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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藕慌極了,哆嗦著小腿往前走去。 她有一種羊入虎口之感…… 剛走過去,就后悔了! 僵著手腳被套上了大紅色的喜服,之后恍恍惚惚地拜了天地父母。 稷澂移雙燭于床前,扶她坐在拔步床上,又摘了她頭頂?shù)拇蠹t花。 青絲垂落,梳頭合發(fā)。 他神色微斂,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吾欲云雨,不知娘子尊意允否?” 夏藕瞪圓雙眸,驚愕:“唔……唔……嗚哇!”禽獸啊,她尚未及笄! “既蒙俯允……學生無禮又無禮矣……”稷澂恭恭敬敬地對著她又是一拜。 夏藕:“嗷……嗷唔……唔……”她什么時候應(yīng)允了,沒看她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欺負小啞巴口不能言,是吧? 這不仗義,知道不?! 稷澂目光深邃的凝望著她,抬手為她脫下嫁衣,動作輕柔卻利落。 他又湊近了一些,徐徐善誘,道“娘子不怕,咱舉人村富庶,女子成婚均晚,旁的村子十四、五歲的姑娘,都有做娘的了。” 可憐夏藕是個啞巴,說不出話,被他按在床上,又掙扎坐起。 但還不等她尥起小腿兒逃竄,就又被他欺身壓上來,嚇得夏藕趕緊伸手推他。 “唔……唔……啊……”禽獸,住手! 一個病秧子還渾身是傷,是要和她玩“自相殘殺”嘛? “娘子,寒夜苦短,穿的這番單薄,豈不是要受了寒涼?”稷澂面色正經(jīng),將人攏在懷里,活脫脫像要把小姑娘給生吃了。 小娘子張牙舞爪,還滑不溜湫,跟河里捉的小螃蟹一樣,稍微松手就八條腿兒一起溜,螯足還橫著時刻準備進攻。 原來這就是娶妻,真有意思…… 這還是前世今生頭一遭。 只是不知待圓了房,她塵緣了結(jié),是否會盡了壽數(shù)? 忽然有了個伴,他都有些不忍讓她入土為安了…… 夏藕都快要哭了。 不是吧,她是強賴上他的,可也沒想著直接洞房花燭! 想她前世母胎單身,如今還同個陌生男人認識不過一日,就要浴血奮戰(zhàn)真是薅不住…… 天爺啊,她不想獻身??! 夏藕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推開眼前人,可奈何她那點兒力氣在稷澂眼里根本就不夠看,仿若在撓癢癢。 “娘子,在公堂上寫得那些話,可都是騙為夫的?”稷澂偏過頭在她耳邊開口,每個字都透著灼熱的溫度。 夏藕瞳孔微縮。 眼前男子五官清雋,薄唇微抿,不輸她魂穿前看的那些頂級小鮮rou。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涎。 其實,就沖著對方這長相,要成親……好像也不賴,昂~ 就在這一分神,她好不容易掙脫開半個身子,驟然間,就被他扯了回去,重新壓在身下。 就連手腕上的力道,都又重了兩分…… 二人間的距離,也靠近了些許。 男人的陽剛氣息,直往她鼻尖涌。 他雙眸似黑夜的幽深凈潭,灑滿細碎星光,只一眼,就讓她的小心臟,漏掉一拍。 下一瞬,就該吻上來了吧? 雖說,這是她前后兩輩子首次同男子近距離接觸,心里有些恐慌,但還是有些莫名的小期待。 兩寸,一寸,半寸…… 近了,近了…… “稷秀才,稷秀才!”門外傳來敲門聲。 霎時,夏藕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嗷,這誰受得了??! 幸好她沒有心臟病,不然怕是活不過今晚…… 稷澂神色驟冷,神色寒得不像是十八歲的少年郎,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壓,令人生畏。 他沒再繼續(xù),將被子給小娘子蓋上,又抬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兒。 方才,意料中的吻,并沒有按照預(yù)期落下,她心中有點弱弱的小失落。 憑她素來靈敏的第六感,提督大人絕對是怒了,甚至想宰了打擾他春宵的人! “等我回來!”稷澂起身穿衣,出門時,還不忘將門扉關(guān)嚴實。 吱呀一聲,門被反鎖了。 咦!咦!咦? 這是怕她離家出走? 這個背影有點小帥,做出的舉動卻這么幼稚…… 雖然,她也有種想逃離的沖動,但畢竟是沖動,哪里還沒有冷靜下來的時候? 眼下,她已經(jīng)冷靜了,也顧不得那些小氣吧啦的瑣碎了。 保住自己清白,才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緊接著,她亦是匆忙起身。 將凌亂的衣裳穿好,找出柜子里的筆墨。 她傻眼了…… 是墨條,需要加水磨墨的那種,而不是她前世用的那種現(xiàn)成的墨汁! 重點是屋里,根本沒有水,她還被反鎖了…… 沒關(guān)系,這難不住她。 “呵……呸!” 她的小嘴兒鼓秋了幾下,吐出一口口涎。 繁體字的筆畫有點多,口水有點少,不夠用的。 “呵……呸!” 奈何,她吐口水吐得嘴巴都干了,再也鼓秋不出來了。 反正就還最后兩三個字,她便再犧牲一丟丟,就當做吃奧利奧好了…… 稷家大院,圍滿了男男女女。 村民舉著火把,跟在田里長的身后,氣勢洶洶,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