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盯上以后[快穿] 第246節(jié)
聞明孚正坐在床邊,以手撐著下巴,微微合眼,竟是沒有要上榻的意思,直接在附近睡下了。 慕思思見此不由有些驚訝,正打算喚醒他的時候,聞明孚卻若有感應(yīng)地睜開了眼睛,眼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的利光。 他在看見眼前身影后,眸色怔愣了下,那道森冷殘忍的殺意瞬間消散。 聞明孚偏頭看外面的燈火,見都熄滅了,才又再轉(zhuǎn)過臉來。 慕思思忍不住問:“你怎么不上來呀……” 聞明孚的手便已經(jīng)伸到她的臉上,輕輕地觸碰著,隨后冰涼的指尖輕觸著她日漸消瘦下來的臉頰,動作近乎小心翼翼。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喚道:“思思?!?/br> 聞明孚有些涼意的聲音響起,在空蕩寂靜的宮殿里仿佛還有了一抹回音。 慕思思說:“怎么啦?” 她的話才剛說完,就被聞明孚拉進了懷里,腦袋與她的相接觸著,聞明孚在慕思思頸窩處聞了聞,嗅到那熟悉的氣息時,原本暴躁不耐,甚至想要殺人的沖動才終于得以平復下來。 他親了下她的耳畔,與她相依偎著,直到感覺到慕思思身上傳來的溫度,才放下心來。 慕思思握住他的手,聲音輕輕軟軟的,卻能讓聞明孚瞬間恢復。 她不解地說道:“你的手好冷呀,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床邊干嘛?!?/br> 慕思思沒有問聞明孚去了哪里,而是提起了另外的事情。 聞明孚說:“嗯,是不是冷到你了?” 慕思思從聞明孚懷里抬起頭瞪他:“我不冷,冷的是你!” 說著,她就想使勁把聞明孚拉上來。 他怕傷著她,順著慕思思的力道便躺了下去,將她擁進了懷里,手隔著衣物,輕輕地碰著她的肚子。 慕思思回握住他的手,偏頭看向聞明孚。 “還疼嗎?”聞明孚問她。 慕思思下意識搖頭:“現(xiàn)在不疼?!?/br> 聞明孚安靜地看著她,原本漆黑一片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沒有,只有著冰冷的涼意,但現(xiàn)在他的眼底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抹可以算得上是繾綣溫情的東西。 他不太熟練地安慰著她,臉頰在慕思思臉上蹭了又蹭。 慕思思先前睡得不熟,時而會被驚醒,但現(xiàn)在身邊有著聞明孚的氣息,很快她的睡意便襲來,慕思思打了個呵欠,軟聲通知他:“我睡啦?!?/br> 聞明孚仍舊望著她,沒有出聲,輕點頭,貼著慕思思更近了些。 慕思思這句話才說完沒多久,就已經(jīng)困得睡著了。 細細的呼吸聲響起,她的嘴巴輕張,卻顯得異樣安心。 聞明孚盯了她近乎大半夜,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過。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她的肚子。 良久,寢宮里才響起了青年低沉而又略顯懊惱的聲音。 ——“對不起?!?/br> 他還是讓她受到驚嚇了。 慕思思下意識往他懷里靠了靠,什么都沒有聽見。 與此同時,慈寧宮那邊也鬧了很大的一番動靜。 常春總管帶著陛下的旨意,將一檀木做的盒子送到了太后跟前。 她才剛打開,就看見了里面放著的十根血淋淋的手指,其中一根手指頭上還戴著翠綠色的指環(huán),那是秦王最愛的東西。 這十根手指來源于誰,可想而知。 太后瞬間就白了臉色,顫抖著身子瞪向常春,“這什么意思?!” 常春這會兒卻沒有了面對帝后二人時的謙卑與恭敬,他微微傾身,對著太后笑著解釋:“皇上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那日已經(jīng)警告過您了?!?/br> 太后的臉色白了又青,恨恨地盯著宮人們看,耳邊卻也回響起了先前那番話語。 ——但凡皇后少了一根頭發(fā),一根。 ——朕就砍二弟一根手指頭。 太后氣得面目猙獰,“你個閹人也敢!” 常春見她提及此事,也收斂笑意,他站直了身子,冷聲道:“只怕您二位的下場,將來連咱家這位閹人都不如。” 他將盒子合并放下,微一行禮,“您好生在此休養(yǎng)著,我們走?!?/br> 說著,常春便已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慈寧宮再次冷寂一片。 原本還有著宮人隨侍,如今卻是什么都不剩了,就連她身邊的老嬤嬤也在白天的時候被養(yǎng)心殿的人帶走。 一旦帶走了,自然就是活不下來。 太后一把將寢宮里僅有的瓷器打翻,檀木盒子掉落在地,血手指也一并摔落下來。 她看見地面的狼藉,幾乎是又哭又笑,恨聲說道:“當年我怎么就沒能親手掐死這個逆子,他竟如此命大,連毒藥都毒不死他?!?/br> 慈寧宮內(nèi)幾乎都是太后宛若瘋了一般的言語。 可在幽深偏遠的夜晚里,也就顯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 快要到黎明的時候,聞明孚剛聽見抽泣難耐的聲音,立即便反應(yīng)過來慕思思的腿一定又抽筋了。 他俯過身來,替她按摩著水腫的腿腳。 隨著水腫的程度,慕思思的腿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大,繡娘們新為她縫制的衣物,現(xiàn)在穿著都開心有點不合身了。 她在聞明孚懷里細聲地哭泣著,原本還困得不行,可腿邊一陣又一陣傳來的抽痛實在是讓她有些受不了了。 細碎的輕吻落在慕思思的臉龐,聞明孚一邊親吻著她,一邊熟練地給她按摩著腿上的xue位。 直到最后慕思思的哭聲才逐漸小了些許,卻并不是因為不疼,只是哭有些累了,沒什么力氣再哭。 她揪著聞明孚的衣襟,不安地依偎在他身邊,盡管很想要快些睡著,但那抽疼難耐的疼痛感卻始終無法讓慕思思平靜下來。 聞明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著那宛若小貓崽一般哼哼唧唧的聲音,心里更是煩躁不安得很。 明明今日慕思思都遭了這么多罪了,偏生這孩子卻一點也不懂事,夜間還要折磨他的母后,讓她連個好覺都睡不成。 聞明孚抿著唇,低頭蹭了下她,又安撫性地在慕思思眉心落下一吻。 慕思思細聲地呼吸著,聲音淺淺,臉色也越來越白,她感覺到眉間的一陣涼意,又睜開眼來看聞明孚。 眼睫毛濕漉漉的,還沾了點淚花。 她彎了下眼睛,試圖對著他笑了笑,笑容顯得蒼白。 聞明孚將她眼角的淚痕的擦干,見慕思思在笑,嘴角也試著抿起了一絲弧度,只是在那樣生硬的臉色下,那抹笑容更像是在唬人。 慕思思的腿疼得厲害,可是在看見聞明孚時,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伸手摸了下聞明孚的臉蛋,將他臉頰輕輕拉扯著,往兩邊弄去,力度小小又軟綿的。 慕思思細聲細氣地教訓他:“不要這么笑,等孩子出生了,你還這么嚇唬人,沒人會喜歡你的?!?/br> 聞明孚手上的動作沒停,聞言卻很不開心地皺眉,糾正道:“我沒有?!?/br> 慕思思卻湊近他,也在聞明孚臉龐親了下。 觸感軟軟輕輕的,像是日間降落下來的陽光一般溫暖,也是與聞明孚那與生俱來的涼意不同的溫熱。 慕思思說:“我好多了,不疼啦?!?/br> 聞明孚動作仍舊沒停下來,只抬眼看著她,在看見慕思思自從懷孕后就沒再恢復過紅潤的臉蛋,更是不太樂意地抿嘴。 他的手放在她腹部,悶聲道:“他對你一點也不好?!?/br> 慕思思聽到這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這段時間里,她一旦吐了或者是不舒服腿抽筋,聞明孚就會舊事重提,又一次提起剛才那句話。 有時候她反倒覺得聞明孚比自己還要孩子氣一些。 但緊接著,聞明孚仿佛被燙到一般,下意識收回手去,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無措與困惑來。 慕思思比他還要困惑,問道:“你又怎么啦?” 聞明孚垂下眼來,“有……有東西在踢朕?!?/br> 說著,他又抬眸,認真地盯著慕思思的肚子,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指尖與其相觸。 慕思思明白過來,握住他的手,眉眼彎彎地笑道:“原來已經(jīng)會動了嗎?”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處,小心翼翼地碰向剛才胎動的地方。 隨后,胎兒有所感應(yīng)一般的,在他們掌心下跳動了下,似乎在與父母打著招呼。 慕思思便又看向他,對著聞明孚笑了,尖尖的小虎牙露出來,臉頰兩側(cè)更是浮現(xiàn)起了兩個小酒窩來。 笑容溫暖如朝陽。 聞明孚仍舊面無表情,但眼底的那抹微亮的光芒,卻也柔化掉了那份嚴肅得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嚇人的神色。 他與慕思思額頭貼著額頭。 聞明孚想道,既是如此,等出來后,便少揍兩頓吧。 慕思思再次累得睡著了,閉眼歇息著。 即便如此,他們的手仍舊相扣在一起,睡夢中也沒有松開。 等到外面?zhèn)鱽砬宕嗟镍B叫聲時,聞明孚擰緊的眉頭舒展了些,偏頭看向窗外。 斑駁的陽光穿透下來,天已經(jīng)亮了。 他給慕思思捂緊被子,隨后才合眼勉強休息了下。 等到慕思思真正醒過來時,聞明孚已經(jīng)坐在外間的書案看起書籍來,看見她醒了,很快又放下東西,走了過來。 慕思思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有時候起身都有些困難,常常都需要人扶著才能起來。 所以聞明孚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要么是自己陪在慕思思身邊,要么就讓常春派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