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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時奔父喪回家,輕裝簡行,一路快船又換快馬,一個月便趕回來了。 “交給我,你不用cao心。”他道。 林嘉點(diǎn)點(diǎn)頭。 但她出了一會兒神,又道:“不要抱什么期望,你看肖霖,他父親是舉人呢,清楚明白,可肖嬸子還是得帶著孩子投靠凌家?;蛟S我娘也是這樣的情況?!?/br> 但那不一樣。 肖霖母子三人即便落魄了,依然不改身份。肖晴照樣是舉人之女,所以能嫁給秀才。 林嘉只敢想一個“讀過書”的。 若真能查到林嘉的父親是有身份的人,林嘉就有了出身。哪怕父族親人如肖家一樣惡劣,哪怕拿不回錢財,也能拿回身份。 林嘉若有身份,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容易許多。 那鎖片上有一處紋樣,類似畫卷上印章。凌昭細(xì)看過,不像是匠人落款,更似是家族印記。 暴發(fā)戶之家都不會有這種東西,只有經(jīng)過了幾代富貴的人家才會有。 但凌昭沒有將這些細(xì)節(jié)告訴林嘉。也是恐萬一尋不到,或者萬一弄錯了,讓她失望。 畢竟世上沒有萬全之事。 太后執(zhí)掌朝政這些年,有過許多腥風(fēng)血雨,許多人家落馬。 希望嘉嘉的父族,不是那樣的人家。 凌昭道:“我寫信去京城,讓京城家里的管事去打聽就行。也不費(fèi)多大力,總得試試看?!绷旨吸c(diǎn)點(diǎn)頭;“好?!?/br> “不怕,便尋不到也沒什么?!绷枵褦n了攏她鬢邊的碎發(fā),“你還有我?!?/br> 他的眸子凝視著她,不會再轉(zhuǎn)開,也不會只給她背影。 這樣的夢真是美好。 林嘉微微地笑了。 她這樣對他笑,凌昭只覺得內(nèi)心柔軟極了。 險些就忘記了今天要辦的重要的事。 他掏出了和離書給林嘉:“需要你畫押印手印?!?/br> 喚桃子取了筆墨和印泥來。 林嘉凝目看了一遍,問:“他人呢?” 凌五和張安的事,瞞不了一輩子。等凌五把事辦完,張安以后就是凌五的“夫婿”了。哪怕一時不相見,也難保未來什么時候便能見到。 沒必要為將來留隱患。 且張安在外面背著林嘉風(fēng)流,凌昭根本也不想替他掩飾。 他道:“有個他認(rèn)識的女子將他買走了,那女子也是凌氏親族,是他在族學(xué)讀書的時候認(rèn)識的。” 林嘉垂下眼睫:“是他在外面的那個人?” 凌昭沉默了一下,問:“你知道?” 林嘉淡淡道:“這種事,豈能沒有痕跡?!?/br> 男歡女愛,豈能沒有痕跡,豈能騙得過枕邊人。 只那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奇異地毫不生氣。 這件事在林嘉的眼里就和他的虛榮、輕浮等等缺點(diǎn)一樣,只是個缺點(diǎn)而已。 沒關(guān)系,都可以包容。反正他在家只待一天,等他走了,整個院子都是她的世界了。 她想要的其實(shí)就只有這個院子,張安只是附帶的。 既只是附帶的,差一點(diǎn)次一點(diǎn)都沒關(guān)系。只要別敗了她的家就可以。 最可恨就是他竟然真的就敗了她的家。 她又沒有家了。 夢都碎了,一直相信的正確的事情都不能再信了,這種崩塌,沒法不恨。 只想和這個人做個徹底的割裂。 林嘉不愛張安,絲毫也不愛。 凌昭當(dāng)然是高興和欣慰的。 但高興了欣慰了之后,nongnong的心酸便涌了上來。 像漲潮,像洪水,淹了,漫了。 他給她研墨。 她提筆簽字畫押。 他站在榻邊看。 她忽然輕輕呀了一聲。 凌昭問:“怎了?” 林嘉嘆氣:“我糊涂了?!?/br> 她看到了“嫁妝”二字,想起一個事,筆桿指了一下螺鈿魯班鎖:“光想著叫你幫我拿回這個,忘了跟你說還有我的簪子。” 簪子? 凌昭立刻明白了:“那根?” “嗯,”林嘉道,“那根。” 還能是哪根呢,自然就是她及笄的時候,凌昭贈的那根。 那根簪子被杜姨娘戲稱為“樹杈子”,但林嘉一看就喜歡。 她也能猜到那根簪子應(yīng)該不比金銀簪子便宜。只她還想不到到底有多貴重。本就是出自大匠師之手,又是古物,傳了好幾代,價值可比她嫁妝里那十畝水田了。 簪形宛若天然造化。 凌昭為她選簪子的時候,看到這一根,便想到當(dāng)初第一眼,他將她誤當(dāng)作梅精雪靈。 便選了這一根給她。 “沒關(guān)系。”凌昭道,“再去拿就是?!?/br> “又要折騰一趟,真是。”她喃喃道,“我這兩天,總糊涂?!?/br> 便是凌昭,想起前日晚上的事都還在后怕。何況她是當(dāng)事之人,還殺傷了那樣一個對她有邪念的成年男人。精神上怎能不被沖擊。 糊涂都是好的,有些女子可能就緩不過來,瘋了的也不是沒有。 且名聲受損,被規(guī)訓(xùn)得迂腐一些的,一時想不開可能就不活了。 他這兩天,都使桃子盯著她,便是恐她想不開。 凌昭聽著她這樣低低呢喃,都心痛。 他抽走了她發(fā)間的金簪。 鴉青柔順的長發(fā)便垂泄下來。林嘉扭頭看他。 凌昭用手?jǐn)n了攏她的頭發(fā),拔下自己發(fā)髻上的玉簪,將她的長發(fā)重新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