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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軍營中,夏英依舊不放心祁懿美的安全,與小青二人輪著在帳篷外面守夜。 祁懿美道:“無事,我醒了有些睡不著,四處走走?!?/br> 夏英點了頭,便默默的跟在了祁懿美身后的不遠處。 祁懿美知曉夏英不放心她在軍中走動,便也沒開口不讓他跟,閑步走了會兒,見著不遠處的主營前篝火明亮,邊上坐著的,正是此行的主將桓天杰。 桓亦如和桓天杰兩兄弟年歲上差了八九歲,而兩人的來歷身世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桓亦如入宮前的經歷像是被抹去了一般,空白一片。 不過這兩人的兄弟關系,倒是沒什么可疑之處,兩兄弟相貌上確有那么幾分相似,都是偏陰冷秀氣,只不過桓亦如相貌更出色一些。 這會兒橙色的火光照映在桓天杰的面上,透過火焰的熱氣望去,那張冷峻俊秀的面容便在氣流中微微的浮動著,神情間仿佛也帶了幾分溫柔,正低頭注視著什么。 祁懿美頗有些好奇,幾步行了過去。 桓天杰聞聽到腳步聲,手上一動,將手里的物件揣進了懷里。 雖只是一瞬,祁懿美還是瞧見了那物件的輪廓,似乎是一個黃色的香囊,還是素面的,上面也沒什么繡花。 想著桓天杰才剛那溫柔的神情,祁懿美覺著這香囊十分像是姑娘家送給他的,可是姑娘家送香囊這樣的物件,即便不在上面繡鴛鴦一類的,也該是花啊祥瑞啊一類寓意好的圖樣,哪能隨便送一個素面的,未免也太沒有心意了。 作者有話說: 第125章 桓天杰抬頭望了她,目光中帶著疏離,聲音是一貫的冷淡。 “這么晚了,祁小公子還不睡?” 這會兒雖已是五月底,但荒野的夜里總歸還是多少有些涼的,祁懿美拉了拉身上披著的披風,將手縮進了袖子里,走到了篝火旁邊,見著桓天杰一臉的不歡迎,便挑了個離他遠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哦,半夜里有蚊子,咬醒了之后睡不著了。” 桓天杰收回了目光,抬手拿起邊上的柴火添了些到篝火中,似乎不愿再多與她言語了。 祁懿美在篝火前暖和了片刻,抬眼瞧了下邊上的桓天杰。 桓氏兄弟這種森冷的氣質當真是如出一轍,只不過桓亦如的冷更多的是讓人心底里發(fā)涼,不寒而栗,有時候他笑起來,那種艷麗妖異之感,就好似是開得美麗的罌粟,魅惑而充滿死亡的氣息,讓人發(fā)自內心的恐懼。 而桓天杰則是那種純粹的冷,他總是這般板著一張臉,極少有明顯的悲喜,冷漠得像是一塊冰。 “桓將軍,咱們還有多久的路程???” 祁懿美其實也不大關心路上的時間,不過是覺得大半夜的兩人在這里烤火,一個字也不說,感覺怪怪的,就想著閑聊幾句,左右香囊的事他肯定不會回答自己,便隨便扯了個別的話題。 桓亦如添柴的動作頓了下,隨即將柴丟進了火光中,依舊緘默著一言不發(fā)。 祁懿美見他不答話,不免有幾分尷尬,心道好歹也是昔日的同窗,雖說兩人的陣營不同,可彼此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他是主將她是監(jiān)軍,還是合作關系,犯的著這樣甩臉色給她看嗎。 這般想著,祁懿美也不想再理會他,自顧自的烤起手來。 “臨行前,我大哥來找過我。” 祁懿美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里還有點計較著之前他不理人的事,淡淡的“哦”了一聲,不甚愛搭理他。 “他說……讓我一路上照看著你。” 桓天杰坐在篝火旁,雙臂搭在膝上,兩手自然的交握,雖是在和她說話,卻是頭也未抬,面上亦是冷漠得沒有一絲表情。 祁懿美偏過了頭沒再看他。 其實桓亦如當時說會讓桓天杰護著她的事,她根本就沒往心里去,桓亦如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一直很清楚,這種冷血毒辣之人,她從來沒指望能按什么好心。 如今乍然被桓天杰提起這事,祁懿美頗有些意外,她以為桓亦如不過是一說,原來還當真和桓天杰交待了讓他照顧她,她頗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轉念一想,桓亦如的這個“照看”不一定是怎么個“照看”法呢,沒準是想坑她也說不定。 祁懿美撇撇嘴,正想開口說就不用你們兩兄弟費心了,面前的桓天杰卻是猛的站了起來,目光朝著她來時的方向凝重的望了過去。 而同一時刻,祁懿美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動響,立即朝著聲響處望了過去。 她的營帳離主營并不遠,這會兒透過朦朧的夜色,隱約可見外間守著的士兵正與一個黑衣人撕打著,黑衣人的武藝不錯,然而聲響已然驚動了周圍的守備,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那黑衣人被圍在中間,執(zhí)著染了血的劍正與士兵們對峙著。 想到小青還在帳中,祁懿美焦慮著朝不遠處的夏英揚聲道:“夏英,你快回去幫忙!” 夏英身手不凡,對付這樣一個刺客自然不在話下,然而祁懿美話說出了口,夏英卻是猶豫著,并未動作。 祁懿美明白了,他是見有刺客,怕留她自己在這邊有危險,便也未再與他爭辯,直接朝著自己的營帳跑了過去。 夏英于是便不得不跟了上去。 因著離著本就近,祁懿美又是心急如焚,腳下步子飛快,夏英追上來攔下她時,二人已然到達了營帳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