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下)#8497;ūdisнūшū.c#8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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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公司放了七天假。 宋婷婷在家陪了mama兩天,接下來便是連綿不絕的酒席。大家似乎很喜歡扎堆在國慶假結婚,宋婷婷已經和mama去鎮(zhèn)上連吃了叁天的喜酒,頓頓大魚大rou的,連婷婷這個rou食愛好者都有點吃不消了。 偏這個時候婷婷的大學舍友貝貝也要辦婚禮了,也是湊巧的很,嫁的老公正好是滁水的,就在結婚宴就在縣里辦了。 貝貝舉行婚禮的酒店規(guī)模挺大,前后好幾棟樓,方向感不好的宋婷婷,問了酒店人員兜兜轉轉了好久才摸到他們的宴會廳大門。 新娘新郎身著隆重正式的禮服站在門口迎賓,見到此景宋婷婷眼眶不由發(fā)熱。還沒來得及流下一滴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復雜傷感的淚水,貝貝搶先看見了宋婷婷,大步上前,給了婷婷一個狠狠的擁抱,“婷婷,好久不見了?!?/br> 這一個擁抱帶著沖勁把宋婷婷勒得夠嗆,本來還想煽情一把,現在只想求生,雙手撲騰,“貝貝放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聞言,貝貝立馬松開手,歉疚的說:“不好意思,太激動了?!?/br> 貝貝大學時期是運動會的???,鉛球投擲的霸主,卻似乎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和普通女生的力量差距。 宋婷婷猛烈的咳嗽了幾下,說:“貝貝,我奉勸你千萬不要學其他女生跟你老公撒嬌,什么小拳拳錘你胸口?!?/br> 貝貝沒反應過來,問:“為什么?” 宋婷婷憋住笑,嚴肅的說:“他會受重傷的?!?/br> 貝貝反應了一會兒,笑罵,“死丫頭,嘴巴這么毒!”作勢要來打宋婷婷,宋婷婷笑著擋住她的手,張望四處,問道:“敏敏和崇安來了嗎?”敏敏和崇安是她們的大學室友。 “她們都去了的城市打拼了,來不了了。估計我們以后也很難見面了。”貝貝有些傷感。 宋婷婷抿唇不語。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盡管交通便利,我們再也沒有了必須見面的理由,說不定這次也是我和貝貝最后一次的重逢。 宴會廳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宋婷婷不便繼續(xù)占有新娘的時間,她壓下內心深處蔓延上來的一點點澀意,笑著打岔:“紅包送到哪里?” 按照老家的風俗,送紅包就是送人情,每一筆都要記在賬上。 貝貝說:“人來就好,送什么紅包?!?/br> 宋婷婷還不了解貝貝,她是假意如此說,一聽到紅包兩個字,臉都要笑歪了。 “那不行,要帶的,不能吃白食啊。”宋婷婷笑問:“記賬的地方在哪里?” 貝貝往左上方指了一下,“你上樓梯,往左轉,第一個房間就是了。”宋婷婷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看去,點頭表示知曉,剛抬腳,舍友扯住她的胳膊,神神秘秘的說:“告訴你,我老公來了個同學,長得超級帥,氣質也是一絕,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看的男生,最重要的是我老公說他還是單、身。”貝貝重點強調單身二字,擠眉弄眼,“你不也沒男朋友嗎?多留意一下,有機會加個微信?!?/br> “好,我留意?!辨面每扌Σ坏?,這家伙,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追星,她說超級帥那就真的超級帥了,可是如果真的超級帥,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 宋婷婷來得不湊巧,正趕上人最多的一波,記賬室里人挨人,人擠人,煙霧繚繞 宋婷婷捂著鼻子,咳嗽了幾下,從記賬室里退出來。先出去轉一圈兒再回來吧,說不定到那時人會少一點。 在轉身的那一秒,她看到一個男子的背影,目光被強烈的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他在七八個包圍的人群中異樣奪目,灰色的休閑西裝,身材修長高挑,短發(fā)寬肩,一截脖頸如雨后新冒出的筍,秀氣又清新。 僅憑這道背影,宋婷婷就能立馬斷定舍友口中的那位超級大帥哥一定就是他了。 她正細細品鑒著,這時,男子微微側臉與一人說話,露出利落深刻的下頷和高挺的鼻子。 這人瞧著眼熟。 是誰呢? 她在大腦內瘋狂的搜索記憶,只見男子轉動身體,露出整張臉。 “轟”一道天雷劈入宋婷婷的大腦,將她心中的花癡與陶醉電得一點不剩。 許、東、芝! 竟然是許東芝? 許東芝怎么在這里?! ?。∷肫饋砹?,貝貝是他的老公是名校畢業(yè)高材生,許東芝大約就是新郎的同學。 宋婷婷走出房間,趴在欄桿上無聊的看樓下人來來往往。 等了十分鐘,房間里人不增反減 奇了怪了,記個賬而已,怎么這么慢。 沒耐心的她回到房間,擠入人群,原來大家沒在記賬,而是在相互攀談,攀談的中心是許東芝。 難怪。 大多時候許東芝耐心傾聽著,偶爾附和,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只不過這笑容在她看來要多客套就有多客套。 宋婷婷聽了一耳朵,這群人好像一半在談論靜海的房價一半在給許東芝介紹對象,她癟了癟嘴,不感興趣,撥開人群泥鰍一般往里擠,擠到記賬桌前。 記賬一位儒雅的戴著金絲框眼鏡的老者,提著毛筆低頭,認真的在一張很長很長的紅紙上記錄下每位客人的名字和對應的禮金金額。 正好還有個客人在登記。宋婷婷背著手大爺姿勢,從他身后夠著脖子往紅紙上看。 閑著也是閑著,宋婷婷見這老者毛筆字寫得好看,多瞧了幾眼。 可就這幾眼,婷婷大受震撼,內心霎時流下貧窮的眼淚,大家出手都這么大方的嗎? 紅紙上的禮金金額一溜的四位數開頭,最少的是一千。 對比之下,她手里這六百塊委實寒磣了些。 婷婷不相信不死心,探照燈似的在紅紙上從頭掃到尾,再從尾掃到頭,來來回回幾次,眼睛都要瞧酸了,愣是沒找到哪怕和六百一樣的金額。 這時,屋內的人也逐漸散去,許東芝早已離開。 宋婷婷憂傷的走出登記室,打算去附近ATM自動取款機上取點四百塊現金補上。 可才走了幾步路,要命的意識到自己身上也沒帶銀行卡。真的是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要不找人借點兒?念頭剛起便被自己捻滅,縣城里她也沒熟人呀,又不能管舍友借。 現在回家拿錢也來不及了。啊嗚,她為什么不多帶點錢,不對,歸根究底是為什么她這么窮? 算了,六百就六百吧,自己跟貝貝關系這么好,禮輕情意重,貝貝不會怪自己出手寒酸的。 應該不會吧……希望今晚不要夢到貝貝用大鉛球掄死自己。 宋婷婷木木的下樓,放空的眼神中一枚帥得人神共憤的后腦勺猝然闖入視線。 人絕望的時候經常病急亂投醫(yī)。 宋婷婷也不例外,她一時將對許東芝的敬畏拋到了腦后,喊道:“東東哥。” 許東芝停住腳步,回頭看過來。璀璨美麗的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不僅沒有為他增添一點暖色,反而使他的漠然更加漠然。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撲面而來,宋婷婷心一凜,不由萌生幾分退意。 要不還是管其他人借吧? 可其他人她又不認識,許東芝算是這里她最熟悉的人了。即使不念舊相識的情分,念在她是黃澄澄好友的份上,他總不會不肯借她錢的。 內心幾番艱苦斗爭,宋婷婷捏了捏拳頭,一咬牙,豁出去了。 可在她躊躇之際,許東芝早已掉回頭,走得老遠了。 眼見要消失在眼前了。婷婷心咯噔一下,什么也顧不得了,急切的喊住他,“東東哥。” 她這一吼,氣壯山河的,引得在場人紛紛側目。 許東芝這才終于在茫茫人海里鎖定到她的身上,轉過身,立在了原地。 宋婷婷快步下樓,到他面前時,呼吸還有些亂,心也加速跳著,“東東哥,幫個忙,你身上還有沒有四百塊現金?” 對上許東芝投來的眼神,宋婷婷欲言又止,顯然為自己即將要說的話感到難為情。 “我只包了六百,剛剛看大家送的紅包金額都挺大的。想再加點?!鄙滤詾樗_他錢似的,婷婷飛快的補充了一句,手心冒汗,“我過會兒就微信轉賬給你。” 許東芝點了一下頭,拿出錢包,展開。問:“要多少?” 宋婷婷伸手四根手指頭比劃,“四百?!?/br> 許東芝很爽快的從錢包里抽出四百人民幣。 東東哥好像比記憶中長得更高了,她費力的揚起臉,以便他對自己臉上的感激笑容一目了然。 虔誠的雙手捧過他遞來的紅百百。 “你掃我,還是我掃你?”還是他掃自己對他來說比較方便,宋婷婷轉了個念頭,點開自己的二維碼,自顧自的說:“都一樣,你掃我吧?!?/br> 許東芝拿出手機,“?!钡囊宦暎瑨叽a完成。 她飛快的通過好友,轉過去四百。 “謝謝東東哥?!彼捂面眯Φ煤苡昧?,時間長了,難免有點肌rou發(fā)酸,仔細看去,會滑稽的看到她的笑容跟細篩子似的微微顫抖。 許東芝只道:“不客氣?!?/br> 話畢,點點頭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彩。 很是上道,很是貼心。 解決了燃眉之急,宋婷婷剛開心了一秒,下一秒憂愁起來。她上個月才在靜海安頓下來,一下子足足繳了半年的房租,錢包縮水嚴重。 這四百塊雖不多,蒼蠅再小也是rou。不過這是送給貝貝的禮金。 罷了,今天就在靜海多吃點,盡量吃回本。 聽說貝貝嫁的老公有點小錢,這宴席水準怕也不會差。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