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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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霧將散未散之時(shí),雁寧租下的這間小院內(nèi),有人已經(jīng)早早起床,輕手輕腳地鎖好門,抱著籃子去買她愛吃的飯食。 “小魔物,這間院子就是我們的根據(jù)地了!你可要好好照看,要做到干凈又敞亮。” 雁寧明亮的笑容烙印在若水心底,情不自禁地,他臉上也彎起一抹微笑,暖意順著四肢百骸,一直翻涌到心頭。 從前如同一潭死水的生命,第一次萌芽出希望。 他的注意力早已飛到小院里的人的身上,還未意識到,身后正跟著一個(gè)黑衣男子,目光虎視眈眈。 男子手指轉(zhuǎn)著一根金簪,劍眉微皺,似乎正考慮著,是否要將這簪子釘進(jìn)前方少年的后背。 走到拐角處時(shí),若水好似察覺到什么,飛快回頭瞟了一眼,可身后只有沾濕露水的石板巷,巷子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當(dāng)做是自己疑神疑鬼,他轉(zhuǎn)頭繼續(xù)向前,沿著窄窄的小巷走回家。 這時(shí)侯,他尚且不知道,自己滿心期許的新家,已經(jīng)被一個(gè)陌生男人占據(jù);而他時(shí)刻惦念的主人,正被這個(gè)男人鎖在懷里。 臥房內(nèi)。 任何人都難以抵抗一場懶覺的誘惑,雁寧也不例外,即便在歸虛山出了叁年早課,但只要有任何一個(gè)可以懶床的機(jī)會,她都不會放過。 天氣熱,她只在身上搭了一層薄紗,每當(dāng)側(cè)躺時(shí),腰肢便塌下去,宛如薄霧籠罩起伏的山脈。 這幅美景,悉數(shù)被床前的男人收歸眼底。 冥霄仔細(xì)觀察她身體的每一寸,連頭發(fā)絲也不放過,幽潭似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越發(fā)深不可測。 睡夢中,雁寧似乎察覺到什么,眉頭微微皺起,長睫顫了一顫,緊接著就要睜開眼睛。 這時(shí),冥霄忽然行動起來,從直挺挺站在床頭,到迅速坐下。順便佯裝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坐在雁寧床邊。 “你是誰?!” 一睜眼就看見陌生人坐在自己床頭,任誰都受不住這驚嚇。 雁寧也一樣,當(dāng)場挺身而起,抄起一旁的靈劍擋在身前。 “閣下無故到訪,十分不禮貌啊?!?/br> 來人能進(jìn)入房間不被發(fā)現(xiàn),顯然修為不在她之下,又不知對方意圖,總歸不好貿(mào)然出手。 思及此處,雁寧心里不禁打了兩下鼓,手中靈劍隱隱出鞘。 “故人相見,你就是這樣對我的?真是令人傷心?!?/br> 冥霄搖頭而嘆,滿面遺憾道:“更何況你還欠著我的債。兩年,數(shù)一數(shù)你耽誤了我多少次情期?” “你認(rèn)錯(cuò)人了。你我從未見過,哪里算什么故人?我更不記得自己欠過你的什么?!?/br> 剛說完,雁寧便看到對方嘖嘖兩聲,接著便從袖中掏出一個(gè)盒子,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 ——竟是她賣出去的那兩根金簪。 “當(dāng)初送了滿滿一盒子,也不知被你當(dāng)?shù)倪€剩幾個(gè),真是個(gè)薄情負(fù)心的女子?!?/br> 男子臉色浮現(xiàn)出濃重的可惜,目光卻饒有興味,直勾勾望著雁寧。 她下意識想反駁說只賣出去兩根,可看對方神色意不在此,明顯不是來找她要簪子錢的,因此并未接話。 冥霄也不在意雁寧的沉默,只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將盒子放到她枕邊。 “送給你了就是你的,隨你如何處置,只是賣的太便宜了些?!?/br> 他想起來什么,頗為好笑道:“這可是旁人眼中的寶貝,若被她知道五百魔石就換走了,恐怕要?dú)獾锰_?!?/br> 雁寧不知他口中說的是何人,那人又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一心只想讓這來意不明的陌生人快走,便說:“閣下既不在乎這兩朵簪花,想必另有所圖,可惜我與您并不相識,無論您想做什么問什么,我都不能奉陪,所以閣下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久別重逢,說話客氣了不少??梢粡堊?,還是和之前一樣氣人。”冥霄撇嘴,目光對著雁寧上下打量一番,哼唧唧道:“不和你計(jì)較,先辦要緊事?!?/br> 乍一聽這話,雁寧尚且納罕對方意欲何為,方要詢問,便見他忽然傾身上前,同時(shí)展臂過來摸她的頭發(fā)。 她神色一變,當(dāng)場用劍擋了回去,隨即縱身一躍,跳下床榻,穩(wěn)穩(wěn)站在房中。 提著劍,她呵斥道:“管好你的手!” 冥霄面不改色,只彎腰拎起床腳的布鞋,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在雁寧毫無溫度的審視中,躬下身體,將鞋子放到她腳邊。 “小心地上有碎石子?!?/br> 雁寧租的這間小院不過中等價(jià)位,房中鋪的是磚地,光腳踩上去,不僅涼,還硌。 于是她并不客氣,一面視線盯緊對方,一面趿上了鞋。 只見他嘴角一勾,眼中精光浮現(xiàn):“很好?!?/br> 話音剛落,雁寧便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動不能動。 “你做了什么?!” “最近倒騰出來的新法咒,剛好可以附在你鞋上。” 雁寧氣不住,張口罵道:“jian詐小人!” “和你學(xué)的?!?/br> 冥霄笑吟吟接話,假裝沒看到她猶如寒劍的目光,心中得意一時(shí)藏不住,連眼角都上挑起彎彎的弧度。 他抬起一只手,輕輕摸上她細(xì)膩白皙的臉龐,指尖勾了勾鬢邊碎發(fā),隨后,堪稱溫柔地幫她拂至耳后。 “忘了沒關(guān)系,人找回來就好?!?/br> 雁寧語氣憤怒道:“都說了,我從未見過你!” “那就重來一遍,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夠就叁次,早晚你會再記住我?!?/br> 冥霄一臉輕描淡寫,似乎并不在乎雁寧的忘記,只執(zhí)著于將她的人留在身邊。 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事,雁寧心底打鼓,隱隱升起幾分擔(dān)憂。 正在這時(shí),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響動,聽起來很是歡快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小魔物回來了。 雁寧剛想提醒他快跑,一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封住了聲音。 “外面的是你的小奴隸?”面前的男人湊近在她耳邊,惡意地向她耳垂吹了一口氣。 “他弱得很,比兩年前的你還要弱?!?/br> 雁寧側(cè)目瞪向?qū)Ψ?,卻只迎來他的輕笑。 對方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知不知道?這小奴隸還不止一張臉?!?/br>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推開,一句“主人,我回來了……”還沒說完,雁寧便聽到什么東西“哐”的一聲,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shí),小魔物的喊聲隨之響起:“你們在做什么?!” 作者OS: 讓我們把這頂帽子給……給各位男士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