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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擦了擦眼淚,“哪有?!?/br> 她抬眼,看著裴晏如脖子上的紗布,愣了下,“姑娘你受傷了?” 裴晏如默了下,“嗯,小傷。” “奴婢去打點水來。”明心連忙爬起來,端著臉盆便出去了。 裴晏如身子乏得很,支著身子,見明心端著臉盆回來,“你放著罷,我自己來?!?/br> “讓奴婢伺候姑娘吧?!?/br> 第一百零七章 :往后有我在 明心沾濕了毛巾,將熱毛巾遞給裴晏如,動作極輕的去拆那脖子上的紗布。 裴晏如沒動,很快,便聽得一聲抽氣聲。 “姑娘你是被蛇咬了嘛?”明心不敢去碰,低呼。 被蛇咬? “哧,去把銅鏡拿來?!迸彡倘巛p笑出聲,眉眼間舒緩開來。 明心哦了聲,去取了銅鏡來,遞給裴晏如,“姑娘您看?!?/br> 裴晏如目光落在銅鏡中,看著鏡子中那發(fā)紫的傷口,倒是像,耳邊傳來明心納悶的聲音,“可是瞧著又不像,像是被刀割開來的,姑娘您......” 明心喋喋不休的說著,裴晏如抬手蒙上了小丫頭的嘴上,“伺候我起身吧?!?/br> “欸?”明心忽然反應過來。 姑娘怎的在太傅房中醒來,這般想著,明心掀開被子,見自家姑娘衣衫完整,這才放下心來,伺候著裴晏如換了身衣裳。 方才過了片刻,只聽得自門外傳來聲音。 “大人!謝神醫(yī)到了!”元千推開房門,揚聲道。 身后,還跟著年過半百胡須發(fā)白的的老頭,背著個醫(yī)藥箱。 八目相對。 元千傻眼了,“大人呢?” 他這一路走來,遇到的暗衛(wèi)都朝他搖頭。 該不會…… 元千心尖兒巨顫,望著那空空的床榻陡然生出不好的念頭來,心情低落下來,“裴姑娘,屬下是不是晚了.....” 他都沒能見上大人最后一面.... 裴晏如見著那朝著她的脖子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老頭,下意識捂上脖子,隨口道,“確實晚了?!?/br> 再晚一點都能趕上吃午膳了。 元千:“..........” 佩劍落在地上發(fā)出輕響聲,元千紅了眼眶,狠狠攥緊了拳頭,突然嘭的一聲捶在墻上,把剛剛到門口的兩人嚇了一跳。 沈于淵皺眉,冷聲,“元千你在做什么?” 嚇他的阿泠兒? 元千正沉浸在巨大的悲慟中,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見著站在那的沈于淵,表情一滯。 “大人....您沒事了?那裴姑娘怎么說.....“元千看著站在大人身后的元弦,又回頭看著裴晏如。 裴晏如拿了紗布自顧自給自己纏上,“你要是早點來,估計還能趕上和你家大人一同去抄了莫府?!?/br> 今日一大早,街邊巷聞便傳遍了。 隔著一層樓,她都能聽見那嚷嚷著說,“太守罪大惡極,已經(jīng)押解回京!”的消息。 元千呆愣片刻,忽的松出去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頓時渾身疲倦,又看了眼那神醫(yī),敷衍道,“麻煩謝神醫(yī)走這一趟了,您自己回去吧?!?/br> 謝良:“???” 沖上來就跪地抱他腿求著他破戒出山的小子是誰? 他還念著太傅大人為國為民死了可惜才勉勉強強答應。 現(xiàn)在,就這? 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忽地扭頭,將矛頭對準裴晏如,“你既在,為何還請為師來!” 他這把老骨頭半夜騎馬飛奔過來險些散了! 為師.....! 元弦眼睛瞬間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虛弱的宛若一陣風能刮走的女子。 她......她竟然是謝良的徒弟! 沈于淵也看著她。 裴晏如神色從容,不緩不急地開了口,“我來的晚了,他們不知道我能救?!?/br> 元千:“.........?”所以,他白跑一趟了? 門外,元安往里頭看一眼,見人還挺滿當,也跟著進來,默默站在一側聽。 元弦壓著心頭的激動,恭恭敬敬的喚了聲,“見過謝神醫(yī)?!?/br> 她敬仰謝神醫(yī)許久,本想去云醫(yī)谷精進醫(yī)術,但奈何聽聞謝神醫(yī)已經(jīng)有了兩個徒弟,不再收徒了。 沒成想,裴姑娘竟然是其中之一! “好了,元弦送謝神醫(yī)去廂房歇息,元千你也去吧?!钡纳ひ糇砸慌皂懫?。 聽見聲音,謝良轉過頭看了眼那渾身矜貴的男子,又看了眼自己這寶貝徒弟,眼底劃過了然,輕哼了聲,瞅了眼裴晏如,清了清嗓子道,“此次師父送你一份禮物,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br> 裴晏如:”........” 什么麻煩大禮包? 她現(xiàn)在拒絕會不會太不給面子? 待屋內(nèi)人散了,沈于淵自床邊坐下,將那紗布重新拿下來,邊換藥給小姑娘講著昨晚發(fā)生的事,“你猜得沒錯,書房內(nèi)確實有暗格,從中搜出了很多罪證.....” 他緩緩說著,裴晏如沒開口,只沉默聽著,在聽到半云客棧時,眉頭挑了下。 她那時候沒問,但并不代表她不清楚。 大半有人無故失蹤的客棧背后多多少少有些勢力。 在半云客棧之時,她便發(fā)現(xiàn)古怪,他們吃飯的桌腳烏黑了一片,那種烏黑,不是木材發(fā)霉之后形成的,更像是有血跡沿著桌腳淌下去,若小二順著血跡擦,那個地方便是死角,極易容易忽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