在難以接受這件事,他和崔鈺的關系,又怎么能越過人家血親的哥哥去呢?他紅了紅眼圈,轉身就進了屋。 薛嬋一愣,跟了上去。 屋子里黑洞洞的,裴硯寧也不點燈,悄悄趴在床上自己難過,薛嬋走路一貫沒有聲音,她走近裴硯寧拍了一下他的肩,瞬間裴硯寧脊背一寒,險些叫了起來。 “我?!毖鹊馈?/br> 裴硯寧心臟咚咚直跳,聽見薛嬋的聲音才穩(wěn)住了身形。 “阿嬋你怎么進來了?”裴硯寧問。 薛嬋坐在他身邊,側目瞥了眼裴硯寧的神色,道:“崔鈺找到自己的哥哥,你似乎不是很開心?!?/br> 裴硯寧被窺見了心事,臉色變了變,生怕薛嬋覺得他不好,立即否認道:“我沒有不開心?!?/br> “不要撒謊,裴硯寧?!毖纫谎劭创┧难陲?。 裴硯寧眼角耷了耷,好似要哭出來一般,僵持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一直拿崔鈺哥當我自己的家人,可是現(xiàn)在他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我便顯得多余?!?/br> 講道理薛嬋是很在行的,但是這種感情方面的問題,薛嬋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她想說崔鈺看著不是那樣的人,但是裴硯寧認識崔鈺的時間比她不知要久上多少,她知道的道理,難道裴硯寧會不知道嗎? 這好似是一句廢話。 悶了好一會兒,裴硯寧差不多快要止住難過了,還是自己乖乖地道:“我就是小心眼了些,是我不對?!?/br> 薛嬋默默聽著,暗想,也許是時候給裴硯寧找一個能回饋他感情的人了,正好最近衙門清閑,她明日就去鎮(zhèn)子上轉轉。 這一夜,崔鈺和哥哥崔杏擠在一張床上,兩個人說了好些話,崔鈺講了自己是如何到的清河村,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是如何到達了這里。 崔杏聽得目光一亮一亮的,道:“薛家對你我兄弟二人,都是有大恩的?!?/br> 崔鈺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想起之前裴硯寧說過的話,他神色現(xiàn)出一股子微妙,看著崔杏不自在地道:“我...聽說哥哥你之前......似乎對薛娘子有意?” 他說得婉轉,可崔杏是什么事都經(jīng)歷過的過來人,他看了一眼崔鈺的臉色就知道他想說什么,苦澀地勾了勾唇了然道:“我的確勾.引過她,還在青樓的時候?!?/br> 崔鈺蹙了下眉,沒想到還真有這回事,他有些難以理解,即便崔杏是自己的哥哥,但是一個男人怎么能去勾.引別人家的妻主呢? “哥哥以后別再這樣了?!贝掴暤溃把δ镒硬皇悄菢又厣娜??!?/br> 崔杏目中映著崔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這下連笑也笑不出了。 他這樣的人,是不是本來就是不配的?不配喜歡別人,或許小鈺連跟他同一張床都覺得臟...... 這樣的認知讓崔杏覺得渾身一冷,直打了一個哆嗦。 他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今夜找到了多年未見的弟弟,可那又怎么樣呢?尋到至親的狂喜過后,他好像又開始害怕。 他和崔鈺是多年未見的兄弟,他離開家被賣掉那年崔鈺才三歲,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感情...... 快活樓多年愛尋他的恩客都會因為他的容顏漸老毫不猶豫就拋棄了他,他如何能指望得上一個連話都沒說過多少的弟弟呢? 人家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人生,四個人剛好齊全,那張桌子上本來就沒有他的位子,他干嘛要突然擠進來...... 崔杏咬緊了下唇,他真想去死。 說了許久的話,崔鈺有些困了,他見崔杏不出聲,以為崔杏也困了,便給他掖了掖被子,輕輕拍了拍崔杏的肩。 “睡罷哥,明早該是我起床燒飯了?!贝掴曄肓讼耄中Τ鲆粋€氣音,“就這等累人的活計,硯寧還要跟我搶呢,他真是好在意他的妻主。” 身側的崔鈺漸漸沒了聲音睡了過去,崔杏躺著躺著,流下一行淚來,他的母親、父親,說賣了他也就賣了他,同是在云州,這么多年也并非一次也沒有碰過面。 可總是,元宵燈會上,中秋團圓夜時,她們一家人出行,meimei被父親抱在懷里,母親牽著兩個弟弟,她們明明看見了他,也好像什么也沒看見一般,就那么走了過去。 唯一親近的好友得了花柳病死了,后來廖冬待他也極好,可還是什么也沒說就扔下了他跟著快活樓的人走了。 他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原來他今日真的該死的,穿著那身嫁衣,也算死得體面,他這輩子都沒穿過那樣好的衣服。 崔杏無聲地嘆了一聲,咬緊唇逼自己睡過去。 天剛亮未亮時,崔鈺聽見外面裴硯寧說話的聲音:“崔鈺哥,你再睡會兒罷,今日早飯我來做?!?/br> 崔鈺笑了笑,提聲應了一聲,正想對身邊的崔杏打趣,伸手一摸人卻不在了。 崔鈺一愣,一下子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