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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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他的聲音大了一些,尾音在禮堂里回響,“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楚伊人張了張嘴,然后回道:“我、我來這里看書,這里很安靜?!?/br> 傅司彥看著那個逆光的身影,習慣性地皺了皺眉,有些倨傲道:“大禮堂被征用了,這幾日不允許閑雜人等入內,你是如何進來的?” 楚伊人納悶:征用?她怎么不知道?而且門口也沒寫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聲問。她自知理虧,俯下身大聲道歉:“我是楚伊人。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不能進來?!?/br> “那個,你是不是要練習了?”她看了一眼那套銀綠色的禮服,“那…我先走吧?!?/br> “等等?!背鲇谀撤N莫名的情緒,傅司彥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又靠回欄桿,疑惑道。 “我準許你留下來?!彼南掳臀P,盡管身在低處卻仿佛施舍般說,“但是你不能站在樓上,請你下來?!?/br> 楚伊人只好下樓,走到舞臺前。 穿著華服的男人斜斜看過來,眼風刮到她臉上,濃眉下是又密又長的睫羽,沉郁的面容,鮮紅的唇仿佛是他的原色,像是剛飲了血一般,透著一種古怪的生機,他上下打量著她,她小心看回去,卻還是看呆了。 “你可以在這里坐下。”他冷淡地點點頭,指了一圈前排的位置。 在他的輝光下,她咧嘴露出微笑,小步跑到了最前排:“謝謝,你是要練習了嗎?” 傅司彥看著她的笑容,心頭不岔,但還是回答了:“是?!?/br> 她左右無視,捧著臉看他,如同劇幕開場前興奮的觀眾,眼睛亮亮地望著,等待他的表演。 傅司彥去取了音樂盒,復古的黑膠卡在轉盤上,開啟讀曲。他走到舞臺正中,頭頂?shù)奶旃馕⑷醯財n著他,柔緩的前奏響起,他的身體柔韌地彎折,如同低泣的天鵝般,低下高傲的長頸,臣服著。 楚伊人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屏住了呼吸。 小提琴加入了,曲調忽轉激昂,他昂首,雙臂高舉腦后,踮起腳尖開始跳躍,由左到右,輕盈地旋轉著,雙手如同張開的羽翼般,映著頭頂?shù)妮x光,他的頭顱始終高昂著,帶著一種天生高貴的氣場,雙唇抿得很直,臉部肌rou紋絲不動地演繹這段桀驁不馴的舞蹈。 開始合奏了,低緩深沉的大提琴聲中和了小提琴的緊促,他的動作也柔和下來,凄愴隨著管樂的加入逐漸蔓延,他折起了一邊臂膀,禮服的下擺貼到了地面上,輾轉下彎,用一種高難度的傾角旋轉著,腳尖繃得很緊,每一步向前,必定向后兩叁步,惶惶然忽然高跳起來。 刺耳的弦音劃過,他裝似悲慘地“摔”了下來。樂聲停住了。 隨著小號聲加入,宏大的敘述展開,他的肢體語言轉向強硬、激昂,他站在舞臺前端,一往無前的樣子,但是后頭卻是大片空蕩蕩的,楚伊人猜測,這時應該會有其他舞者加入他。 樂曲播放了十多分鐘,從開始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楚伊人難得地保持了全程興奮。這是因為他太美了。 她現(xiàn)在看這個人,只覺得連脫鞋擦汗的樣子也美極了。 “你覺得如何?”傅司彥突然問她。 “很好看,是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麗?!彼χf,眼里滿是欣賞。 他瞥了她一眼,鬢角滑落汗珠,更襯得臉白皙,嘴唇鮮紅,如同露水玫瑰般,美得明艷動人。 楚伊人伸手摸了摸嘴角,好在沒流下口水。 接下來他又練習了一個小時,古典音樂循環(huán)往復地播放,他的確是在認真練習著,沒有再問她的感受,汗水如雨般灑落舞臺,把中心的木地板都打濕了。他身上汗水和窗外的雨也差不多了,梳好的短發(fā)散亂了些,發(fā)梢上綴著星星點點的汗。 楚伊人初始還興致盎然地看著,但是,她畢竟是藝術細胞寥寥,到第叁次重復時,樂聲也好像變成催眠曲一樣,讓她的神經舒緩下來,漸漸變成了背景音樂,她困意上涌,胡亂扯過毯子再一次睡著,最后迷迷蒙蒙地,耳邊只剩下雨聲了。 一道閃電劃破灰蒙蒙的天空,雷聲大作,她忽然驚醒過來。 空蕩蕩的大禮堂光線昏暗,除了頂上的些微日光,空無一人。 她起身,下面又卡到,只好不自在地扯了扯那里的細繩,終于抬腿站起來。她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尚早,揉了揉被椅背壓出紅痕的臉蛋,打了個哈欠,這才發(fā)現(xiàn)舞臺上那個華服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個人走了嗎? 她遲疑地喊了聲他的名字:“傅司彥?” 沒人回答,她又喊了一聲:“傅司彥!傅先生?你在哪里?” 舞臺后面?zhèn)鱽砹诵┪㈨憚勇暋?/br> 她忍不住好奇,沿著臺階踩上舞臺,木質地板發(fā)出不堪受重的嘎吱聲,她小心翼翼地挪腳,走到猩紅的帷幕后面,終于發(fā)現(xiàn)了舞臺左右的暗道。 這應該是通往后臺的。帷幕后的天花板掛滿了鋼筋線條,這是cao控劇幕升起的機關。她踢了踢腳邊的灰,走向后臺。 踏上舞臺后面的走廊,撲面而來的冷意陰寒刺骨,她的手臂上聳起汗毛,忍不住環(huán)抱著自己搓了搓。 這里怎么這么冷?她想到搭起了整棟建筑的大理石,嚴重懷疑,這是外頭的水汽滲入了石板,才導致了室內的冷氣森森。 “建筑設計的重大失誤?!彼洁熘^續(xù)往前走。 走廊呈半環(huán)形,應該是在兩端聯(lián)通了舞臺,其中一個暗室是主控室,負責控制舞臺上的所有復雜設備。 她看了看玻璃窗上的雨點,上面被水汽呵成霧,這處窗比外廳的矮小多了,她踢踏著步子經過,忽然起了玩心,伸了指頭往上面畫畫。 一個愛心,一個低配版丘比特,旁邊幾個丑陋的火柴人,她特意把自己畫得高大美貌,只可惜畫技不佳,除了眼睫毛過多之外看起來還是很磕磣。 畫了一堆東西,旁邊還有一處空白,她托著下巴看看這幅畫,最終定下來配字:伊人到此一游。 “哈哈哈,”她自娛自樂地拍手,“我畫得可真丑?!?/br> 空氣中從哪里飄來了輕輕的哧聲。她驚地一抬頭,走廊仍是無人。 嘎吱嘎吱。前面不遠處的小窗開著,風刮進來,合葉估計生了銹,伴著嘩啦雨聲吹拉彈唱著。 她昂首聽了一會,發(fā)現(xiàn)還挺有節(jié)奏的。 “你還挺有音樂天賦的?!彼叩叫〈扒?,對著外頭的雨說。雨勢恰時轉小,微風吹進來,像是在輕撫著她的臉,柔軟飄忽。 她欣賞了一會小窗外的雨,然后才想起來,自己走進來是為了找人的。 她喊道:“傅先生,你還在嗎?” 這時,拐角處有了回應。先是一只緞面的拖鞋,然后是另一只,艷麗的男人在那里站定,皺著眉問她:“你叫我做什么?” 他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次是輕薄的絲綢襯衫,垂感十足,發(fā)型打理過,看起來比先前更成熟了些。他臂彎里掛著一件西裝外套,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又好像是正要往外走。 “你怎么在這里?”他顯然認出了她。 “嗯…我是來找你的?!毕氲街八f的不允許閑雜人等入內,她有些心虛了。 果不其然,傅司彥擰著眉,瞪著她:“是誰允許你來后臺的?!?/br> 她有些無辜地指了指自己:“我?” 這人看起來真是鬼祟極了。傅司彥心頭涌上了幾分惱意:“不管你是怎么進來的,請你立即、馬上出去!”和他先前的通融不同,此時他耐心告罄,臉色冷得陰沉。 “啊…這?!彼龔埩藦堊?。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頭忽然響起了喧囂聲。 “算了,你跟我來?!彼话炎プ×怂氖?,將她扯入一個豪華化妝間。 門外似乎走過一隊人,腳步雜亂中帶著整齊,聲音沉重。 高貴典雅的梳妝臺兩側墻壁上是設計優(yōu)雅的復古電燈,燈泡末端的收束被雕刻成了類似水滴的波紋,黃銅把手考究十足。只不過燈光委實黃了點,明明是大白天,偏營造出了夜晚的氛圍。 傅司彥應該在與門外的人交談,過了一會走進來,他順手鎖上了門。 楚伊人看向他:“怎么鎖門???”不會是為了做些不好的事吧?她心里開玩笑地聯(lián)想。 男人卻臉色嚴肅:“外面很亂,在結束之前你先呆在這里?!?/br> “很亂?是有什么活動嗎?”他沉默地點頭,她了然,“原來是這樣,那什么時候結束?” 傅司彥看著她單純的眼神,聲音澀了澀:“暫時還不知道?!?/br> 楚伊人此時已經走到角落的戲服前了,她有些好奇地問:“那個,我可以看看這個嗎?”這一套套戲服各有特點,上頭珠串點綴,金絲銀絲不吝鑲裁,看起來昂貴極了,讓她有些心癢。 傅司彥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這么沒心沒肺,揉了揉額角:“你自便,我先去里面洗漱。若是有人敲門,不要隨意打開。” 她笑著感謝道:“好的傅先生?!?/br> 傅司彥走去里間了。這個房間其實被隔成了兩個部分,外面是寬敞的化妝間,里面還有一個不大的臥室,配備了單獨的洗漱間和浴室。 他在里面換下外服洗掉發(fā)膠的時候,楚伊人正在化妝間“探秘”。她先是細細地觀賞了衣架上華麗的戲服,然后來到了梳妝臺前,這里的生活痕跡很重,用過一半的粉撲,羅列整齊的香水瓶,胡亂擺在盒子里的一堆化妝刷,各色唇膏,眉筆還有腮紅。一些牌子耳熟能詳,另一些則是見都沒見過。但是她居然有些無法想象,傅司彥自己化妝是怎樣的場景。他看起來是有些高傲的,也許并非自己上妝,而是由有專門的化妝師幫他。 門被敲響了,楚伊人想到他的告誡,去里間找他。傅司彥穿著浴袍,發(fā)尖還滴著水,濃顏都朦朧了幾分。他有些不耐地問:“怎么了?” “有人找。”她指了指門的方向。傅司彥神色一變,她又被扯到了門里面,不過這回,是里間的小門。她一臉莫名地問:“怎么了?為什么忽然拉我?” 他沒有太解釋:“你去浴室里,不要出來?!闭f完,他快步走去外間開門。 浴室里還淌著水,熱氣騰騰的,她摸著光滑的銀色水龍頭,和大鏡子面面相覷。來了這么幾下,她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傅司彥怎么老叫她躲起來?難道外頭有什么危險?下意識地,她已經把他劃入了良善陣營。 她在一片濕氣里等了一會,聽到外面的交談聲,隔著一層門不太清楚,她只能聽出一段不似中文的對話,等到貼著耳朵要仔細辨認時,外頭的說話聲又變小了。 在浴室里待了半晌,門把才從外頭扭開。一張略微疲憊的臉對上她,傅司彥斂眉低語道:“可以了,他們已經走了?!彼稚线f過來一個小包,她先前隨手放在了外間沒拿著。 “他們是誰?”她試探地問道。他頓了頓,嚴肅的神色倒是使他變得平易近人了些:“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br> 楚伊人以為是有人來欺壓他,腦中自動補全了一段混混sao擾青年舞者的劇情,同仇敵愾道:“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可以叫上我一起,回頭欺負回去?!彼@番話雖然有些幼稚,其中的維護卻是讓他心里莫名一暖。傅司彥想起自己悲慘的童年:早年喪母,家里結構還復雜,不少受人白眼,等到成名后加入了劇團,生活環(huán)境仍是少不了勾心斗角,她蹩腳卻真誠的安慰讓他心頭一暖,竟忍不住真心歡喜。 他突然就笑了,唇紅齒白,本來高傲的神態(tài)多了幾分柔和,仿佛有圣光從他身體后透出,滌蕩人心神。他說:“好的,若是有需求會叫上你的?!彼唤S他笑了笑。 —————————— 之后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