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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粒笑咯咯地說著,被周憶南撲倒在沙發(fā)上,咬她唇心:“他讓你要兩個,你還笑。你是不是考慮過可行性?” 唐粒笑得一團酥軟:“就是很好笑嘛,光我考慮有什么用,還得某人……” 周憶南固住她腦袋,把她的半截話吞下去,在每個讓她換氣的間隙罵她:“他敢想,你也敢想!你還夸他乖,還親他額頭。” 唐粒被親得狠了,雙膝發(fā)軟,下意識斂起身子,周憶南去水池洗凈雙手。無數(shù)個夜里,他曾這樣輕捻花蕊。 長指水潤,輕緩退出來。周憶南眼里有欲,吻得單刀直入,唐粒摟著他的腰,小聲說:“我包里有……” 去廣州出游那次,唐粒買過,沒用完的放在挎包夾層忘記拿出來。周憶南探身去拿,這么多天沒見面,都情動得厲害,忍不到雨停回家。 烏云挾萬頃雨水襲城,兩人轉(zhuǎn)戰(zhàn)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的燈火。 玻璃窗照出一雙影子,雪亮的閃電撕裂天幕,周憶南暴烈似驟雨,恨聲問:“還敢想嗎?” 轟隆的雷雨聲里,遠處璀璨的燈火越發(fā)模糊,唐粒雙手貼著玻璃窗討?zhàn)垼骸皼]想過,就要你一個,只要你一個?!?/br> 都有工作,沒法時刻膩著,但在一起就用好每一分鐘。歡愛盡頭,周憶南給唐粒身上搭條蓋毯,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再對他心軟試試?!?/br> guntang的鼻息落在耳畔,唐粒輕喘著說:“阿珩最好了,明天早上和阿珩一起做飯吃,中午去老地方約會好不好?” 周憶南咬在她脖子上,咬出一個牙印:“叫你轉(zhuǎn)移話題。” 唐粒嘶嘶喊疼:“叫你兇我!” 周憶南冷哼:“你不喜歡嗎?” 唐粒撓他腰窩,似嗔似笑地瞪他:“大熱天的,我戴不了圍巾?!?/br> 周憶南親親唐粒脖子上的紫痕,放過她:“明天買絲巾?!?/br> 第55章 華夏城項目明年就竣工,唐粒和助理飛抵北京,向哈靈德斯公司尋求合作。這家公司是中德企業(yè),專注于人工智能技術(shù),開發(fā)出多款家用機器人,六七年前,他們開始探索醫(yī)療領(lǐng)域,其產(chǎn)品在失能者護理方面頗受好評。 華夏城主打養(yǎng)老服務,養(yǎng)老問題的核心在于錢,更在于人工,但目前國內(nèi)護理人員缺口極大,流失率也很高,而且缺乏專業(yè)護理經(jīng)驗。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方面得加強護理人員隊伍建設(shè),另一方面得充分運用現(xiàn)代科技的技術(shù)設(shè)備。 人類恐懼衰老,容顏衰敗是其次,最大難題是失能,不僅記憶力衰退,行為能力也退化,一不小心就摔傷了,吃穿住行都成了問題。 唐粒定購了哈靈德斯生產(chǎn)的護理床和洗澡椅,護理床是醫(yī)療器械級別,選配血糖儀、心電和氧氣等措施,床下自帶馬桶,溫水沖洗,還有翻身和坐起等輔助功能。唐粒試過護理床,再cao作洗澡椅,只要大腦還能正常運轉(zhuǎn)的人,都能通過幾個按鈕達到目的。 科技改變生活,原本為失能者翻身和洗澡需要有人搭把手,有了機器就能省出人工。 哈靈德斯目前正在改進一款送飯機器人,它能做些簡單的搬運和清潔工作,設(shè)計師希望能迅速攻克喂食和洗漱等事項,服務于阿爾茨海默病人,這都是為人的基本尊嚴。 唐粒參觀哈靈德斯全部生產(chǎn)線,有投資意向。單身群體日益增多,像老陳就經(jīng)常被人詬病“老了怎么辦”,但結(jié)不結(jié)婚,有沒有孩子,人老了都麻煩,都受罪,好在科技發(fā)展日新月異,可能再過20年,很多人能完全指靠機器飼養(yǎng)。 走出車間后,唐粒回撥秦嶺電話,他剛才連給她打了兩個電話。秦嶺報告了壞消息,老王的胃癌轉(zhuǎn)移到腰椎,送醫(yī)后疼得拿頭撞墻,醫(yī)生開的止疼藥已經(jīng)不起作用,私下說他可能就剩一兩個月時間了。 秦嶺和老張老陳輪流看守,唐粒狂奔而至,扶著門框喘氣:“我爸怎樣了?” 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秦嶺想起一些事,他做胃穿孔手術(shù)前夕,唐粒飛回云州看護他,給他拿藥,為他熬粥,坐在陪護床上跟他東扯西拉…… 老王輸著點滴,昏睡中也疼得吸氣,唐粒坐在他床頭,握住他的手。胃癌是發(fā)病幾率特別高的惡性腫瘤,但很容易和胃病混為一談,老王被查出胃癌時,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中期,當時醫(yī)生宣判可能只有一年壽命,他挺了一年多,瘦得皮包骨頭,還整天笑說賺了。 秦遠山是猝死,沒來得及好好告別,是唐粒的遺憾,可是看著老王的生命一點點逝去,是另一種殘忍。她抬頭,含淚的目光和秦嶺相撞,秦嶺輕聲說:“騙子?!?/br> 想起做胃穿孔手術(shù),便想起為何會住院,慢慢回溯,從離婚到結(jié)婚,全都想起來了。至于為何結(jié)婚,腦子里影影綽綽,還沒有輪廓,但喝交杯酒的場景很清晰,證婚人正是老王。 前妻是唐粒,3個戒指都是買給她的,想再求婚一次。再往前記憶就斷了,但能想起來的所有片段,自己是被照顧的那個。 秦嶺羞愧難當,自己是唐粒的司機兼保鏢,本該為她出生入死,卻終日對她耍賴使性子,就算唐粒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喜歡那樣的他吧。 唐粒問:“想起什么了?” 秦嶺不答,蜷在陪護床上繼續(xù)想。唐粒坐過去揉他的頭:“一點點在恢復了,再去拍個片子吧?!?/br> 頭疼欲裂,但沒能想起更多。秦嶺牢記醫(yī)生說欲速則不達,唐粒和護工合力幫老王擦洗時,他在旁邊觀摩,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在失憶后對老王一見如故,還喜歡被老陳一口一個兒子喊著,至少有一點他確定,他沒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