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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太子的掌心嬌 第76節(jié)

    她被花鶴玉用錦被裹著,倚在臨窗的軟榻上,用細(xì)白指尖推開菱花格窗一條小縫,瞇著眼睛往外看去。

    剩下的小半碗溫牛乳,花鶴玉也沒浪費(fèi),他端著玉碗漆黑視線落在慕時漪身上,喉結(jié)微滾,就這般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薄唇唇瓣上沾了幾滴雪白的奶泡,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夫人用過的東西,果然就是要更甜上三分?!?/br>
    慕時漪紅著臉頰,垂了他一下,昨晚長了教訓(xùn),這會子也不敢再提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軟著身子靠在他溫?zé)嵝靥派?,他們此時來蒼西的目的,明面上是拜訪鎮(zhèn)北王府,實(shí)際上是為了追捕從東胡王庭出逃后,便失去蹤跡的大皇子生母“柳妃”。

    慕時漪蹙眉想了想:“夫君,可是還未尋到柳妃的蹤跡?”

    花鶴玉看著窗外落雪,他低頭吻了吻懷中姑娘為蹙的眉骨:“徐仰川和町白已經(jīng)派人在找了,只要躲進(jìn)蒼西這塊地,她總歸是逃不出去的?!?/br>
    “夫君覺得,趙夜清此人,就是是想殺她,還是想救她?”

    “以趙夜清在大皇子府上的做派,他若真想殺柳妃的話,大可不必等到她逃離東胡,以趙夜清的手段,柳妃雖然還掌控著前朝北歧的資源,但要?dú)⑺?,也是有無數(shù)種機(jī)會的?!?/br>
    趙夜清此人,行事實(shí)在尋不出任何章法和規(guī)律,慕時漪也摸不透他究竟是想殺人,還是想救人。

    花鶴玉抿了唇,烏眸里冰寒的情緒一閃而過:“若趙夜清不想殺她,也不想救她呢?”

    慕時漪微冷,呢喃道:“不想殺也不想救?”

    “生不如死?!被Q玉薄唇冰冷吐出幾個字。

    慕時漪眨了眨纖長的羽睫,腦中靈光一閃:“所以極有可能,那個柳妃一直都在趙夜清手上,而他寧愿扛著重傷也要往大皇子府上跑一趟,就是為了障眼法?”

    “讓你和大皇子都認(rèn)為柳妃已逃出了東胡,正想方設(shè)法要回到天渡?”

    花鶴玉覆著薄繭的指尖,摩挲著慕時漪秀白的后頸,他克制又小心的用尖牙碰了碰她落于鎖骨上方的一道吻痕:“落雪了?!?/br>
    “時漪,跟我回堰都吧?!?/br>
    “好么?”

    慕時漪身體越發(fā)的軟了,她嗓音顫著,斷斷續(xù)續(xù):“那蒼西和柳妃怎么辦,還有那個非敵非友的趙夜清,誰知道回堰都后,他會不會做出什么捅刀子的事?!?/br>
    慕時漪的擔(dān)憂也并非沒有道理,雖然東胡和北留已經(jīng)內(nèi)部大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趙夜清手上掌握的那些從小被販賣訓(xùn)成殺手的女孩名單。

    他若正想暗殺個把人,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以趙夜清的行事手段,他應(yīng)該會把柳妃送到堰都宮中?!被Q玉壓著聲音淡淡道。

    “為什么?”慕時漪不解。

    “這世間無論那個男人都接受不了被自己深愛女子背叛,我父皇自然更是如此?!?/br>
    花鶴玉握著慕時漪嬌嫩的手心,眼中似有懷念:“當(dāng)年父皇登基,仰仗的是宋家的勢力,所以我母親作為宋家嫡女,自然被立為皇后?!?/br>
    “三皇子生母小宋貴妃是庶出,就是貴妃。除了我母妃和宋貴妃外,剩下的能順利誕下皇子的也只有最開始給我父皇當(dāng)通房的丫鬟柳妃?!?/br>
    “柳妃在堰都勛貴看了身份低賤,恰恰是這份‘低賤’徹底走進(jìn)我父皇心中,恐怕在父皇看來柳妃才是同他命運(yùn)相同之人?!?/br>
    慕時漪靜靜聽得,心底掀起波瀾。

    所以花鶴玉明面上是帝王最寵愛的嫡子,實(shí)際上卻是一塊擋箭牌,擋的是被帝王細(xì)心呵護(hù)在身后的長子。

    慕時漪伸手抱緊花鶴玉:“殿下,你恨他嗎?”

    花鶴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guntang的吻落得慕時漪滿身都是。

    他銜著慕時漪圓潤耳珠,唇|舌|滑過,從她背上緊繃的蝴蝶骨到后腰腰窩的位置。

    他的聲音又沉又?。骸霸?jīng)恨過?!?/br>
    “后來就不恨了”

    他手臂用力,恨不得把慕時漪揉碎鑲在血骨中:“因?yàn)槲覐氖q那年,開始的人生,除了你外,我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br>
    “哪怕是恨?!?/br>
    “時漪,人這一生短暫,我這一輩子,愛你就足夠了?!?/br>
    涼夜,初雪,兩顆guntang炙熱的心,比起坦誠相待的身體,纏綿的情更令人動容。

    三日后。

    白茫茫的蒼西鎮(zhèn)北王府,慕時漪被花鶴玉用大氅裹著抱上馬車。

    徐仰川和徐知意站在鎮(zhèn)北王府門前。

    徐知意到底是小姑娘,這會子紅著眼眶,也不同徐仰川鬧脾氣了,抽抽搭搭拉著徐仰川的衣袖:“壞哥哥,你昨夜不讓我和時漪一同睡?!?/br>
    “她這一去,我與她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br>
    徐仰川只覺愿望,以太子那心性,會讓徐知意抱著慕時漪睡?

    笑話!

    偏偏好人都讓花鶴玉給占了,他要當(dāng)這壞人。

    徐仰川心軟,打算今夜里陪徐知意睡,好好哄一哄小姑娘是,雖然她怕寒的心里毛病是得治一治,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然而下一瞬,徐知意轉(zhuǎn)頭看向三皇子殿下:“花三啊,這次你來得太匆忙了下回來蒼西,我再帶你去草原上逮兔子。”

    “等我去堰都,說好的,你要帶我去逛青樓。”

    然后……

    徐仰川這心理建設(shè)還沒做完,臉沉得都能滴出水了。

    求生欲使花三皇子面色大變,慌忙擺手解釋:“王爺,你、你可別誤會,是賣藝不賣身那種?!?/br>
    徐仰川:“……”

    他可不管是賣藝還是買身呢!拔出磨了好多天的長刀,準(zhǔn)備屠花狗狗。

    鎮(zhèn)北王府門前前所未有熱鬧,等到所有人都離去后,徐知意難掩眼底的落寞,她仰頭看徐仰川,漆黑烏眸睜得大大的:“哥哥,我也想去堰都看看。”

    “聽時漪和花三說,堰都的貴女都特別嬌貴,性子也不好,總喜歡一些斤斤計較的攀比。”

    她輕聲一嘆:“哎,也不知我這種身份,去堰都是要她們跪我呢?還是我跪她們?”

    “她們要是敢讓我跪,我一定一腳揣過去,讓她們飛八百米遠(yuǎn)?!?/br>
    徐仰川心疼的摸了摸徐知意的腦袋:“既然meimei想去,那就等開春后,哥哥帶你去。”

    徐仰川挎著長刀往軍營走,朝一旁親兵吩咐道:“讓營中的小子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本將軍帶著他去活動活動筋骨?!?/br>
    徐知意大驚:“哥哥,這落雪的天氣,哥哥是要做什么?”

    徐仰川粗糲指尖擦著徐知意唇瓣,落在她側(cè)臉臉頰上,上頭沾了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

    眼底是要不掩飾的寵溺放縱:“既然meimei想去堰都,那東胡的那群渣渣,做兄長的自然是要早早的把他們解決干凈,這樣子才能帶meimei去堰都啊?!?/br>
    徐仰川深吸一口:“等到春天,我?guī)е迦f大軍去堰都給你撐腰!”

    “本王倒要看看,堰都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敢讓我捧在手掌心的寶貝跪的!”

    徐知意終于滿意笑了:“好?!?/br>
    白雪,越落越大。

    馬車車輪壓過蓬松的雪毯,咯吱咯吱壓出一道道車轍痕跡,不過轉(zhuǎn)瞬功夫又被厚厚的落雪給掩蓋了干凈。

    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在路上行了足足一月有余。

    因?yàn)榇笱┑年P(guān)系,比原定行程多了足足一般時間。

    不過好在慕時漪和花鶴玉兩人也不趕時間,一行人走走停停,終于在冬至這日到達(dá)明州的主城瀘郡。

    因?yàn)樵缭缇鸵堰f了拜帖的緣故,等花鶴玉他們到達(dá)瀘郡時,早早有人在城門外候著。

    來人在風(fēng)雪中騎著白馬,身形修長干凈利落,他隔著垂落的車簾朝花鶴玉行禮:“明州盧氏第六十九代長子長孫,盧鈺碌給殿下行禮?!?/br>
    花鶴玉并沒有下車,也沒有讓人掀開車簾,聲音淡淡吩咐:“帶路吧?!?/br>
    騎在馬上的盧鈺碌一愣,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倒也沒說什么,沉默在前引路。

    明州盧家站的是大皇子,大皇子娶的也是盧氏嫡女,盧鈺碌的嫡親jiejie。

    按照太子的身份,別說是盧鈺碌出門相迎,就算是許久不曾露面的老太爺相迎也不為過,偏偏盧家排除了盧鈺碌。

    所以就算花鶴玉不下車,盧家也不能多說不滿。

    盧家祖宅內(nèi)。

    等馬車停下時,西風(fēng)小公公掀開車簾,花鶴玉用大氅裹著慕時漪緩步走了下來。

    她被花鶴玉從頭抱到腳,一絲肌膚也未露出,只有大氅尾部位置不小心露出一截繡著精致牡丹花紋樣的衣袖。

    盧鈺碌瞧著那截衣袖,他眼眸閃了閃,躬身里頭道:“太子殿下,請吧。”

    “嗯?!?/br>
    盧家不愧是百年書香大族。

    整個祖宅占地面積極大,而以祖宅為中心,四周分布的宅院全部都是從其中分家出去的分□□怪明州的瀘郡,要叫“瀘”

    恐怕整個瀘郡半數(shù)人口都和盧家有著沾親帶故的聯(lián)系。

    因?yàn)槟綍r漪身子不適,花鶴玉讓人先給她安排了休息的屋子,讓山梔和西風(fēng)守在外頭。

    花鶴玉略微整理后,他也不耽擱,直接去拜見了盧家如今的當(dāng)家人盧崇書,也就是盧鈺碌的生父。

    花廳里。

    香爐焚著雅致的蘇合香,丫鬟仆婦走路悄無聲息,盧崇書見花鶴玉從外頭進(jìn)來,他也不起身,只是笑著道:“太子殿下光臨寒舍,盧某有失遠(yuǎn)迎?!?/br>
    “可不知,這路上可還順利?”

    花鶴玉沒進(jìn)去,他只是站在檐廊下,風(fēng)雪吹開他的衣袖,整個人似乎要乘著風(fēng)雪扶搖直上,眉宇間壓著不卑不亢淡色。

    “孤這一路上,還算順利?!?/br>
    “就不知這幾年,盧家的書院開得可還順利?!?/br>
    明州所有書院都是盧家開的,除了明州外,大燕國十二州內(nèi)也有數(shù)不清的書院和盧家有關(guān)聯(lián),但這幾年,宋家做大,盧家也一直被宋家打壓。

    花鶴玉一來就提這話,可為是直接往盧家傷口上撒鹽。

    盧崇書臉上表情僵了半晌,轉(zhuǎn)而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他服軟迎了出去:“不知殿下來盧家有何吩咐?”

    花鶴玉彎著唇角似笑非笑盯著盧崇書:“孤也沒什么吩咐,就是聽說明州的雪景別致,順道過來看看?!?/br>
    “過些日子,就從明州回堰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