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愛上殺豬佬!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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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愛上殺豬佬! 作者:涼容 文案 正經(jīng)書名:玉人石心 故事內(nèi)容:嗲精歷險記 扮豬吃虎嗲精美乞丐x冷情冷性偏執(zhí)酷仙君 因為嫌太長,所以刪了原標(biāo)題中的“落跑99次” ———————————— 常言道,跟著石哥混,一天餓三頓,偶爾還要挨鋼棍 村口的殺豬佬石頭是個瘋子,天天嚷嚷著說廟里供的神仙要非禮他,搶他做老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又臟又臭的乞丐早晚要給亂棍打死,別說做老婆,連被神仙用腳趾頭碾死都配不上。 ——誰也沒想到他最后娶了神仙做老婆。 標(biāo)簽:架空、仙俠 第1章 垢面蓬頭乞(一) “別打了!別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李大夫,李大夫——” 哄鬧不休的庭院里彌漫著酒臭rou腥,一群家丁圍著一張條凳,手持紅木大杖,噼啪擊打聲持續(xù)不斷,條凳上趴著的人早已進(jìn)氣多出氣少,哼都哼不出兩聲,蓬頭垢面,臉上俱是血污,看不出死活。 婢女領(lǐng)著姓李的大夫到場時家丁方停了杖,為首一大漢沖李大夫打了個哈哈,十分熟悉地擠眉弄眼。 李大夫略一咂摸:“又是他?” “又是他?!?/br> 李大夫“呸”了一聲,下手也少了慈悲,粗粗探了探那人鼻息,便拽著那頭烏發(fā)把人從凳子上拖起來,往地上一摜:“裝什么死呢,小癟三!” 那人抱緊了頭,把腦袋埋進(jìn)胳膊肘里,渾身哆嗦。 “抖個屁,你真怕???”李大夫冷笑著拿腳尖把他摜開,“這都第幾回了?王五,這癩頭又犯什么事?” “還不是小姐看他可憐,拿幾個銅板托姆媽請他來小少爺月子酒,幫后廚打個下手殺個豬,”王五照著這人后腦勺就是一口濃痰,“這不識好歹的,偷吃偷喝不算,砸了要上供到天神廟去的那壇靈酒,一邊發(fā)酒瘋一邊還要去搶小姐的頭面——這可不得往死里打!” “小姐良心恁好了些?!崩畲蠓虻难凵裨桨l(fā)鄙夷,“哭哭哭,還是不是男人,別哭了,滾起來,拿著方子爬出去!” 那人像是沒聽到,反倒把自己抱得更緊,他枯瘦得像柴火,衣衫破敗,身上又全是傷,埋頭一顫一顫,若是常人見了,的確容易起了憐憫之心。 只是王縣令一家豈是第一次給他這副模樣騙了,王五輕蔑地用鼻子出了聲氣,蹲下來,嫌棄地拽著那頭亂發(fā)硬是把人的腦袋從兩臂間拽起來,露出那張青紫斑駁的臉。 這臭名昭著的瘋子長得倒不老,是個年輕人,若是拾掇整齊,保不準(zhǔn)還頗有姿容,只可惜到處青一塊漲一塊腫如豬頭,眼睛也一邊大一邊小,嘴唇剛才受杖時已然咬爛了,看不出形狀。 整張臉不是污垢就是血,讓人不忍多看一眼,可是哪怕只看一眼也能明辨:這家伙抽搐雙肩時哪里是在哭,分明是在瘋笑! “……你他娘的!”王五拳頭一癢,想再往這瘋子臉上招呼兩下,又嫌棄那漿水鋪似的沒個下手的地方,思來想去拎著人腦袋往石板上猛撞了幾下才泄憤,“李大夫,你給他開好藥,咱哥幾個就把這玩意丟出去!” “好嘞?!崩畲蠓蚩匆膊欢嗫匆谎?,將方子往那瘋子懷里一塞,還沒塞到,就被那瘋子一口咬住了手腕。 “誒喲?。?!”李大夫痛叫,也顧不上鞋子臟,連連去踹那瘋子的腿。 瘋子竟像是沒感覺似的一邊笑一邊收縮牙關(guān),好像要給他手上生生扯下一塊rou來似的,瞬間就見了血。 王五一眾忙撲上去,按肩膀的按肩膀,卸下巴的卸下巴,也顧不上拳打腳踢,像丟麻袋似的將瘋子丟出門外,“砰”一聲撞上門,落了鎖。 緊閉門后仍舊傳來隱隱咒罵: “這玩意怎么還不死了……” “若不是大人慈悲……” 芾縣有名的瘋子并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石頭。 沒人知道他打哪兒來,多少歲,家里是做什么的——頂多是個殺豬佬,這瘋子不犯渾的時候殺兩頭豬的動作倒也算利落。 他剛來芾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副落魄樣子,臉臟得連長相都看不清,問他什么他都不懂,說傻倒是也不傻,小偷小摸打砸搶樣樣精通,還會混進(jìn)王縣令府里專挑貴的偷好書好酒,說聰明就更沒邊兒了,哪有聰明人會像他這樣一天討三頓打挨的。 偶爾他想說話的時候卻是會說兩句,前些日子王縣令家姑娘去天神廟祈?;貋?,坐著一頂小香轎吩咐家丁給窮人家布施,他涎著臉去討要,王姑娘便隔著轎簾問他是何身份,為何來芾縣,想不想某個營生。 他擠出一個笑,回說,自己是個殺豬的,除了拿柴刀砍rou什么也不會,來芾縣不為別的,只求躲債。 王姑娘便問他躲什么債,他說情債,接著滔滔不絕講了段被纏郎夜襲的艷情故事,什么月黑風(fēng)高,什么玉面仙人,朱冠碧眼,廣袖金扇,寬袍解帶去褻弄一個墻角爛醉的乞丐甚甚……越說言辭越是不堪,直聽得王姑娘雙頰通紅斥他“不知廉恥”。 第2章 垢面蓬頭乞(二) 話雖如此,這王家姑娘到底是菩薩心腸,不忍心看他年紀(jì)輕輕淪落至此,便托府上找了個生計給他。 可惜頑石不解人意,這叫花子非但沒改過自新,反倒油著一雙抓過豬蹄的手去撕扯王姑娘的頭面,把那發(fā)釵珍珠扯了不少下來要去換酒錢,當(dāng)即被幾個家丁拖到院里一頓好打,逐出門去。 叫花子趴在王家后門,“誒喲誒喲”叫喚了幾聲,見沒人搭理他,只好自己給自己正了下巴骨,拖著兩條鮮血淋漓的腿窩到墻角,裹上破席一張,沒兩秒就鼾聲如雷地睡死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晌午,街上不知為何吵鬧得厲害,這石頭剛睡醒,有點起床氣,抓著一旁的“丐幫同僚”灑了一通潑,才扶著墻慢悠悠地站起來,一跛一拐地走進(jìn)當(dāng)鋪,當(dāng)了昨兒順來的幾粒珍珠碎玉,買了兩張餅子。 石頭嘻嘻一笑,將餅子撕成一塊一塊,一邊吃一邊喂給路邊的餓犬,撕著撕著自己都忘了吃,第二張餅盡數(shù)進(jìn)了狗肚子。 狗吃飽了,展著肚子,濕漉漉的鼻子一捺,發(fā)出“唔咩”一聲撒嬌,石頭撲上去抱著一頓狂親,路人看得噓聲一片。 “就這還被神仙非禮呢……” “你還真聽進(jìn)他那瘋話。” “別瞧了別瞧了,臟了眼睛,一會兒怎么去天神廟見真仙人!” “你說這真仙人,他會來嗎……” “真來了也瞧不上你家狗蛋子!” 聲音漸輕,路旁的石頭動了動,忽然伸出一條泥腿子,絆倒了一個小孩。 小孩嘴一癟,就要哭,石頭一把堵住他的嘴,沾滿了腐丑味的手掌直把他熏出滿臉眼淚。 “你哭什么!”石頭一見他哭,也跟著鬧起來,“我還有話問你呢!你哭什么!” 小孩哭得更兇了,“哇”得一身坐下,嘴里連聲叫娘。 “不許哭了!”石頭捏著他的脖子嚇唬,“再哭剝了你的皮,把你吃了!” “你吃不了我?!毙『⑦斓?,“我娘說你就是個臭殺豬的?!?/br> 石頭:“……” 石頭:“我就是個臭殺豬的,一手殺豬刀使得妙極,你再哭,看我先拿滾水燙你,留你一口氣,然后扒你的皮下來裹著rou做醬大骨!” 小孩聽傻了眼,愣愣看著他,張著嘴話都說不出來。 “這才乖?!笔^得意了,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糖,“小弟弟,你也去那個破廟看神仙?” “不是神仙,是蒼山派的真人?!毙『⒆炖镆惶?,立馬倒戈,“娘說要是我根骨好,給他們相中了,那才是得道升仙的命?!?/br> 石頭配合地做了個夸張的表情,又掏了掏耳朵:“確定是蒼山派,不是武陵派?” “真是,這兩個詞又不像,我才不會聽錯。”小孩急道,“我去找娘,我不該和你說話的?!?/br> “等等等等,”石頭忙抓住他的衣袖,“帶哥哥一起去唄,真人們要來,貢品可不會少了?!?/br> 小孩怪怪地瞅了他一眼:“你不是哥哥,你是爺爺?!?/br> 石頭氣得跳起來踩了他一腳,收腳時把自己一拐,愣是摔了個狗吃屎:“小屁孩,我揍死你!” 小屁孩撒腿就跑,石頭要追,被一個外鄉(xiāng)人打扮的書生踩住了下擺,又摔了個狗吃屎。 “cao你娘的……”石頭剛想怒罵,回頭瞧見那書生的臉,登時嚇掉三魂六魄,“你你你你你是那個……” 那書生面龐白凈,眼神疑惑:“這位兄臺,我們可曾見過?” “不曾見過不曾見過?!笔^忙道,“你也去天神廟碰仙緣是不,往東往東好走不送!” 說著他連滾帶爬就要跑,那書生秀眉一蹙,折扇一搖,攔住他去路:“仔細(xì)一看,卻覺得你確實面善,不如這樣,你跟我走一趟,見過家?guī)煛?/br> “不去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石頭瞥了一眼面前的白玉扇墜,只見小指大小的羊脂玉墜下端用金絲纏了個“武”字,愣是看得他魂飛魄散,普通跪下,“官老爺,您放過小的,小的上沒老下沒小,平時只愛吃狗屎,滿口噴糞,您這多瞧我一眼都是臟了您的靴子??!” 書生見他說話顛三倒四,聽在耳朵里又頗是惡心,便皺著眉倒轉(zhuǎn)扇面,扇骨往他頭上一招呼,輕喊了一聲“定”,這乞丐登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張大了嘴,口不能言。 書生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在下還有急事要辦,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約莫一刻后再來招呼你?!闭f著遍匆匆往東邊去了。 石頭干瞪眼瞧著,只見那書生消失在路盡頭,他立刻“呼哧”松下假裝被定住的手臂,拔腿就往西邊跑,沖進(jìn)徐氏鏢局,大喊:“徐鏢頭——徐鏢頭——你衣食父母來啦?。 ?/br> 徐福林剛結(jié)了一單回鏢局,在后院里接護(hù)甲,聽他叫嚷,穿著中衣便走出來,怒道:“你這賴皮猴,吼得什么!” 石頭囂張道:“你爹我光顧你生意,還不感恩戴德?” 徐福林“呸”了一聲:“這次又要我送你去哪兒?你還有銀子沒有?” “豈止是銀子,”石頭嗤笑,從懷里掏出一塊卵石往徐福林面前一摜,嬉皮笑臉地掐了個訣,叫道,“變黃金十兩!” 徐福林捂著眼:“我看你是瘋透了!” 石頭瞪著眼,神情輕蔑,換了個指法,又叫:“仙法,變黃金十兩!” 徐福林大笑:“你這手勢,還仙法,十八摸還差不多?!闭f著撿起卵石便要扔出門去,不料手指一搭上石面,那一層粉屑便簌簌落下來,露出里頭一抹亮光。 石頭嘻嘻一笑,徐福林面色陡變,雙手兜著石頭一撮,悉悉索索一陣,撣去粉末,手上捧著的竟真是黃金一塊,一掂量,確是十兩。 “好小子……”徐福林道,“還耍把戲騙我?!?/br> “誰給你刷把戲了,這一招可不就叫‘點石成金’。”石頭猴兒般一跳坐在柜臺上,正好硌著了屁股上的傷,發(fā)出幾聲鬼叫,手上倒不緊不慢勾住了徐福林的肩膀,作哥倆好狀,“乖兒子,你爹我這單生意,接還是不接?” 徐福林臉上肌rou微微一抽,轉(zhuǎn)眼便擰出一個笑臉來:“好說,好說。石頭哥這次又是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