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愛上殺豬佬!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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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離開的三人都沒有察覺,謝掌門寢居里間,竟還藏著旁人。 謝秋石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突然一聲高喊:“滿意嗎!??!燕赤城?。。 ?/br> 床簾后,一身素衫的仙君倚欄坐著,手里捏著一卷書,長發(fā)披散,正看著他,笑意淺淡。 謝秋石一躍蹦上他膝頭,騎在他腿上,拽著他的肩膀搖了搖:“你都不幫襯我,你變心了,吃干抹凈了就翻臉不認人……” “秋石。”燕赤城溫聲道,“你在五大門派前這樣說,是很想與我成婚嗎?” 謝秋石動作一頓,忽然僵硬了起來,像一只被捏著脖子的鵝,撲騰了幾下,埋著臉悶悶道:“沒有很想的,一般想吧?!?/br> “耳朵紅了。”仙君逗他,順勢抬臂把他整個抱在懷中,“謝秋石,你要更小心些?!?/br> 謝秋石哼哼兩聲:“小心你這頭老狼?” “小心祝百凌?!毖喑喑堑?。 “我懂。”謝掌門長長舒了口氣,習慣性地放松身體窩在仙君懷中,兩具身體像是鎖楔扣到一起般切合得緊密自然,“她知道你會疼我護我,對付我等于對付你,不可能只安排了這么兩下子,陰招還在后頭呢……”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貓兒似瞇著眼笑起來:“大不了不要武陵了,跟你回小鏡湖做壓寨夫人?!?/br> “說笑?!毖喑喑敲嗣念^發(fā),伸手遞給他一個匣子,“你讓我取的東西?!?/br> “唔!”謝秋石忙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對付起那黃銅鎖頭。 仙君手指一拂,銅鎖應聲而開,一匣子雪白的信紙簌然飄落。 “這是什么?”燕赤城疑道。 “李望塵想給薛靈鏡的東西,因為一直沒機會見著人,所以埋在了后山的老桃樹下?!敝x秋石晃了晃袖中露出的半截字條,“他大概是想讓我替他轉(zhuǎn)交給‘飛升成仙’的薛掌門,只可惜……”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仙君側(cè)耳,只聽到門外隱隱傳來伏清豐、岑蹊河與李望塵的笑談。 “這是師尊摔過的石路……” “這是師尊跪過的蒲團。” “喜歡的茶具”、“踢打的木樁”、“試用的長劍”…… 風聲蕭蕭,笑語陣陣,李望塵大驚小怪得像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連帶著岑伏二人的語氣都輕快起來。 天邊應時應景傳來一聲高亢的鶴唳,謝秋石看著信,忽然“誒”了一聲。 “怎么?” 謝掌門從雪片般的信函中,捻出一張顏色略有不同的信箋:“這張怎么一個字都沒寫?” 只見那素凈的信紙正中,唯有一個小小的黑色墨點,似是執(zhí)筆之人遲疑許久,最終一字未動。 謝秋石盯著紙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將那信箋舉起來,對著窗口,透著光細細地看,果見那信紙正面,鏤印著淺淺的水紋桃花。 “這是專程供給武陵掌門用的信紙?!敝x秋石輕聲喃喃。 “仙君,凡人的心思…… 怎么這么難猜啊?!?/br> 第71章 四海塵煙起(一) 七月十五當晚,武陵掌門謝秋石大婚。 喜帖一夜間紙片似的灑遍了各山,謝掌門本人倒沒有多少真辦喜事的心思,倒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全門上下實在沒有這大cao大辦的閑工夫。 “查出來什么沒有?”他在天崖洞前,抱著臂問岑蹊河。 岑蹊河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晃了晃:“如你所料,桃源村三日前有幾個男丁先后失蹤,此外,東陵名妓盛盈盈在往狐仙廟去的路上不見蹤影,至今下落不明。” 謝秋石“唔”了聲,點了點頭:“再仔細盤問盤問村民,許是還能知道些什么?!?/br> 岑蹊河道:“自然。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闭Z畢,他又笑問:“謝掌門不去忙著準備婚事么?” 謝秋石一擺手,瞪著他道:“怎么,你也覺得我急不可耐?” “你和仙君本就是早晚的事?!贬韬訐u扇道,“干脆一次把排場做足,也沒什么不好,正好我武陵也能多一個靠山?!?/br> 謝掌門被他氣笑了:“你掌門大人石大仙便是全天下最硬的靠山,吃著碗里還瞧著鍋里,像什么話呢!” “夫妻同體?!贬韬忧浦?,一眨眼睛,“若跟仙君客氣,那便是不把謝掌門當自家人了?!?/br> 謝秋石一怔,繼而大笑起來:“你小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怎么?跟你謝掌門學的?孝順的,叫聲師父聽聽?!?/br> 岑蹊河面色微微一凝。 謝秋石當即反應過來,搖頭道:“說錯了,叫師祖才對,差了輩兒了?!?/br> 一路無話,岑蹊河領(lǐng)著謝掌門一路到了朝陽坡前。 越過山門,再往上走一百零八級臺階,坐落著一間雕梁畫棟的大殿,殿門匾上四個鎏金字曰:“金烏落輝”,遠遠窺去,朱墻碧瓦,氣勢威嚴。 謝秋石摸了摸下巴,斜眼看向岑蹊河:“金烏殿?” 岑蹊河點了點頭,面色端正了許多,一步一頓,拾級而上。 謝掌門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傳聞武陵仙君做事恣意隨性、來去自由,從術(shù)法到著裝喜好,走的都是輕盈靈動的路子,故而武陵一脈也都跟著,不拘小節(jié),白衣飄飄,建筑多是亭臺水榭,這樣雍容莊嚴的寶殿,更是僅此一處。 謝秋石看到這肅穆寂靜之所便覺得頭皮發(fā)麻,更何況金烏殿殿內(nèi)供有武陵歷代掌門的牌位,要想叩殿門,便得連走一百零八級臺階以示敬重,他生性懶散,又不喜規(guī)矩,因此一次也沒來走過這臺階,更無緣進得殿中。 “誒喲,誒喲,累得我?!敝x掌門夸張地摸著腰哼哼唧唧,“小岑子,怎么回事,我老人家不比你們幾個后生,這走兩步,誒喲……” 岑蹊河笑看他東倒西歪,倒真伸手摻了他一把,謝秋石順藤摸瓜往他肩膀上賴,他連忙橫扇一擋:“我還不想得罪了燕仙君。” 謝秋石臉上登時又紅又綠,干脆左一腳右一腳一陣亂踩,短短幾步路走得像個被折斷了后腿的螞蚱。 兩人鬧了一路,一直到金烏殿門口,山間才恢復了寧靜。 風聲蕭蕭,謝秋石莫名覺得心跳得有點快,加快步伐往前走了些,在殿門前停下了腳步。 “當日你繼任掌門之時,便該來金烏殿行繼位禮,只是……后來出了岔子,才遲遲拖到現(xiàn)在?!?/br> 謝秋石笑而不語,心道:恐怕即便不出岔子,那時你們也不會叫我過來。 岑蹊河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接著道:“武陵掌門一言九鼎,你既說今日有喜事,那便不能當作沒說過——辦婚宴確實倉促了些,補個掌門禮卻是無妨。” 謝掌門“噗嗤”一笑,擊掌道:“好一個岑蹊河!就算我不鬧那一出,你也會以此為由,把五大門派留下,是吧?不愧是我的徒孫,腦子就是好使?!?/br> “比不得謝掌門驚世駭俗?!贬韬游⑽P唇,謙雅端正地點了點頭,繼而轉(zhuǎn)身拉起殿門上的銅環(huán),輕輕叩了兩下。 銅環(huán)觸門之聲厚重沉悶,回音繞梁,一下咬著一下,遠遠傳開,接著,長長一聲“吱呀——”后,兩扇重門徐徐推開,未見門中景,先聞得一陣桃花香風。 謝秋石微微一愣。 只見殿前銅爐香煙裊裊,兩旁銅鶴石獅莊麗雅正。主殿大門緊閉,繞主殿一圈,種有竹梅蘭草,擺石桌石椅若干,此時正人影攢動,陣陣飄香。 “掌門來啦!”伏清豐手持一只酒盞,笑道,“你們?nèi)ヅ崎T,別管我了!” 坐在他正前方的正是陸雪杉,陸洞主雙頰酡紅,顯是醉了,雙手持一桿玉簫,搖頭晃腦吹著,雖不成曲調(diào),嘔啞嘲哳,卻能隱約辨認出幾分喜慶之意。 “噯?!敝x秋石鼻尖一動,豎起大拇指就是一陣夸,“品香苑的味道!好品味!” 伏清豐拿筷子遠遠點了點盤子,道:“你不是和師尊說過喜歡這個,我便派人請來了他們的大廚,這一盤‘八寶雞’確實做得不錯。” 謝秋石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擼著袖子就往席間坐了,一雙眼睛轉(zhuǎn)得飛快:“魚呢,有魚沒有?松鼠鱸魚?糖醋桂花鯉?梅子腌白絲?” 一個面生的弟子當即端著兩著倆大白盆子往他面前放,一邊放一邊笑道:“伏峰主,別掌門來了就耍賴啊,陸師弟都吹簫了,你那‘鼻孔喝酒’呢?” 伏清豐連連搖頭,求助道:“岑師兄!快來幫我喝!” 玉面書生自然不會什么“鼻孔喝酒”,岑蹊河往后繞了幾步,問道:“怎么回事?讓你們準備著,怎么自個兒先吃起來了?” “這不是伏峰主跟我們說的,”另一個弟子遙遙指著伏清豐笑道,“說掌門不喜歡大伙見外。” 謝秋石忙著吃許久沒吃過的鱸魚,沾了滿唇糖醋汁,盈盈紅著嘴唇,抬頭含含糊糊笑道:“可不,見什么外,多請我吃點‘凡食俗物’,哄我開心了,一個個都逃不了飛黃騰達、成仙脫胎的命……” 岑蹊河見不得他胡扯,掏了條帕子就往他嘴上捂,謝秋石借著帕子用力捻掉了嘴唇上粘稠的糖汁,就聽一個低啞的聲音在耳邊急促道:“怎么用這么大力?擦痛沒?” 謝秋石抬頭,正對上余黛嵐的臉,大驚失色:“嗯???” 余黛嵐尷尬地扭開臉,解下外袍,罩在謝掌門身上:“夜里,夜里風寒,你一個……小心冷著了?!?/br> 謝秋石:“嗯???” 他回頭看向伏清豐岑蹊河,只見是兄弟倆靠在一塊笑得東倒西歪。 “余什么,”謝秋石道,“你中了什么毒么?” “怎,怎么會?!庇圜鞃谷云^,不看他,“倒是你,你,怎么瞞著自己是女子之身的事,害我好幾次對你動粗,真是……真是……” 余峰主說著說著便把頭埋進遍布劍繭的大掌,看著竟要哭了。 謝秋石張大了嘴,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黛嵐聽說你要嫁給仙君后,便認定了你是女兒身?!狈遑S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別告訴他,告訴他了指不準又要惱羞成怒。先讓他一個人再折騰會?!?/br> 謝掌門仍沒闔上嘴,只聽耳邊余黛嵐自言自語似悶道:“你生得如此妍麗,我早該發(fā)現(xiàn),岑師兄伏師兄定然早已知曉,只是故意瞞著,想看我出丑……” 謝秋石眼睛瞪了許久,終是沒忍住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又覺得不對,拽著伏清豐問:“誰跟你說我要嫁給燕赤城?” 伏清豐挑眉道:“還能有別的仙君?” 謝秋石眼皮一跳:“分明是你家掌門房中無人,屈尊降貴,迎娶他……” “迎娶誰?” “唆唆”一聲,正殿大門被“吱呀”推開,一人踩著月色樹影,如天人下凡般緩緩前來。 謝掌門呆了一瞬,喃喃道:“燕赤城?” 只見燕仙君朱衣似火,烏目如漆,如一簇點著了的墨云,大步流星地邁過門檻。 他袍袖烈烈,眉目俊厲,整個人好似一柄染了血的長槍,裹挾一身高不可攀的銳意,霎時間朱靴底下矮身一片。 仙君輕一挑眉,垂目重復了方才之話,聲音里卻多了些笑意:“迎娶誰?” 作者有話說: 最近很忙,更晚了不好意思! 更新頻率已調(diào)整,詳見置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