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錦鯉靠正能量成為團寵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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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以來,池安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和諧友愛家庭長大的孩子,有父母的疼愛,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按照她的能力,她有著足夠強勢足夠驕縱的理由,她有權利拒絕國安部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例如他。 可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卻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她很單純,也很善良,擁有能力的她,甚至比很多普通女生更加能夠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 顧辰早就見慣了所謂的豪門陰私,要如何不著痕跡的毀掉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徐云瑤的做法在他看來夠狠毒,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足夠聰明。 可是只要一想到被這樣對待的人,是池安,他心中忽然涌出了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的怒氣,還夾雜著密密麻麻的酸軟和心疼。 如果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他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或許他能夠掙脫出徐云瑤這張以愛之名,控制著所有人身行動的大網,可是他肯定不會像池安一樣,依舊這樣輕易的信任一個人,他會把自己的心藏的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好感外露。 從前他從不認為他自己是幸運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原來,他已經足夠幸運。 如果沒有池安的能力,又或者他遇到的池安和現(xiàn)在的有所不同,或許,他最終的歸宿就是困在這幅殘破的身體里,煎熬地等待生命的盡頭。 沒有了池安的能力后,徐家現(xiàn)在已經走向衰敗,只要有人伸手輕輕地推一下,它就會迎來它的終結。 桌子上放著的一本薄薄的史書,隨著一陣微風的到來,輕輕地掀開了一頁,顧辰出神地看著這一頁上的一句話,聲音帶著嘆息,也帶著慶幸: “我喜我生,獨丁斯時?!?/br> …… 白旗國的別墅里,謝清和池安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休息,順便倒一下時差。 只有秦秘書這個打工人,依舊坐在書房里,一臉辛酸地整理其他公司的資料。 這次有意向和謝氏競爭的公司少說也有十好幾個,但是真的值得謝氏重視的,只有三個公司。 他看著森諾公司最近相關資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森諾公司的資金鏈好像有點不對,一個公司規(guī)模這么大,只是根據(jù)他手中得到的資料,并不能夠確定。 但是明面上的報表問題都這么明顯,這是森諾放出來的煙霧彈,還是公司內部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他推了推眼鏡,雙手在電腦上飛快地移動,過了一會兒后,他終于停了下來,然后面色復雜地,在森諾公司這個名字下劃了一個叉號。 怎么會這么巧,本來森諾公司一直隱藏著的資金問題,居然被一個公司財務給披露了出來,現(xiàn)在銀行方面正在對森諾施加壓力,估計是沒有辦法拿出大額資金來參與這次明銳公司的拍賣了。 這真的是太巧了,但凡再晚上那么兩天,森諾公司就依然能夠和謝氏競爭。 想到這里,秦秘書微微勾起了唇角,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接下來,他只要繼續(xù)關注剩下來的兩個公司就夠了。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困倦地額頭,手從額頭上拿開時,不小心帶走了幾縷他的頭發(fā)。 看著在指尖上纏繞著的黑發(fā),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悲憤地把視線重新移回到了電腦上。 池安來到別墅后,睡了一個中午覺,醒來后已經是兩點左右,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頂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走到了一樓的廚房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吃的。 不知道為什么,偌大的別墅里,一個傭人也沒有,她摸索地來到廚房,就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陣有規(guī)律的動靜。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系著圍裙,在案板前忙碌的人,眼睛因為詫異微微睜大。 “謝先生?” 即使是正在做飯,謝清身上依舊帶著一種仿佛掌控一切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顯示出一種別樣的韻律和優(yōu)雅,仿佛他現(xiàn)在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做什么藝術品。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后,他放下的工具,平淡地轉過身。 這個時候的謝清,和池安第一次見面時的謝清有些不同,雖然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凌厲,但是由于他垂在額前的碎發(fā)和身前系著的深青色圍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居家的柔軟。 池安作為一個連廚房都很少進的廚房殺手,面對會做菜的人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 所以面對這樣的謝清,她露出了一個乖巧地笑意:“謝先生,您原來會做飯啊?!?/br> “池小姐?!敝x清看著她雙眼亮晶晶地往他……身后案板上看去,動作微微一頓,“要一起吃一點嗎?” 別墅里沒有專門做飯的阿姨,一切都需要自己動手,他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應該不擅長廚藝。 池安理智上知道自己最好應該簡單地客套兩句,可是聞著不知道是哪個鍋里飄出來的陣陣rou香,她咽了一口口水,笑得更加乖巧,聲音清脆活潑: “好?!彼A苏Q劬?,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不要那么迫不及待,“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謝先生隨意使喚我就好。” 謝清看著她現(xiàn)在和在飛機上判若兩人的樣子,眼神在她的臉上停頓了一瞬,隨即轉過了身子,聲音冷淡:“馬上就要做好了,池小姐在餐桌上等一下就好。” 不一會兒,謝清就端著飯菜走了出來,不安心吃白食的池安也跟著他一起忙前忙后地跑了幾趟,只是在幫忙的過程中,小心地避開了和他的接觸。 “飯菜有些簡陋,還希望池小姐不要嫌棄?!敝x清落座后,臉上的表情在很多人看來依舊冷漠。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在池安看來,全身上下都掛著圣光,至于他身上隱隱傳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被她很好的忽略了。 聽到他的話后,池安看了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如果這都算是簡陋的話,那她這輩子應該沒吃過幾頓不簡陋的飯菜。 “已經很好了?!彼勚諝庵袀鱽淼南銡?,笑得露出了兩邊尖尖的虎牙。 她坐在座位上的謝清,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謝先生好像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她在見到他第一面后,以為他是一個很冷漠,喜歡享受生活、對自身安全非??粗氐娜耍墒强粗]有多少傭人的別墅,看著因為下廚,身上帶上了人間煙火氣的謝清,之前的第一印象好像都被推翻了。 “只是因為做了一頓飯菜,就讓池小姐改變了想法嗎?”謝清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探究,劍眉微挑。 自從今天見到池安后,她的表現(xiàn)從始至終都非常無害,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這是她的本意,還是她的偽裝。 謝清漫不經心地移開了視線:只是兩天的時間而已,只要他想,他們兩個見面的時間完全可以控制在四個小時以內,所以她的表現(xiàn)究竟是不是偽裝,也并不值得他在意。 “我只是覺得,身為一個身價百億的霸總,居然還會做飯,格外敬佩。”池安吃了一口他做的飯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個飯菜,似乎比王姨的手藝都要好上那么一些。 “只是覺得自己做飯,比較安全。”謝清看著她眼中的敬佩,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深沉的暗色。 他吃過不少做過手腳的食物,傷身體的、能成癮的,各種各樣,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勢力并不強大,只能韜光養(yǎng)晦,所以漸漸地學會了自己做飯。 池安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復,愣了一瞬,隨即想到了他出現(xiàn)在新聞上的那些經歷。 能上新聞代表著事態(tài)已經很嚴重了,所以,謝清可能還有很多次的傷害并沒有被網絡記錄下來,她也無從查起。 就比如他這次口中說的食物的安全問題。 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想起了自己的能力,她低下了頭,呢喃地說了一句:“如果你的運氣可以好一點就好了?!?/br> 這樣,他或許能夠躲過很多次傷害。 “運氣?”謝清意味不明地念出了這兩個字,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嘲弄。 果然是個小姑娘,居然會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 池安沒有想到他的聽力會這么好,即使她說的這么小聲依舊被他聽到了。 聽著他的語氣,她抬起頭,眼中露出了些許的疑惑:“怎么,不對嗎?” “要是你的運氣可以好一點,說不定……”說不定在出車禍的時候,身體受的傷會小很多,甚至可以避免車禍的發(fā)生;說不定在被綁架的時候,能夠恰巧遇到救援;說不定…… “池小姐?!敝x清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低啞的聲音在餐廳里緩緩流淌,“天災人禍?!?/br> “對于人禍而言,運氣并沒有任何用處?!彼穆曇袈犉饋聿患膊恍?,不像是在反駁她說的話,倒像是閑來無事的閑談,“對于想要要你命的人而言,不看到你得到他想要的結局,他絕不會放棄?!?/br> 池安聽到他簡短的回復,仿佛看到了他走到今天時,身后緊跟著的傷痕和黑暗。 “可是你不想要更好的運氣嗎?”她沉默了些許,最后小心翼翼地問道。 只要他說想,她就試著努力抵抗一下他的潔癖,摘下手套觸碰他,哪怕會被他責備也認了。 謝清看著她低下頭,頭頂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發(fā)旋,餐廳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打下一片明暗交織的陰影。 “我不需要。” 他說的不是不想要,而是不需要。 “為什么?”池安低著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眼中帶上了深深地困惑。 謝清是第一個這樣明確地告訴她,他不需要她能力的人。 是因為他根本不清楚她的能力,所以在面對這種問題時有所保留,還是因為…… “你想一想,如果你運氣足夠好的話,這一次的拍賣會,說不定會以更低的價格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彼畔驴曜樱J真地和他掰扯了起來,“說不定,你的公司也會因為你的運氣變得規(guī)模更大,你現(xiàn)在是第二首富對吧,說不定你就能夠取代藍國第一首富的位置?!?/br> 她看著他,聲音是不加掩飾的誘哄。 “可是你說的這些,我依靠自己,也能得到。”謝清看著她眼中隱隱透露出來的她自己可能都沒有發(fā)覺的不服氣,輕笑了一聲,“何必去尋求什么虛無縹緲的運氣?” 謝氏的規(guī)模和對藍國的覆蓋程度,已經超過了顧氏,首富這個位置,對他而言是遲早的事情,激不起他的一點興趣。 “能用更小的利潤獲得更大的收獲,這不是所有商人都夢寐以求的嗎?”池安不死心地接著問道。 這個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刨根究底。 “你說的對?!敝x清微微頷首,“商人逐利,是天性?!?/br> “對吧?!背匕舱A苏Q劬?,不知道自己心中涌出的是驕傲,還是失落,“天下掉的餡餅,不撿白不撿。” 她低下頭,扒了一口飯。 “可是對我而言,運氣好像也并沒有多值得期待?!敝x清的視線繞過了餐廳,看到了客廳里掛著的那幅油畫,油畫的色彩極暗,畫中的主角仿佛被周圍的黑暗吞噬,“能依靠自己的時候,最好不要把期待放在任何事物上,包括運氣?!?/br> 是告誡,也是自白。 這是他十三歲那年,被綁匪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聽到過不少陌生人來到這個別墅,試圖發(fā)出動靜求救,卻被綁匪輕描淡寫地揭過去時,得出的結論。 無論何時,真正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池安看著他眼中仿佛深不見底的暗色,剛想要接著說什么,就聽到了謝清平靜到了極點的聲音。 他眼中似乎帶上了一絲審視,身體微微前傾,像是開玩笑般開口: “池小姐如果繼續(xù)這樣問下去的話,我會懷疑,是不是池小姐在運氣方面有所建樹?!?/br> 池安緩緩抬起頭,微微挑了挑眉,冷靜地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詫異。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似調侃,又帶著些許的認真:“如果我真的能讓人運氣變好呢?” “那池小姐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自己,不然容易被人利用。”謝清輕描淡寫地揭過了她的問題,站起身,“我吃飽了,祝你用餐愉快。” “包括你嗎?” “當然?!?/br> 池安看著他從容離去好像對她的話一點都不好奇的背影,低下頭,夾了一口糖醋里脊。 在剛才的某一刻,她居然真的想要相信,他是真的不會覬覦她的能力。 只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