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嬌軟的音調(diào)似乎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裹著蜜，讓人一點也生不起氣來。

    宋秀秀咬碎一口銀牙，而剛才才奉承過她的女人們?nèi)缃褡谝慌园底钥此男υ挕?/br>
    宋秀秀掙扎著，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喬嬌都快昏昏欲睡了，一疊糕點遞到面前，鵝黃色的糕點被雕成了花瓣狀，冒著熱氣升騰在這雪天里。

    喬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容顏絕美，“謝過meimei了。”

    宋秀秀離得近，被艷麗得過分的容貌晃了眼，動作一滯。

    就在她反應過來，就要遠離的時候，喬嬌突然捏了一瓣點心，遞到了她的唇齒邊。

    宋秀秀呆呆地張開了嘴。

    喬嬌滿意地瞇了瞇眼，微微揚起腦袋，青絲掃過宋秀秀的臉頰，刺得她有些癢。

    喬嬌湊近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呵氣如蘭：“乖meimei，痕跡露出來了。”

    宋秀秀猛地后退，背后的桌椅被撞翻倒了一地。

    宋秀秀眼神驚恐，宛如看見了什么妖魅。

    一場聚會在宋秀秀落荒而逃后落下帷幕。

    離開時，各女眷安靜極了，任由喬嬌大搖大擺地越過她們離開。

    喬嬌不知道她們心里如何作想，但捉弄過宋秀秀后她心情好極了。

    而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裴湛來到她的院子，才不見蹤影。

    喬嬌看著闖入門的人，挺直了腰肢，從床上走下來，雪白瑩潤的腳丫踩在地上，惹得裴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王爺深夜駕臨，妾身此處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招待，只有冷茶一杯，委屈王爺了?！?/br>
    裴湛眼神陰沉地盯著喬嬌倒茶的動作，心里本來已經(jīng)熄得差不多的火氣又被激了起來。

    這女人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說兩句話嗎？

    看來這幾天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

    喬嬌倒好茶，卻沒有任何遞上去的意思，獨自站在桌邊，就那么看著裴湛。

    渾身上下都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不歡迎。

    裴湛牙齒被咬得發(fā)酸，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自取其辱的傻子。

    譏諷道：“本王怕是無福消受，五日后圣上壽辰，還請喬姨娘好好準備，隨本王一起進宮赴宴?！?/br>
    “啊，”喬嬌輕呼一聲，面上無喜無悲，只有滿滿的疑惑：“我認為宋meimei比妾身更合適？”

    裴湛又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了，低呵：“喬嬌，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br>
    放下一句警告的，裴湛頭也不回地離去。

    喬嬌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裴湛離開。

    一直在角落充當透明人的桂枝終于敢動了，小聲說道：“小姐，天涼，快回床上吧?！?/br>
    她心疼地看著赤著腳的喬嬌。

    喬嬌垂著眼，好像在看自己的腳，又好像什么都沒放在眼底。

    桂枝覺得喬嬌近日有些奇怪，忍不住勸道：“小姐，你就同王爺服個軟如何？你之前都是這樣的?！?/br>
    “您告訴過奴婢，無必要的傲骨除了讓自己活得難過以外，不值一個銅板?！?/br>
    在桂枝看不見的地方，喬嬌垂著的手緩緩握成了拳。

    她想問桂枝：“如果她這么做了，那么，裴湛和風月樓的客人……對她而言，又有什么不同？”

    可緊握地手緩緩松開，她始終一言不發(fā)。

    第11章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五日內(nèi)，喬嬌再沒有見過裴湛，今日冷不丁地一見，竟然有了幾分恍惚之感。

    裴湛朝她伸出手，半攬著她上車，微微苦澀的藥香從衣袍沁出，小臂被有力地托著，從遠處看來，就像兩人親密地依偎著，喬嬌愣了一小會兒，垂下眼簾。

    好像這些天兩人之間從未有過爭執(zhí)一般。

    喬嬌還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裴湛，索性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忽而肩上傳來輕柔的力道，裴湛伸手拂去落在雪白絨毛圍脖上的雪片，為她攏好領子，把寒氣都擋在了外面。

    “阿嬌小心受寒?！?/br>
    喬嬌心尖一顫，像被酸味釀泡著心臟，酸酸澀澀，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裴湛今日一襲紫色大氅，棕色的狐毛襯著下顎凌冽的弧度，可他如今卻是微瞇著眼，瞧著喬嬌。

    “阿嬌可是看我看得癡了？”

    喬嬌對上裴湛逗弄的神情，心里終究是幽幽地嘆息一聲。這樣也好，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應對裴湛……就，讓她再想想。

    再好好想想。

    喬嬌把手搭在裴湛手心里，順著力道依偎過去。

    “王爺……”喬嬌輕不可聞地叫了一聲。

    裴湛沒有聽見。

    皇帝已經(jīng)到了知天命的年歲，許是天性不認輸，即便疾病纏身，也遲遲沒有立下太子。

    但朝中大臣都知道，皇帝撐不了太久了。

    皇帝膝下有十三子，年紀合適的就有七位，而其中呼聲最高的便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但由于早年皇帝有意的來打壓以平衡兄弟勢力的目的，三皇子一直被壓制著。

    直到皇帝病弱，一場廝殺下來，一直以浪蕩風流聞名的裴湛竟然笑到了最后，如今，三皇子裴青和五皇子裴湛，如果沒有意外，新帝就該在這二人之中選出。

    喬嬌隨著裴湛來到宮宴，侍從有眼色地安排二人落座，目光在掠過喬嬌的時候，凝滯了片刻，很快又移開眼。

    喬嬌默默地抿緊了唇，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出現(xiàn)……實在是太過格格不入。

    皇帝誕辰，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受邀的，來的最次也是三品官員，其所攜帶的女眷也皆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唯有喬嬌一人例外。

    喬嬌罩在寬大衣袍里頭的手緩緩握緊，一種莫名的滋味涌上心頭。

    是些許的自卑，可更多的……卻是危險。

    喬家被官商勾結之小人陷害，如今她以卑微之身登上大雅之堂，這對她來說，弊要遠遠大于利。

    這時，忽然一只手伸了進來，把喬嬌的手住，帶著強迫意味地，一點點地讓喬嬌松開了拳頭。

    喬嬌看向裴湛。

    裴湛含笑握著她的手，隨手拿起一只杯盞：“今日天寒，阿嬌可要暖暖身子？”

    喬嬌皺著眉推開了杯子，看著裴湛不著調(diào)的模樣心里微怒：“王爺，陛下還未到?！?/br>
    雖說她不識宮中規(guī)矩，可斷斷是沒有圣上未至，臣子先行的道理的。

    哪怕那人是他的親子。

    裴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點了點喬嬌的鼻子：“阿嬌真是心疼我?！?/br>
    喬嬌渾身都僵硬了，無數(shù)或試探或好奇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悄悄打量著她。

    皇帝姍姍來遲。

    說了些出場面話后，皇帝舉起酒杯，“多謝諸位愛卿?！?/br>
    場面熱鬧起來，皇帝身邊的小太監(jiān)宣讀著送禮名單，首先是各位皇子。

    各位皇子捧著禮，恭恭敬敬地奉給皇帝，再說幾句吉利話，若是已經(jīng)娶了妻的，則攜著內(nèi)人一同上前。

    喬嬌看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

    “王爺……”

    還不等她說完，裴湛就好像已經(jīng)猜到了，笑意吟吟：”阿嬌是怕了？”

    喬嬌張了張嘴，可對上裴湛的眼睛，看出了他的決心，終于是妥協(xié)了。

    喬嬌一陣恍惚，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裴湛面前，好像一直沒有拒絕的權利。

    “湛哥哥。”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喬嬌聞聲抬頭，發(fā)現(xiàn)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但比那張臉更加熟悉的，是清苦的藥材味。

    與裴湛身上的，如出一轍。

    喬嬌猛地捏緊了帕子。

    “啊，”沈思雪好似才注意到了另外一人，驚異道：“居然是你?！?/br>
    喬嬌腦里思緒紛雜，聽到沈思雪這句話，勉強回神應和：“那日謝過姑娘。”

    沈思雪：“只是順手之勞罷了，沒想到我與jiejie真是有緣?！?/br>
    說罷，她看向裴湛，嘟囔著抱怨：“原來是湛哥哥府中有如此美人，早就把雪兒忘到腦后了?！?/br>
    喬嬌驚愕：“……你們認識？”

    裴湛沒有回答。

    沈思雪遲遲沒有等到裴湛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聲音里透露著委屈：“不過是自幼相識，可如今湛哥哥有了新歡，就不記得雪兒了?！?/br>
    巨大的荒唐之感在喬嬌心里升起，她是新歡，那沈思雪是什么？

    舊愛嗎？

    杯盞被放到了桌上，磕碰出不重不輕的一聲，卻把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喬嬌手心發(fā)冷，剛才的話裴湛都聽得清楚，可卻沒有任何反應，說明他根本就是知道，當日救她的人……是沈思雪。

    喬嬌記得，自己曾經(jīng)想讓沈思雪把自己送回五王府，可沈思雪拒絕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是裴湛的府邸，若只是普通故知，無論如何也不該拒絕自己的請求，讓舊友的名譽蒙灰。

    除非那并不是簡單的舊友。

    那是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