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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的夫君是一國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想起道仁帝對她的好,不由得淚流滿面。 她張了張口,更咽道“夫君……孝齡愿意收斂性子,愿意好好相夫教子,求你不要舍棄我,好不好! 孝齡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是池瑤……是池瑤那個賤婦說,這里的是迷藥,吃了不會死人,只會讓人昏昏欲睡……” “呵……”道仁帝冷笑一聲,透著涼薄。 這個蠢婦不過是依仗他愛她,隨意妄為罷了。 因為他對她的縱容,給她的母族帶來多少好處? 最明顯的就是稷家子侄無需科舉便可入朝為官,在眾多仕宦勛貴里站穩(wěn)腳跟。 可這些人一面享受皇恩,卻又將他當傻子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眼下,她見他圣旨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將幕后的池瑤,都給招出來了。 “稷孝齡,你在跟朕說笑? 你若是沒有心存歹意,會被池瑤蠱惑?” 道仁帝擺擺手,將人拖了下去,無視稷貴妃的解釋與哭喊。 緊接著,他又下旨將池瑤打入詔獄,嚴刑審問,務必讓她認下整個罪責。 他固然怒氣填胸,但蠢婦還為他誕下一雙子女,若是孩子們有一個謀害親夫的母妃,這輩子的脊梁骨都直不起來。 道仁帝對著旁邊的何文鼎,嗤笑一聲,道“老東西,這下心里痛快了?” “老奴惶恐!”何文鼎連忙跪下。 他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哪至于心胸這般狹窄? “哼!”道仁帝才不信。 這個老東西就是記仇,時刻記恨被建昌伯打了的事情,處處補刀。 不然,方才如何會這般勤快? 他這心里堵的緊,就想著尋人麻煩,道“朕不想下罪己詔,卻要認回那孩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呃……呃……圣人都想不出法子,老奴又如何能想的出?” 頓了頓,何文鼎又繼續(xù)開口,道“瀓哥兒生而尊貴,也輪不上老奴心痛,可這個孩子是個命苦的,因為身體不好,還被人罵做災星。 記得瀓哥同小皇子還是同歲呢!這點兒大的孩子,就承受毒藥之苦,想想就覺得心疼?!?/br> 聞言,道仁帝指尖輕點龍案的動作一頓。 他同蠢女人共有三個子女。 長子朱燳自幼嘴壯,是個活潑好動的胖子,立為太子。 后面,又生了獨女太康公主,在太子三歲半的時候,幺兒朱煒出生。 可煒兒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一歲時便早夭。 罪己詔固然能恢復瀓哥的皇家血脈,可jian生子的名頭卻過分難聽,而煒兒也是兄妹二人唯一的胞弟,身份自然尊貴。 瀓哥與煒兒同歲,若是讓瀓哥頂了煒兒的名頭,且不說他不用被重揭傷口,就是對瀓哥的名聲也好。 理清思緒后,道仁帝當即下旨,昭告天下。 他的煒兒并非早夭,而是一直在民間游歷,體驗民間疾苦。 如今,先是狀元及第,又是剿匪成功,也算功德圓滿,便準予還朝,特封為成王。 倏忽,何文鼎想起那個笑如芙蓉盛開的少女,便適時開口,給夏藕也順手弄個誥命。 道仁帝也覺得愧對瀓哥,干脆將事情辦的痛快些,又給添了一堆賞賜。 就這樣成王與成王妃,一起新鮮出爐。 一時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本,稷澂在剿匪后便一戰(zhàn)成名,成為整個廟堂人人都想要招攬的存在。 卻不成想人家居然是皇族,還是當今太子唯一的胞弟。 今上子嗣單薄,只有一雙兒女。 然而,太子卻屢次鬧自盡,可就算再不自愛,人家也是今上獨子,但如今多了一個成王,他們是不是要考慮站隊了? 論才華,人家成王狀元及第。 論謀略,人家一出手就將百年匪患給平了。 論姿容,人家更是甩了太子殿下十條街…… 怎么看成王都比太子殿下強不是? 天底下有什么是比聯(lián)姻,更牢固便捷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方式? 那么問題來了,聽說成王妃極得成王歡心,寵愛到要星星都不給摘月亮的地步。 如此,怎么才能把成王妃給滅掉? 扎小人? 天天詛咒? 還是……靠意念? 不過這些都是仕宦勛貴琢磨的,對老百姓影響不大。 百姓聽說清河侯府與建昌伯府,通通都給下了詔獄,那叫一個群情激昂。 家家戶戶掛起了紅燈籠。 甚至,還有不少放鞭炮、煙花慶祝的,簡直堪比過年。 提督衙門。 “阿嚏!阿嚏!”夏藕最近一直打噴嚏,若不是自己吃嘛嘛香,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患風寒了。 “誰又罵我了! 阿……嚏……阿嚏!”陽光下,她打噴嚏打都快噴出彩虹了。 她想不明自己這是得罪誰了。 明明她最近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后院吃零嘴,逗馬駒。 不招誰,不惹誰的,怎么就天天都挨罵呢? 難不成,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活成人人都嫉妒的模樣啦? 第232章 提督大人的小心思 落日的余暉絢麗璀璨,令人目眩神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