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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養(yǎng)妻日常[重生]在線閱讀 - 第125頁

第125頁

    這些話他很想叫楊謝氏來問,這樣還能探一探女兒是否已經(jīng)失了身子與天子,兩人有沒有避子,或者在宮中還做過些什么事情,但嫡母終歸不是生母,云氏的見識以及與自己的默契不如夫人,問也不得章法。

    “自然是我主動,”這一點(diǎn)楊徽音怕父親誤會,嫣然一笑:“您也知道,圣上為人溫和克制,我言語舉動略有失當(dāng)都要臉紅,我若不開口,只怕圣上永遠(yuǎn)不會說出口,只怕教我為難?!?/br>
    她還太年輕,哪怕舉止和禮儀都有人教導(dǎo)她,但第一次對男子生出的愛意,即便是有心克制自己的分享欲,但說起他時那從心底自然而然流淌出的甜蜜與歡喜完全遵照了本能,對他有十二分的美化,是無法遮掩的愛慕。

    關(guān)于圣上只要被人親一親頸項(xiàng),便有激動的秘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這樣委婉說法說給父親。

    權(quán)力巔峰,又是千依百順,還生得好,或許與后妃相處確實(shí)也能講甜言蜜語,女兒會陷進(jìn)去沒什么奇怪的。

    楊文遠(yuǎn)很想說自己并不知道圣上還有這樣害羞的一面,想教瑟瑟回憶一些老隨國公在世的事情,皇帝固然溫和,但只是他想要呈現(xiàn)給臣下的形象,并不意味他允許旁人的忤逆,和她口中溫和的代表當(dāng)然大有不同。

    “七娘,你要明白那是陛下,”楊文遠(yuǎn)道:“天下男子都是一般薄幸,你現(xiàn)在正青春,又肯主動,圣人享受也愿意寵你,可立后這個口子一開,你往后的路就會艱難許多?!?/br>
    “圣人年長你十五歲,你大婚后要替圣人盡快生育一個皇子,嫡長子總歸貴重,可是無論你懷孕與否,臣子們都會勸諫陛下繼續(xù)廣納后宮,”楊文遠(yuǎn)苦澀道:“你的骨rou與楊家,都會成為宗室的眼中釘、rou中刺?!?/br>
    當(dāng)家主母只需要處理小妾與外面的一些來路不當(dāng)?shù)呐?,但她往后要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貴女云集的后宮,不僅僅要處理與嬪妃爭奪東宮之位、服侍太上皇與太后,而且還與宗室男子為敵。

    “圣人本就是有主見的人,他不會因?yàn)槲矣性谢蚴菬o子就納妃的,”楊徽音倏然起身,想起來?xiàng)顟讶鐡嶂共颗c楊謝氏抱怨,她抿緊了唇:“阿爺以為圣人會和我那幾個姐夫一樣么?”

    “您說的這些,圣人早早便說給我聽過,”她被皇帝養(yǎng)了許久,傲氣也是難免的,“若是我瞧中的男子與旁人沒什么別的差異,那我自然會聽從家里的安排,圣人是年長些,但又不是行將就木,您便這樣肯定,圣人天命不永,不能待我與他的子孫長成么?”

    楊文遠(yuǎn)深深看了她一眼:“剛過易折,你這樣小孩子的心性更不容易叫人放心了。”

    但凡有一絲可能,蕭氏子孫都不會放過覬覦皇位的可能,何況圣上之前的清心寡欲,很給了人一些希望,因此這些年風(fēng)平浪靜,寄希望于皇帝抱養(yǎng)中宗兄弟的后代做嗣子,兵不血刃地恢復(fù)蕭氏神器。

    他壓低了聲音:“圣人難道還與你說過他并非上皇,也不是中宗皇帝的親生骨rou,而是鄭太后與外臣茍合,生下的野||種么?”

    這樣的流言一直都有,特別是中宗皇帝獨(dú)愛鄭氏,以太子類比,悉心教養(yǎng)她的兒子后忽然冷落,收回立其為東宮的意愿之后。

    但是礙于上皇與圣人權(quán)柄在手,這一對兄弟起碼表面融洽,不能坐實(shí)這種言論。

    真正敢斷定流言真假的人幾乎都已經(jīng)死絕了,只是皇帝的身世有這種令人不齒的疑云,蕭氏的余下男子,哪有不生出覬覦野心的?

    “阿爺,你瘋了!”

    哪怕她愛慕的人不是君主,也沒有人能容忍自己愿意托付終身的夫君被人這樣稱呼,她被瞬間激怒,對自己的父親亦怒目相向,很有幾分犀利的咄咄:“陛下如今尚與您有君臣之分,若真如此,上皇怎么同意他繼位?”

    她氣得幾乎說話都有些發(fā)顫,咬牙切齒道:“便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是又如何,我只知道現(xiàn)在確確實(shí)實(shí)是陛下坐在那個位置上,做得也沒什么不好,太上皇固然是蕭氏子,阿爺難道覺得自己比上皇更有資格決斷評判圣人夠不夠格做皇帝?”

    “中宗也是蕭氏血脈,可天家骨rou謀逆的少么,十個皇子,便反了五六個,”她冷冷道:“天下人掙扎溫飽,可沒空閑覺得圣上是野||種罷,那些宗室謀逆,難道是為了家國大義,還不是為了自己一逞黃袍加身的私欲!”

    楊文遠(yuǎn)被她突然像是一只暴怒聳毛的母貓般仇讎相視,一時間驚覺女兒的心大約已經(jīng)完完全全偏到皇帝那里去,不能再以自家人度之,也不好說上皇的所思與旁人似乎有些差異,大約是從高臺上尋歡墜落,摔壞了腦子,又或者被鄭太后下了蠱,才肯如此。

    “七娘,你是我的親女兒,若是外人,你以為我會與旁人說這些殺頭的話?”他遲疑片刻,終于唉聲長嘆:“我心里總覺得有些對你不起。”

    就像是懷如低嫁的不甘,她嫁得高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他甚至不敢問一問她,是否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缺失太久,才會依戀圣上這樣的男子。

    楊徽音本來以為關(guān)起門來她還這樣無禮,阿爺一定會生氣,然而到最后他卻退讓,叫人感到意外。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她的聲音終于柔和下去,行禮告辭,“阿爺這些年既然不能愛我如掌珠,那么不妨以后也將我當(dāng)作一般的出嫁女,少管些女婿的內(nèi)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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