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酒過三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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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的沺池,燈火通明。軍營各處都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中央高臺的篝火噼啪作響燒最旺,席間各處都點綴著火把和酥油小燈。溫暖的火焰驅(qū)散了荒漠冬夜里的冷冽與嚴(yán)寒,莊嚴(yán)的主祭儀式過后,羌北的士兵將領(lǐng)們開始了屬于他們的徹夜歡騰。 他們?nèi)宄扇壕墼谝黄?,一邊大口喝酒一邊紅著臉高談闊論。rou質(zhì)肥美的牛腿羊排,隨意地碼放在爐上炙烤,烘出的油脂滴落在燒得通紅的碳火上,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響,焦香味四起,隨著刺骨的晚風(fēng)飄滿整個大營。 今日可以借著燃火節(jié)的名頭正大光明地暢飲,一眾大將們也撒開了歡猛灌,安格被包圍著應(yīng)接不暇,接連飲下不少,喝得有些微醺。一雙深邃的眼眸宛如盛滿了繁星,亮晶晶的,望著端陽一個勁兒傻笑。 酒過叁巡,歡鬧的節(jié)奏逐漸慢了下來。安格揮揮手派人將備好的樂器發(fā)給眾人,有胡琴、手鼓、銅角,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端陽叫不上名字的。羌北族人仿佛天生就精通這些技藝,尤其擅長歌舞樂曲一類,有了這些東西信手拈來便奏響了民族小調(diào)。 聽到熟悉的音樂,士兵們彈奏著不同的樂器加入其中,沒領(lǐng)到的也應(yīng)和著哼唱。一時間,席間全是嘹亮高亢的歌聲。 歌謠里融合著自然的日升日落與星辰變化與戰(zhàn)場廝殺的激烈,曲調(diào)昂揚激奮,士兵們的音色鏗鏘洪亮,像一封對抗未知神祇的討伐信,又像是擊打在廣袤的荒漠大地上的鼓點,與端陽聽過所有的雅樂不同,另有一種震蕩與激昂的感覺。 士兵們臉頰都紅撲撲的,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受了凍,暈紅透過羌北人小麥色的皮膚映出來,一個個看起來都親善友愛。大家手挽著手圍著篝火跳舞,今晚沒有森嚴(yán)的等級,不論是奴隸、士兵還是將軍都混在一堆,笑著鬧著。 塞外苦寒難熬,飽受戰(zhàn)亂紛擾,而此刻的沺池卻像荒漠中的樂園。端陽也被氣氛感染,唇角彎彎勾起,身子不自覺地跟隨著樂曲的節(jié)奏微微晃動。 安格醉酒后便不受大腦控制,完全隨心所欲了起來,眼神炯炯直勾勾地粘在端陽身上。她支起手肘,掌根撐著下巴,五指指尖自然地貼在白嫩的臉頰上。手指細(xì)長,指甲尖透著淡淡的粉色,像倒扣的花瓣。她正望著篝火旁跳舞的人群,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像一個起了凡心的雪山仙女。 他心中堵滿了喜歡,濃烈到化不開,拿起案幾上的海碗,淺啜幾口。趁其不備的時候,一把攬過端陽,捏起她的下巴,吻住柔軟的朱唇,并將口腔中的烈酒渡給了她。 一股濃烈的酒香襲來,酒精的溫?zé)犴樦后w從上顎一直蔓延到嗓子眼,端陽被突如其來的偷襲驚得身子一僵,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吞咽了下去。 安格的吻極其霸道,一寸寸探入侵略擠占原本口腔里的空間。端陽無法掙脫,只能像吞下那口酒一樣,乖順地被動接受所有的占有。 她越是被動弱勢,越是勾得安格心中的欲望高漲不休,更想要欺負(fù)凌虐她一番,最好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剩。 過了好久,安格才放開她,幸而席上早散得零零落落,大伙的目光都被熱鬧的篝火舞會吸引,才沒有引人注目。 端陽拒絕大庭廣眾之下過分的親昵,避開他向旁邊挪了挪。安格玩味地抿唇而笑,也跟著挪了挪,故意貼上去離得更近。 “你別亂來!”端陽小聲警告道,用手去推他。 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顯然沒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帶。隔著衣服,端陽還是能感覺到安格那處堅硬如鐵,似乎剛被情欲喚醒一般正有抬頭的趨勢。 她急忙收回手,然而慌亂間,手正好從大腿根處擦過,不知碰到了哪里,激得安格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貪婪。 上次安格喝了酒,兩人幕天席地一陣云雨,已是端陽做過最膽大妄為的事情了。雖然她不覺得安格會更出格,可又哪敢冒險,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我……我要去更衣”,撂下便小步快跑,匆忙逃脫了。 她一連穿過幾堆人群,轉(zhuǎn)身見安格沒有跟過來,才稍稍放心。有幾個熱情的羌北士兵望著她交頭接耳、又你推我搡了起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叫她一起來跳舞。 端陽心里躍躍欲試,卻又有些矜持,正猶豫間,突然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喝醉的士兵坐在木樁上抬起雙腿,正大聲呵斥,驅(qū)趕著什么東西。 她探頭一瞧,只見一只毛乎乎的小東西一骨碌躥了出來,嘴里叼著吃剩的大骨頭,扭著屁股跑了起來——正是她照顧過一夜小黃狗。 乍然相見,端陽心中難免歡喜。想來桑鐸也只當(dāng)它是個玩物,養(yǎng)得并不怎么上心。 小家伙看起來鉆過柴垛,皮毛沾上了碳灰,渾身都臟兮兮的,晃悠悠拖著大骨頭慢慢走。端陽快走幾步剛要跟上去,就看他撞到別人腳下。那人醉了也不知腳邊是個什么東西,抬腳作勢就要踢中它,嚇得小黃狗丟掉了骨頭,顛著跑得飛快。 “阿黃——”,端陽喚著她給小狗起的名字,跟著它七枴八拐,一路從校場來到大營東南側(cè)的角落。 穿過熱鬧喧嘩,深夜的荒漠依然是寧靜而安詳?shù)?,端陽放慢了腳步,小狗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了她,主動蹭在她腳邊,激動地繞來繞去,好像完全忘記自己剛剛亡命天涯的窘迫,又沒心沒肺地活蹦亂跳。 端陽蹲下來,憐惜地摸了摸它小小的身子,幾天不見又淪落成撿破爛的小可憐了。 被她一摸,小黃狗馬上躺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享受了來。它吐著舌頭,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上Ф岁栕叩眉?,也沒想著能偶遇這個小家伙,身上并沒有什么食物可以喂他。 阿黃打了個滾翻過身,又向前跑了幾步來到幾棵高聳的胡楊樹旁。端陽起身跟過來,正疑惑間,只見從樹上翻下一個白衣男子,年輕俊朗的面容上藏了幾分著落寞與孤僻,手里還握著一只鑲著彩石的黃銅酒壺。 他從腰間掛著的rou干中扯下幾條丟在地上,小狗聞到香味立馬撲過去,歪著頭啃咬起來。 端陽一怔,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望著身前的人欠身行禮,隨即開口問道,“左圖大人沒有赴宴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