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堯看著她滿臉驚疑不定和不敢置信，開口給提示——“達(dá)布酒吧?！?/br>
    顧曉情聞言卻猛地抬頭看他，“你也在那？！”

    看來，就是那晚上沒錯了。靳以堯沉眸道：“或許我們應(yīng)該叫上以辰?！?/br>
    “不要！”顧曉情尖銳著拒絕！

    她心緒波動的厲害，胸口劇烈起伏。

    然而視線四轉(zhuǎn)，最后還是落在了靳以堯臉上，顧曉情強(qiáng)壓著顫抖，道：“那天是我的生日，靳以辰幫我過生日，我們喝醉了?！?/br>
    “在酒吧里開房間了？”

    “他是達(dá)布酒吧的什么會員，酒吧有給他專門留了一間房間?！?/br>
    她當(dāng)時雖然已經(jīng)喝醉了，但還是為此和靳以辰鬧了一點(diǎn)小小的別扭，因?yàn)樵谒磥?，這無疑從某方面透露靳以辰一直是個愛玩的人，因?yàn)樗?jīng)常在這聲色場所留宿過夜。

    靳以辰給了解釋的，具體是什么她記不清了，只記得頭暈?zāi)X脹下選擇了輕易原諒他。

    再后來，再后來就是她躺在床上，看到光影間有人伏在身上索取，她疼痛難當(dāng)，可是酒精讓她神志無法輕易清醒，只是獻(xiàn)祭一樣狠狠的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那是靳以辰。

    那，也只能是靳以辰……不是嗎？

    “所以。”靳以堯看著她，“你是真的不知道楠楠是我的孩子？”

    顧曉情恍惚的思緒在聽到這話，瞬間全部清明的回籠！她瞪大了眼睛，“靳以堯你什么意思？難道我有必要騙你嗎？當(dāng)時我連你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那你可真夠孤陋寡聞的?！?/br>
    顧曉情：“……”

    顧曉情：“？？”

    “這事暫時就這樣。”靳以堯翻過話題，說：“繼續(xù)工作，表格盡快做出來?！?/br>
    顧曉情一把拉住要走的靳以堯，“什么叫這事暫時就這樣？”

    他轉(zhuǎn)過頭來，俊臉上還有個不太明顯的指印。

    顧曉情見狀卡詞一瞬，又努力忽視掉那個痕跡，無力又不甘放棄的掙扎道：“楠楠不可能……”

    “她就是我女兒。”

    顧曉情動了動嘴唇，心亂如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而靳以堯見狀，轉(zhuǎn)過身，伸手托起她的下頷。

    他仗著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帶著上位者的睥睨意味，“顧曉情，你想和我在一起，楠楠又是我女兒，這不正好？”

    顧曉情擺掉他的手，“誰說要和你在一起了！”

    靳以堯英眉一擰。

    顧曉情卻沒再看他的神情了。

    “我得冷靜下。”縱然這樣，她也沒忘記靳以堯剛剛給她派發(fā)的任務(wù)。

    顧曉情拿上文件，“表格我讓mary做，下午請假半天，你答應(yīng)最好，不答應(yīng)就扣我工資吧。”

    “顧曉情?！?/br>
    “……”

    “shirley！”

    顧曉情回頭，“靳總還有什么事？”

    “去休息室冷靜，都快下班了?！?/br>
    靳以堯說這話的時候，往總裁辦公室內(nèi)的休息室方向示意了下。

    顧曉情抿唇，突然神色變得復(fù)雜起來，“我想知道，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我喝醉了記不清，你為什么也不記得？”是五年來女人太多，根本忘了那個意外，還是……

    “我喝多了。”

    “你也喝多了？”顧曉情聲音不自覺抬高了兩分，急道：“可就算你喝多了，也沒人會把你往我們房間里領(lǐng)?。∪绻麤]人領(lǐng)，你怎么可能進(jìn)得來？你進(jìn)來，靳以辰也在……”

    靳以堯看著她，低低應(yīng)了聲。

    而見他這樣，顧曉情突然電光石火的想起什么，“是……是靳以辰設(shè)計的？”

    “不。”靳以堯能肯定不是自己弟弟設(shè)計的，一是沒動機(jī)，二是沒必要，至于三，當(dāng)時小情侶兩人應(yīng)該是感情最深厚的時候，他完全沒可能這么做。

    “那……”

    “你慢慢冷靜。”靳以堯說：“算你請假半天，工作我讓mary做。”他說著，從她手里抽走文件，往外走。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顧曉情突然短促的“啊”了一聲，“我直播間那個幾萬幾萬打賞的人是你？”

    “什么？”靳以堯回頭看她。

    “‘這個女兒是我的’不是你？”

    靳以堯表情沒任何波動，“說明白點(diǎn)?！?/br>
    顧曉情看著他，狐疑的擰眉。

    按照那個大佬的id，她可以猜到靳以辰身上，現(xiàn)在得到dna檢測結(jié)果的不是靳以辰，那么靳以堯就是第二可能人選。

    只是，靳以堯這反應(yīng)……又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的樣子。

    見顧曉情沒后續(xù)，靳以堯兀自走出辦公室。

    顧曉情略煩躁的扒了扒頭發(fā)，返身去休息室，又想起挺重要的一件事。靳以堯臉上還有她的手印，這要是被其他員工看到……

    算了。

    這不是她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

    顧曉情走進(jìn)休息室，帶上門，去拉開玻璃窗。

    落地窗前有張?zhí)贄l編制的椅子，邊上放這個小桌幾，有個迷你吧臺。

    坐在椅子上，能看到鱗次櫛比的高樓，室內(nèi)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隨著時間推移，她的眉頭松開些，終于也有了頭緒。

    顧曉情拿出手機(jī)，憑著習(xí)慣去按出那幾乎爛熟于心的十一個數(shù)字。然而，那明明倒背如流的號碼，此時此刻她卻忘了關(guān)鍵的兩個數(shù)字。

    3997還是3971？

    記憶發(fā)生了微妙的混亂，她索性一個一個來，兩個都試一遍。

    第一個號碼是空號，她撥出第二個。

    那邊的人很快接通，語氣很糟糕，“誰？”

    “靳以辰?！鳖檿郧榻兴帧?/br>
    電話那端立刻沉默下來，卻沒掛斷電話，半晌后，響起一堆他踢翻桌椅的聲音！

    她抿起唇，下一刻就聽到靳以辰開口——“找我有事？”

    聲音聽上去克制又冷淡。

    顧曉情從來沒聽過用這樣語氣說話的靳以辰。

    印象中，她很少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是接電話，一接通，他就“曉情寶貝”“情情寶貝”的怎么rou麻怎么喊。

    大家都說靳以辰這人表面看上去愛玩，但其實(shí)卻不怎么容易接近。

    可在她看來，靳以辰就是個心智還沒怎么成熟的大小孩，在外人面前耍帥，私底下和她相處的時候，只會撒嬌賣萌。

    到底是一去不復(fù)返了。

    顧曉情心里酸澀，卻還是開口問：“你還記得五年前，我生日那個晚上嗎？”

    她話落下，就聽到靳以辰在電話那端低低笑了。

    笑聲很怪，仿佛是從胸腔里咳出來一樣。

    磕磕絆絆的笑完，他才啞著聲說：“你想我記得嗎？曉情，如果你喜歡過我，就來見我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