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愛上殺豬佬!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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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烤得渾身沁汗,口干舌燥,而燕赤城拿著一柄扇子坐在火爐邊,扇一下,火便旺一分,火旺一分,便再扇一下。 他苦苦哀求:“燕赤城,你別扇了?!?/br> 燕赤城只作不理,面沉如水。 他拉下老臉哀求:“燕赤城,你幫幫我?!?/br> 燕赤城擱了扇,捧著他的臉問:“不是你說的,再也不見么?” 謝秋石“嗚嗚哇哇”著想掙開,火燎上腳底心,灼得他又燙又癢。 “收回去?!毖喑喑堑溃p眸黢黑。 “什……什么?” “把你說過的話收回去?!毕删f著擠進(jìn)他兩腿間,展開的扇子抵著他下腰,“說你想見我,我就幫你,伺候你舒服,” 謝秋石僵著身,許久才用力地?fù)u了搖頭。 仙君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臉,繼而用力一扇,一陣烈焰卷上來,謝秋石慘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身畔哪里有什么仙君。 謝掌門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望,只是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滴溜溜轉(zhuǎn)著一顆翠綠的佛珠。 他身上的飾品衣物都被幽冥教眾女搜羅走了,只有這一顆佛珠他一直攢在手心,倒還留在身邊。 “我做什么留著你呢?!敝x秋石對著那顆佛珠喃喃,佛珠顫顫,竟也如嗤笑一般。 謝掌門討了個(gè)沒趣,“哐”一聲倒頭睡去,此番倒是未曾再做夢了。 接下來幾日,謝掌門都過得頗為清閑,無論是孔雀教主還是其他幽冥弟子都沒來叨擾他,他松了一口氣,便又開始坐不住了。 “啞兄?!敝x秋石笑嘻嘻地扒拉住一個(gè)啞仆的胳膊,“我閑得慌,你帶我出去晃兩圈么?!?/br> 啞仆連連搖頭,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謝秋石的腿。 “我要能自己走,早就走了!”謝秋石嚷道,“外面的毒花可惡得緊,我一出門就暈,啞兄你背背我唄,我給你個(gè)好東西?!?/br> 啞仆作勢便要離開。 謝秋石三兩步追上前,往他手里塞了個(gè)物事,他低頭一看,撿到一顆流光溢彩的翡翠玉珠,雙目不覺一亮,又頗為警惕地看了看窗外,將珠子收入懷中。 “嘿嘿,看老兄的樣子,是個(gè)識(shí)貨的?!敝x秋石張開雙臂,“背一背?” 啞仆順勢把他背了起來。 謝掌門歡呼一聲,一蹬腿夾住啞仆的腰,催著人東西南北閑逛起來。 幽冥教弟子比之武陵要閑散許多,花叢山谷皆有笑鬧之聲,既無輩分禮數(shù),也無男女之防,諸女脾氣各異,行事又多少帶幾分莫測詭譎。 “熱鬧得很,”謝秋石搖頭笑道,“說是無情道,卻和我想象中全不一樣,我還以為修無情道的,都是像燕赤城那樣的悶葫蘆呢?!?/br> 背著他的啞仆聽到“無情道”三字時(shí)哆嗦了一下肩膀。 “老兄,你想說什么?”謝秋石奇道。 啞仆用力晃了晃腦袋。 謝秋石也不多問,趴在人背上,心安理得地隨手指著方位,靠近入口迷津時(shí),啞仆趔趄了一下,繼而搖頭比劃:不能再走了。 謝秋石低頭看了眼,只見那啞仆腳下竟踩著一截白骨:“這東西……” “噯!是你?!?/br> 身后忽傳來一聲輕笑,他回頭一看,正是四大護(hù)法中的蒼雀。 那啞仆登時(shí)嚇得魂飛魄散,把謝秋石往地上一扔,便跪下磕起了頭。 “怕什么,今個(gè)兒沒準(zhǔn)備料理你呢?!鄙n雀笑道,緩步踱開,只見她身后,兩名女弟子架著一名男子,正在往谷中拖行。 那男子作商賈打扮,衣帽凌亂,褲襠處一片濕,見了人便不住哀叫起來:“不關(guān)我的事!饒命?。?!這不關(guān)我的事啊!” “這是怎么回事?”謝秋石奇道,“你幽冥教莫不成也喜歡到外面去做為民除惡之事?” “謝掌門說笑了?!鄙n雀挽起衣袖,“旁人之事,我家素來不管,只是這男人家中有個(gè)妾室是我幽冥教教徒,前幾日走火入魔死了,我才找他來明算賬呢。” 男人驚叫道:“你血口噴人!我和那賤人有何帳可算?她身契尚在我家,自己留書私逃,說要斬?cái)嗲榻z去修無情道,我既未追拿,也未報(bào)官,任她去了,她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與我何干?” “她既仍心系于你,便與你有干?!鄙n雀秀眉一挑,笑道,“我幽冥弟子沒有空棺下葬的道理,她已絕了俗欲,唯獨(dú)還惦記你,那只好借你這具血rou身當(dāng)陪葬一用,你可有異議?” “荒謬!”男人慘呼,“她在我家中時(shí),我從未短過她吃穿用度,即便多年無所出,也少有苛責(zé),我哪點(diǎn)對不起她?竟要我給她,給一個(gè)婢女殉葬?” 他愈掙愈烈,蒼雀皺眉道:“小心著些拿著,別折斷了手腳,得齊整些埋進(jìn)去,都長成這樣了,可不能更磕磣了。” 男子還要嚎,一名弟子摘下一片劍蘭,直直捅進(jìn)他口中,又反手鉗住他的脖頸,讓他一聲都叫喚不出。 “我雖沒讀過什么書,卻也知道,你們凡間豪貴死了,常有妻妾陪葬?!鄙n雀轉(zhuǎn)身瞧著他,下巴微抬,冷冷道,“我幽冥仙子門下弟子,難道不如鄉(xiāng)紳土豪?還委屈了你不成?”語畢手一揮:“拖去曼陀羅園!” 幾個(gè)弟子裊裊娜娜去了,蒼雀回頭看向謝秋石,笑問:“可有污了謝掌門的眼?” 謝秋石搖了搖頭。 “我幽冥一脈,忌情卻不避情,死于情也不是什么丟丑的事?!鄙n雀嫣然一笑,“見笑了?!闭f罷便跟在眾弟子之后,小跑離去。 “……”謝秋石瞧著她的背影沉默許久,才用腳尖頂了頂啞仆,“還有力氣么?” 啞仆晃了晃身子,眼眶通紅。 謝秋石無奈,只好柔聲哄道:“別怕了。” 啞仆打了個(gè)哆嗦。 “別怕啦?!敝x秋石摸了摸他的頭,“就你這副張臉,哪個(gè)幽冥弟子看得上你,不會(huì)捉你去陪葬的。” 啞仆:“……” “走了,背我回去?!敝x秋石趴在他背上,猶豫了好一會(huì),一條手臂伸伸縮縮好幾次,才悄悄探進(jìn)啞仆懷中,指尖一勾,把那顆翡翠佛珠卷進(jìn)掌心,小聲喃喃,“這地方危險(xiǎn)得緊……下次……下次還是請旁人背我出來罷。” 第49章 皎皎幽冥神(一) 啞仆一路將謝秋石背回竹樓,大約是因?yàn)槭芰梭@嚇,動(dòng)作神情都比出發(fā)時(shí)萎靡不少。 謝秋石倒是愜意地哼著小調(diào),吹著夜風(fēng),直到瞧見小樓前候著的孔雀教主,臉上的笑意才漸漸退去。 “教主怎么來了?”他從啞仆背上一躍而下,警惕道,“幽冥大澡堂又要給我搓背?” 孔雀卻未如往常那般和他調(diào)笑,而是正色道:“仙子要見你?!?/br> 謝秋石一怔:“幽冥仙子?” 孔雀點(diǎn)頭。 謝秋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幽冥仙子祝百凌?” 孔雀這才咯咯笑道:“你這呆鵝,我家仙子又不像武陵君那般深居簡出,一年總會(huì)來個(gè)十?dāng)?shù)次,我都不驚,你大驚小怪做什么?” 謝秋石忙搖頭:“能不見么?” “為什么?”孔雀柳眉一豎,作勢要打,“只認(rèn)你家仙君,看不上我們仙子么?” 謝秋石依舊搖頭,往那啞仆身后躲。 啞仆猝然蹦起,腳底抹油,三兩下便逃得無影無蹤。 “我最怕神仙啦?!敝x秋石只好小聲哀求,“她要說什么,你代為轉(zhuǎn)述不成么?” 孔雀但笑不語,抬手指了指小樓窗前盈盈燭光。 謝秋石順勢看去,只一眼便怔了。 只見窗前一人側(cè)身而坐,身姿挺拔如劍,寬肩窄腰,長發(fā)披散,身側(cè)斜放一柄長槍,槍尖向上,纓須搖曳。 “隨我來。”孔雀低聲道。 他下意識(shí)跟著往上走,急急走到門前,方止住腳步,眼巴巴瞧著孔雀。 孔雀戲謔地瞧了他一眼,叩了叩門,里頭傳來“嗯”一聲。 是女子的聲音。 謝秋石的臉?biāo)查g拉了下來。 孔雀笑嘻嘻扯了扯他的臉頰,輕快地跑走,他一個(gè)人又在門口立了會(huì),才推門入室。 進(jìn)門的一瞬間,猛一陣桃花幽香撲面襲來,他定睛一看,窗前端坐之人果然是個(gè)女子,只是身型硬朗,姿態(tài)端莊,著一身紫金錦袍,遠(yuǎn)看竟分不清是公子還是閨秀。 “祝仙子?”他輕咳一聲,試探著喊了聲。 那人這才側(cè)頭看他,只見眼前這張臉端的姿容濃麗,面上半點(diǎn)粉黛也無,卻天生黛眉朱唇,鳳目高鼻,一雙幽碧的眼睛在他身上停頓一瞬便移開。 祝仙子單手持起桌前酒盞,微微一抬,道了聲:“祝百凌?!闭Z畢指了指對面的席位,簡短吩咐:“坐?!?/br> 謝秋石挪到桌前坐下,只見小幾上擺著一對酒盞,一張棋盤,兩色棋子,一副珍瓏棋局,祝百凌自執(zhí)兩色,左右相搏,招呼完便再未搭理他。 謝秋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幽冥仙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并不懼怕,甚至覺得她舉手抬足英姿颯爽,賞心悅目,四圍更有春芳之暖香,令人愜意,恨不得多看上一會(huì)兒。 又過了一盞茶時(shí)分,棋盤上黑子霍然殺出一條血路,謝秋石知珍瓏已破,祝百凌卻仍未收手,直至將白子逼至無路可走,方將棋子拋回簍中,抬眼道:“謝秋石,你來陪我下一局?!?/br> “我可不會(huì)下棋?!敝x秋石支著下巴,歪頭笑道,“您老人家找我,恐怕不是為了下棋吧?” 祝百凌卻道:“我不愛與男人說話,要問什么,說什么,棋局自有答復(fù)?!?/br> 謝秋石“哎喲”兩聲,無奈地拈了顆棋子往棋盤正中一擺,祝百凌一挑眉,未加思索便落下一子。 謝秋石趴在桌前隨意接了,又問:“仙子,你和燕赤城是什么關(guān)系?” 祝百凌手指微頓,繼而道:“他是我兄長?!?/br> 謝秋石聞言大驚,猛一拍桌,目光中都捎上了幾分慈愛,沖著祝百凌夸張地喊了聲:“meimei!” 祝百凌冷冷瞟了他一眼,抬手吃了他一片黑子。 “大妹子,”謝秋石笑道,“你也討厭你哥啊。” 祝百凌不理他,只指了指面前的棋盤。 “哎,我也討厭!”謝秋石胡亂地沿著棋盤邊線擺了個(gè)子,“既然我們都討厭同一個(gè)人,今天開始便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了!” 祝百凌忽然站起身道:“換。” 謝秋石:“???換什么?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