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二) ⅹyzнaǐ.ǐ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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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上救護車的醫(yī)院來得快,劉舒舒一路跟著,心也一直揪緊著。 鎮(zhèn)上醫(yī)院設(shè)備有限,需要轉(zhuǎn)到上級醫(yī)院。 好在,這漫長的轉(zhuǎn)院過程他也沒有休克。 人被送進急救室,她跌落在醫(yī)院走廊,有護士過來問她要不要處理額頭傷口,她目光茫然直搖頭,甚至都沒有聽清護士在說什么。 她執(zhí)拗地在想,于正昊進搶救室前的一刻,他是清醒的,他會沒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醫(yī)生出來了,劉舒舒立馬站了起來。 “于正昊家屬,于正昊家屬在嗎?” “我——”劉舒舒跑了兩步過去。 “患者右側(cè)腎臟破裂、腎周血腫、腹膜后血腫,失血性休克……需要立馬進行栓塞手術(shù)……” 腎出血,休克……?as?ūwū.xУ?(lashuwu.xyz) 劉舒舒心一顫,他進去就休克了嗎? 她能聽得懂簡單的專業(yè)名詞,至于其他的,她完全聽不懂,時間又容不得她思考,但聽醫(yī)生的總歸是沒錯的,她堅定地說:“那就做。” 醫(yī)生讓家屬簽字,劉舒舒猶豫了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代替家屬簽字了,只是簽字時,手都是抖的。 簽完字后,她立馬通知他的父母。 這是她剛才腦袋遲鈍一直沒有想到的事情,這是不應(yīng)該的,如果于正昊真的搶救不過來,或許他們還可以見他最后一面。 這個念頭一冒出,劉舒舒幾乎被自己嚇著了。 她雙手抱著自己狠狠懲罰性捏自己的手臂,用痛感驅(qū)散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會沒事的,她不能亂想。 杜芙接到電話,也沒想到是她,剛想說什么,但一聽到有生命危險時,她也顧不得問具體事情經(jīng)過了,而是直接讓司機開車趕去。 杜芙和于學(xué)民他們趕來時,于正昊正好從急救室里出來了。 醫(yī)生推開門,劉舒舒慢騰騰地站起來,久久沒有過去。 杜芙和于學(xué)民第一時間過去了。 一人一句,甚至好幾句,醫(yī)院走廊瞬時不同于剛才的沉靜。 劉舒舒只捕捉到了其中一句—— “手術(shù)成功?!?/br> 周圍嘈嘈切切,只此一句她聽到了。 于正昊被轉(zhuǎn)移到病房,杜芙不放心,攔住醫(yī)生問:“醫(yī)生,現(xiàn)在具體什么情況?” 醫(yī)生公事公辦地回答:“腎出血目前暫時止住了,背部的燒傷也處理了,目前病人的生命體征平穩(wěn),至于后續(xù)情況如何,還要嚴密觀察?!?/br> 杜芙看了一眼于正昊的背部,這才注意到那里的紗布確實有些多,她喃喃道:“怎么還有燒傷?” 也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應(yīng)該問醫(yī)生,她很快去搜尋劉舒舒的位置。 劉舒舒其實就坐在病床前,她看著于正昊安靜地躺在床上,其實也不算安靜,他眉頭在無意識皺著,她在想是不是背部的傷口壓著痛? 他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趴,要躺著,背部的傷口也不知道到時會變成怎么樣。 “劉舒舒!”杜芙重重喊了她一聲:“燒傷怎么回事?” 劉舒舒聽到聲音,一瞬恍惚起來。 ——劉舒舒,你知道燙傷幾乎是最折磨人的痛嗎? 他當時的聲音也很嚴厲。 當初她燙傷,她疼痛難忍,一點都不想離開冰塊,而他背部燒傷面積比當初她那一丁點燙傷大了許多。 不過她倒是希望他會感覺到痛,因為如果是深度燒傷,是不會感覺到痛的,rou一旦‘熟’了,神經(jīng)末梢是不會感知到痛覺的。 杜芙見她呆滯,又喊:“劉舒舒,你跟我說怎么回事?” 劉舒舒站起來,她有些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是我媽。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子做?!?/br> “你那個有病的母親?”杜芙一聽,當即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你——” “以后再說?!庇趯W(xué)民在旁給了杜芙一個眼神,說:“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要確保兒子沒事,我打電話問問看能不能給他轉(zhuǎn)到好一點的醫(yī)院?!?/br> 頓了頓,他又對劉舒舒道:“麻煩劉姑娘您先出去吧,這里我們來留守?!?/br> 這個醫(yī)院是位于縣城,確實算不上是什么好醫(yī)院。如果要讓他得到更好的治療,確實應(yīng)該讓他轉(zhuǎn)院。 劉舒舒自知自己起不了什么用,她很快看了于正昊一眼出去了,但她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有些人經(jīng)過,看了一眼她,她身上衣服被血跡沾染,額頭也有血跡,旁人多看一兩眼也沒什么。 剛才的等待,幾乎是她最難捱的時刻,醫(yī)院里冷氣不足,她直冒汗,她的衣服都是濕的,現(xiàn)在冷氣一吹,她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涼爽。 病房里。 杜芙拉過于學(xué)民到一邊:“你干嘛不讓我說?” 于學(xué)民嘆了一口氣,說:“搞不好是因為那件事?!?/br> 母親沖動為女兒報仇,手刃強jian犯。 杜芙沉思了一會漸漸明了,她說:“那也不能這樣子?。∷f過他會坦白的,至于嗎?” 于學(xué)民:“總之不能讓這件事鬧大?!?/br> 杜芙氣道:“我寧愿讓他坐牢也不想他這樣!萬一有個好歹,我怎么活?” 坐牢…… 劉舒舒腦袋一突,她暈乎乎的腦袋想到什么,后面他們再說什么她也不想聽了。 她很快起身離開醫(yī)院,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外面公交站臺沒有公交車,她坐黑車趕到了車站,那個時間點,車站同樣沒車到西城的。 她在外面的深夜小攤上買了一套新衣服,她沒打算去開房,而是到車站的廁所里換。 換好衣服后,她走過廁所鏡子,余光掃到自己的臉龐,她的腳步一頓,不由得偏頭看了看自己,廁所里的燈光不足,照得人的臉色慘白慘白,她知道自己臉色不好,但心里沒有個數(shù),就像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但心里同樣沒數(shù)。 劉舒舒深吸了一口氣,她盯著自己,就像在看自己的另一面,她很快洗了把臉出去了。 那個時間點,同樣不眠的還有劉德海,他大概知道了劉梅的事,但傍晚接電話時來不及多談,劉舒舒就掛了電話。 在后半夜的時候,他又接到了劉舒舒電話,他想問具體情況:“劉梅怎么了?” 劉舒舒搖搖頭說:“不知道,她被警察帶走了?!?/br> 當時她打了急救電話,緊接著趁劉梅不注意的時候短信報警了,他們上救護車的同時,警察也把她給帶走了。 那邊的人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她這個病我也想不到會這樣,話說她有精神病,警察在這方面會不會從輕處理?” 劉舒舒完全不想說這個,她打斷了他:“宋煜家的地址,他們家的電話號碼,都發(fā)給我。” “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個?” “發(fā)給我!” 劉德海沉思了一下,說:“你是想為你媽找關(guān)系嗎?” 劉舒舒感覺有些荒誕,人人都在猜測這件事的起始或衍生。 杜芙、于學(xué)民,她的爸媽…… 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猜中。 他們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啊。 “不是?!?/br> “那是要做什么?” 劉舒舒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許她只是想讓其他人做選擇吧。 至于后續(xù)發(fā)展,她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愛過他,可以原諒他,也希望其他人能原諒他。 劉舒舒想清楚這一點后,眼睛突然模糊,她說:“爸,你就發(fā)給我。你別猜。” 劉德海聽到哽咽聲,有些云里霧里的,但還是說:“好,地址我發(fā)給你,電話我只有宋煜母親的,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他們宋家不一定會理你,自從宋煜出獄后我就沒再能打通過他們的電話了?!?/br> “你快發(fā)來?!眲⑹媸嬖俅未叽俚?。 她心里安慰自己,有地址就行,電話打不通沒關(guān)系。再不濟,她就蹲守在他們家門口,總能蹲到宋煜的。 劉德海很快把地址和手機號碼發(fā)給她,她先撥楊麗琴的電話號碼,很快撥通了,但剛介紹完表達想找她的兒子宋煜,楊麗琴哦了一聲毫不猶豫就給掛了,之后劉舒舒再沒能打通過。 她沒想那么多,第二天按照計劃搭最早的一班車回西城,回到西城時間是中午,她沒來得及吃飯,直接打車到宋家。 宋家門口,她沒能進去,傭人一大早就接到楊麗琴的吩咐,說所有自稱是劉姓的,都拒絕門外。 “我找宋煜的,我有事和他說。” “不行的?!?/br> “我真的有事,不是來要錢的?!?/br> “那也不行。” “……” 最后還是一位傭人不忍心偷偷告訴她,宋煜因為和自己的meimei牽扯不清,和宋家鬧翻了,他早就離開家去其他省份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劉舒舒緊追問道:“那阿姨你有宋煜的電話號碼嗎?” “沒有沒有,我真的不能多說了,你快些走吧。” 保姆見她大有追著她問的意思,連忙甩開她的手往屋里走。 被人拒之門外,劉舒舒狼狽地坐在不遠處的路邊,強烈的陽光投射到她身上,她昨晚換的新衣服又被汗水浸濕了,汗味混合著新衣服獨有的氣味,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氣味。 她想讓宋煜去見于正昊,而不是讓宋煜的母親去見他,如果是宋煜的母親見于正昊,于正昊毫無疑問是直接進牢里的。 原諒無從說起。 而且他的身體也需要時間去修復(fù),警察不一定會給他那么多的時間。 所以她必須見到宋煜。 還有誰,還有誰可以找? 劉舒舒苦苦回想,很快,她的腦海里立馬閃過一個人—— 宋之梓,他那個沒有血緣的meimei。 她立馬低頭去翻通訊錄,翻了一會后,她盯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毫不猶豫撥打過去。 雖然不知道宋之梓和宋煜是什么關(guān)系,但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喂?”宋之梓懶洋洋接起電話。 劉舒舒簡單介紹了一遍。 宋之梓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不過心情有些微妙,她說:“你找我什么事嗎?” 劉舒舒緊張地握著手機說:“我想找下宋煜?!?/br> 宋之梓又是一愣:“宋煜……他消失了,就連我也找不到了。” 上個月,她跟宋煜的事徹底惹火宋承宗,楊麗琴也因這件事受到牽連,他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她。 “???” 宋之梓穩(wěn)定心神,她問:“你找他什么事嗎?” 什么事?劉舒舒想讓宋煜去見一下于正昊,她甚至私心讓他原諒于正昊,可是他竟然真的消失了? 劉舒舒囁嚅道:“我有些事想問一下他,必須當面的那種?!?/br> 宋之梓嘆氣說:“那估計不行了,他離開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挽留他,也沒法讓他留下來。 劉舒舒不知道怎么掛的電話,最后,她覺得可能是因為運氣都用完了吧,所以沒法讓于正昊在最脆弱、最容易讓人起惻隱之心的時候向他人請求寬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