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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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伽陀愣了一下,旋即換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挑起懷中人的下巴道:“本殿也最喜歡晴兒本來的模樣,不過,不過現(xiàn)在呢……”焱伽陀手在虛空中一揮,便給眼前的玄衣佳人換上一襲紅衣,又執(zhí)起她的手,帶她到鏡子前道:“晴兒,看看。” 焱晴在鏡前打量著“自己”,紅衣曳地,墨發(fā)如瀑,身形纖細(xì)而不柔弱,不禁摸摸“鏡前人”的臉頰,倒真是個十足的美人兒,這人還是海龍族的公主,不怪表哥會喜歡,思及此,心下便隱隱有些泛酸。 “晴兒,走,我?guī)闳€地方?!膘唾ね铀坪鯖]有看見焱晴眼中一瞬間的落寞,只是一個閃身帶著二人來到了目的地——昆侖山清河鎮(zhèn)。 葉昭,你看著,此行必讓你這個懦夫付出代價! 南天星昆侖山清河鎮(zhèn) 焱伽陀和焱晴隱身站在遠(yuǎn)處看著一白衣女子,此人據(jù)巫首描述應(yīng)是葉昭在凡間的妻子柳惜音無疑。 凡間有一個,龍族又有一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思及此,焱伽陀的思緒飄到了遙遠(yuǎn)的從前: “父皇,您什么時候回來呀?”彼時還只有幾千歲的焱伽陀揚(yáng)著頭問著自己一身戎裝的父皇。 “伽陀,父皇要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伽梵,你要照顧好弟弟?!北藭r的焱伽陀不明就里,如今憶起父皇那時的目光,分明就是無可抑制的悲愴與視死如歸。 “是,父皇,”焱伽梵拉著弟弟焱伽陀的手對父親承諾,“伽梵會好好照顧好弟弟的,您就放心出征吧,母后和我們都會在焱城墟等您回來的。” 后來,父皇根本就沒有回來,漸漸長大的焱伽陀才知道,父皇焱隆早已在六千年前炎龍、海龍與神族的圣戰(zhàn)中身隕了,而那罪魁禍?zhǔn)妆闶侨~昭的父親,昔日的神界十七駙馬,如今的東海龍皇——葉凡。又是葉家人!葉昭的父皇害得自己小小年紀(jì)失去父親,母親終日郁郁寡歡,不久也追隨父親而去,如今葉昭又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此仇不報非君子! “伽梵,你不懂,父皇氣不過呀!同是龍族,為何他海龍族盡享神界尊崇,我炎龍族便要屈居于這蜀都方寸之地?”彼時焱伽陀聽見父皇和哥哥的對話還不是很明了,蜀都不是挺好的。父皇何故說神界不公,如今卻是明白了。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公平的戰(zhàn)場,有些人生下來便含著金湯匙,萬眾矚目,有些人卻身來為人所不齒,見不得一絲光亮,但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爭,借口如此而屈從于命運(yùn)的安排,便是懦夫! “表哥,表哥,你沒事吧?!膘颓缱⒁獾缴砼匀司镁脽o言,便開口道。 “嗯,沒事,”焱伽陀給焱晴指著,“你看,那人便是咱們要找的人了。” 柳惜音此刻正在清河鎮(zhèn)街上給百姓們醫(yī)病,蜀都的天火焚燒了幾日幾夜,將周圍的山林盡數(shù)焚燒,這倒還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炎龍之火與林木結(jié)合便會產(chǎn)生一種不知名的毒氣,人吸入后便會四肢酸軟無力,雖不至死卻會逐漸喪失行動能力。 “紅鶯,你去看那鍋里的藿香湯煮好了嗎,去把紗布再烘一烘。”柳惜音蒙著藥帕,從容地穿梭于各個臨時搭建的藥棚中,給病患們診脈送藥。 “好的,小姐。”紅鶯也去忙活了。 柳惜音記得在長安時,公公葉凡說過此次葉昭歸去是因為炎龍族肆虐,因著她曾在葉昭剔除龍骨的那段日子里替葉昭調(diào)養(yǎng)過身子,深知海龍族的身體屬性,炎龍族與海龍族應(yīng)是如“水火”般相生相克,思及此,柳惜音便把昔日調(diào)理葉昭的藥方換了相反的藥性,又加了“藿香”這一味藥,如今從鄉(xiāng)親們逐漸好轉(zhuǎn)的病情來看,這藥方倒是沒錯。 自從柳惜音知曉這一點后便吩咐朝夕堂和柳府藥堂的伙計們?nèi)找冠s工,制出特殊的“防毒藥帕”,并號召清河鎮(zhèn)上各家藥鋪和商號齊心協(xié)力,共御此劫。 “東海太子葉昭?那女子不是個凡人嗎?仙凡不可相戀,葉昭會不懂?”焱晴有些驚詫于焱伽陀的話,又看了看“自己”,“表哥,那葉昭不是娶了西海公主嗎?怎么?” 焱伽陀倒是不答,焱晴見此,忽然一瞬間的福至心靈,心下有了些許猜測。 “小姐,您都忙活一天了,休息下吧。”柳惜音的貼身侍女絲鷺實是不忍自家小姐這般cao勞。 阿昭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我便在后方保衛(wèi)阿昭的子民。 “無妨,今日中毒的鄉(xiāng)民有些多,我得抓緊了?!绷б艄碛门磷邮煤箷r看到了從東巷蹦蹦跳跳走來的一個小小藍(lán)色身影。 “娘,您擦擦汗。”胖嘟嘟的小手用力向上舉著,柳惜音蹲下來平視著葉昶,扶著他的肩,又看看他身后的楚演,道,“昶兒怎么來了?” 小孩給母親擦著額上的汗,“娘親一天都沒回來了,昶兒想娘親,就勞煩楚叔帶我來了?!?/br> “惜音多謝表哥?!绷б羝鹕斫o楚演福了福身,“只是如今街面上不安寧,昶兒還小?!?/br> “惜音,我……”楚演本還想說些什么,卻生生止住了。 “娘親也想昶兒呀!”柳惜音慈愛地摸著兒子的頭。如今葉昶已經(jīng)三歲了,眉眼間越來越像葉昭,活脫脫像葉昭小時候的樣子,但是,卻沒有那般的調(diào)皮,想到這兒,柳惜音笑了,笑得很溫和。 “表哥,那孩子該不會是?”楚演的出現(xiàn)讓焱晴有些發(fā)懵,卻也漸漸捋清了關(guān)系,將腦海中的猜測一一印證。 “嗯,那孩子是葉昭和那凡間女子生的。” “他是半神?!”焱晴有些震驚,半神若是好好培養(yǎng),便會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不怪表哥坐鎮(zhèn)蜀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晴兒,你想,若是這女子知曉葉昭娶了旁的女人,拋棄了他們母子,她會怎么做?那孩子若是知曉了自己的父親是那種人,他又會怎樣?”焱伽陀一臉jian佞道,“而且,那女人身邊還有個男子,看那含情脈脈的樣子,呦呦呦”。 “表哥的意思是?”焱晴瞬間明了焱伽陀將自己打扮成西海公主模樣的原因。 “走,晴兒,我們過去看看?!?/br>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注釋】 圣戰(zhàn):指的是炎龍族與神族及海龍族之間的大戰(zhàn)。上古洪荒時期,六界諸族混戰(zhàn),后神族因修為高深,逐漸于眾族中嶄露頭角,且擁戴者日眾,龍族便是神族的忠實隨護(hù)者之一。彼時海龍族與炎龍族本是一體同宗,炎龍族族長因看不慣海龍族對神族事事唯唯諾諾,于神族平定叛亂,定鼎清凈天后,叛出龍族,占了六界正中之蜀地。蜀地距地心之火頗近,炎龍一族因地火之滋養(yǎng),這億萬年來,修為突飛猛進(jìn),每萬年便要與清凈天對陣一次。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神界諸帝也日日焚膏繼晷,尋求永絕后患之道。到了開陽神帝,即葉昭的外祖父時代,那時的圣戰(zhàn)戰(zhàn)況尤為激烈,四海龍族死傷慘重,尤以東海為甚,葉昭的父皇也死于那場戰(zhàn)爭(后復(fù)生),卻也重創(chuàng)了炎龍族。 殿軍:后衛(wèi)部隊。 藿香:才疏學(xué)淺,醫(yī)學(xué)生勿考據(jù),感謝。 第26章 千鈞一發(fā)萬里戎機(jī)物是 三十三重天霄云殿 葉昭的母親天權(quán)神帝杞柚此刻正正襟危坐于霄云殿之上,俯視著御階下方的跪著的人,透過平天冠上的斛珠簾,天權(quán)的面目難辨悲喜。 霄云殿的氣氛一度凝重,文武百官都低著頭,只是盯著手中的笏板,不敢一言一語。 許久,天權(quán)緩緩道:“朕說這固若金湯的三十三重神界圣地怎的會如此不堪一擊,一重天一重天地失守,如今都已然到了十六重天了,原來,哼,”天權(quán)冷哼一聲,走下天樞椅來,在跪著的那人身邊來來回回打量著,“四哥,朕的好哥哥,原來是你呀!父皇兒時曾說過,我神界已然屹立六界百萬年之久,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里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闭f罷,深吸一口氣道:“玄衣衛(wèi)何在?” 十二名身穿玄衣斗篷的禁衛(wèi)便從空中幻影移形而出,紛紛對天權(quán)俯首聽令道:“在!” 天權(quán)掃過自己的貼身近衛(wèi),面上流露出不容違抗的昳麗與威儀:“天令史且記著,神界雍親王杞楨結(jié)黨營私,勾結(jié)炎龍,霍亂朝綱,今褫奪封號,自神界除名,押往北冥雪獄,任其自生自滅?!?/br> “陛下對雍親王懲罰是否過重?”文官隊列中一仙風(fēng)道骨的男子緩聲道,此人便是天權(quán)帝的十三皇兄,昊親王杞檀。 “昊親王覺得朕對雍親王的懲罰重了?”天權(quán)帝挑眉看著眼前人,又示意玄衣衛(wèi)即刻動手。 “雍親王,得罪了?!闭f著幾名玄衣衛(wèi)駕著杞楨向霄云殿外的謫神臺方向走去。 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雍親王杞楨此時卻開始不顧身份地破口大罵:“牝雞司晨!只手遮天!殘害手足!蛇蝎心腸!杞柚,你仗著父皇的寵愛當(dāng)了神帝,于理不合,名不正言不順,如今你該謝謝我,葉凡就要來了,就憑你和葉凡那點破事兒,你便不配當(dāng)神帝!” 聽到“葉凡”二字,面上無瀾的天權(quán)瞬時大怒,一個掌風(fēng)過去,雍親王便失了言語,只能發(fā)出支支吾吾的聲音,“抬下去!” 天權(quán)回身,卻看見自家十三哥愈發(fā)地迫近,她后退幾步,“昊親王要如何?” 昊親王依舊笑著,卻在寬大的朝服中暗聚靈力,直擊天權(quán)面門,又從袖口中變出匕首,短短一剎的功夫便在天權(quán)猝不及防中劫持了她。 “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昊親王威脅著沖上前來的禁衛(wèi)。 葉昭正在同炎龍于七重雜殿天纏斗,眼看著就要率領(lǐng)將士們攻入九重光明天與南海水族匯合,上界卻忽然響起了陣陣雄渾的“天更鐘”。 天更鐘不會輕易響起,除非,除非現(xiàn)任神帝身歸混沌,母親,母親,葉昭一個分神,便被周圍炎龍的長戟刺中腹部。 “殿下!”司命胡青趕忙到葉昭身旁,結(jié)果了那個刺傷葉昭的炎龍族士兵。 胡青略通醫(yī)術(shù),箭矢扎入葉昭右下腹不久,葉昭的臉色已然呈現(xiàn)鐵青,這箭頭顯然是淬過毒的。 “狐貍~”“狐貍”是葉昭前世還是大宋的將軍時對胡青的稱呼,但此刻葉昭意識逐漸不清醒起來,下腹的傷口處汩汩地流著綠色的膿血。 “收兵收兵,殿下受傷了,軍醫(yī)軍醫(yī)!”胡青將葉昭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撐著葉昭,盡量不碰到葉昭的傷口。 …… 東海韶光閣 “不要!”銀川再次從睡夢中驚醒,身上諸處也隱隱作痛,今番的夢境是如此真實,“來人來人?!?/br> “公主公主,怎么了?”侍女們急忙上前。 “我要去清凈天?,F(xiàn)在,馬上。”銀川顧不得云鬢散亂,也顧不得衣衫單薄,就要奔出。 “公主,怎么了?”剛?cè)N房吩咐早膳的絲娜回來,忙給銀川披上一件薄衫,“你們先下去吧?!?/br> “是?!?/br> 待到殿中只剩二人之時,絲娜拉著銀川的手,彎腰給銀川穿上鞋子,又?jǐn)n了攏銀川身上的衣物,柔聲道,“銀兒,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不,絲娜jiejie,這一次一定不是夢,昭他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我要去救他?!?/br> “銀兒,可,”絲娜望了一眼銀川依舊慘白的面龐,蹙起道,“可…… ” 銀川目光溫和,“絲娜jiejie,這些日子我想通了,我與昭聯(lián)姻、共馭內(nèi)丹之日起,昭便是我的一切,縱使前世諸般艱辛,今生我亦無悔。” 神界初界天 因著征戰(zhàn)許久,加之主帥葉昭重傷,后援部隊遲遲不見蹤影,士兵們的士氣愈發(fā)低落。雖說胡青給葉昭拔去毒箭后,葉昭撐著上了戰(zhàn)場,但龍族依舊軍心渙散,節(jié)節(jié)敗退,一向足智多謀的司命胡青如今也不知如何才好。 這一日,眾人便是被炎龍族逼到了初界天邊緣,身后萬丈懸崖,無路可退,一旦墜落便會失去神身,墮入凡世輪回。 “葉昭,帶著你的人下去給父皇陪葬吧!”炎龍族大皇子焱伽梵和弟弟焱伽陀對于東海龍族有著一樣的仇恨,就是眼前人的父皇害得自己小小年紀(jì)就失去了父親的庇護(hù)與寵愛。聽說葉昭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東海龍皇葉凡最得意的兒子,那自己一定要給予此人致命一擊,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 葉昭用手中的蛟龍劍勉強(qiáng)撐著身子,揚(yáng)起沾滿血污的臉對焱伽梵道:“本君是不會認(rèn)輸?shù)模瑏硌剑 ?/br> 葉昭雖修為高深,但如今已然是身負(fù)重傷又加上彼時自剔龍骨舊疾未愈,怎會敵得過毫發(fā)無損的焱伽梵。 “怎么樣?你服不服輸?”焱伽梵冷笑著看著趴在地上掙扎著的葉昭,突然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萬年大仇如今終于要得償以報。 其余諸人也被焱伽梵的手下所鉗制,人為刀俎,吾為魚rou。 焱伽梵一腳踢開葉昭的蛟龍劍,揚(yáng)起手中的玄鐵欲要斬殺葉昭之時,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殿下,是王妃的洛蘅鳥!”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注釋】 初界天:即一重天,名住善法堂天。 十六重天:名鬘影處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引自《紅樓夢》第七十四回 ——惑jian讒抄檢大觀園矢孤介杜絕寧國府,是探春對王熙鳳一干人等說的話。 內(nèi)丹:銀川昔日為救葉昭將內(nèi)丹給了葉昭,如今二人的婚姻經(jīng)四海見證,生了效力,雖有名無實,但也算共馭內(nèi)丹,故而昭銀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彼此間,會有強(qiáng)烈的感應(yīng)。 第27章 千鈞一發(fā)萬里戎機(jī)物是 南天星昆侖山朝夕堂 假扮成葉昭和銀川的焱伽陀和焱晴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柳惜音將葉昶交給他們。 “柳姑娘,你該明白,昶兒他是龍族,便該回到東海去,”焱晴見柳惜音依舊不為所動,便又心生一計,一本正經(jīng)地胡謅起來,“魚兒離不開水,我們龍族也離不開生養(yǎng)他的海域,道理是一樣的。我們龍族久不沾海水便會渾身上下病痛不斷,甚至,甚至?xí)驗榫貌挥|海水而渾身干裂而……”焱晴倒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看柳惜音的反應(yīng),她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達(dá)到了。 “會怎樣?”一直在一旁微微頷首一言不發(fā)的柳惜音此刻卻是搶了白。 不可否認(rèn)的是,葉昶這幾年來確實是體弱多病,大災(zāi)小病不斷的,身后那條龍尾上的鱗片也逐漸失去了甫一出生時的光澤,難道真像銀川公主所說?柳惜音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前世的拓跋銀川,今生的西海公主。 柳惜音不由得記起前世和葉昭聯(lián)手騙了這個原本天真爛漫的女孩,甚至后來害得她國破家亡,柳惜音永遠(yuǎn)忘不掉前世銀川公主在葉昭面前自刎時露出的那一絲笑容,她笑得凄婉,笑得決絕,那是棉里的針,笑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