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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懿美喉間微動,打了個哈欠,裝作酒醉困倦的模樣道:“好好,我說了,你趕緊出去讓我睡一覺吧,困了。我不會離開你,會在這好好的等你回來,行了吧?!?/br> 燕辭云抬手扶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正視著自己,一雙眼細細的在她的面上逡巡了許久,方道:“好,阿美,你說的我信了,如果你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br> 雖然心中知曉她跑了以后他根本無法奈她何,可這段話里的森森寒意依舊聽得祁懿美心中一顫。 “好了好了知道了,快走吧,我要困死了。” 作者有話說: 第122章 燕辭云帶著隊伍啟程去了東邊,卻是將一向在他身邊貼身保護的夏英留了下來。 夏英武藝非凡,又跟在祁懿美身邊寸步不離的,一副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隨著一道去的模樣,令她很是煩惱。 進了五月,皇后為四皇子定了一門親事,許是唐詩韻如今已然有了文迦,四皇子這一次選擇了遵從母命。 到了五月中旬,祁懿美終于在望眼欲穿中等來了皇帝增兵的旨令。 只不過這一次,西行軍隊的首領竟然是桓天杰。 即便如此,祁懿美依舊不愿放過這樣的機會,于是在祁丞相的安排下,祁懿美由官員舉薦,擔任此行的監(jiān)軍,與桓天杰的兵馬一道往西。 出征的日子臨近,祁懿美的心情亦是復雜,望著熟悉的一磚一瓦,難免有些留戀。 臨行前幾日,她約了唐詩韻一道在宮中的御湖邊游玩,春日里氣候適宜,花草茂盛,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清風扶過湖面帶起陣陣漣漪,祁懿美步子放的極緩,目光落在身畔的少女身上,久久移不開來。 唐詩韻這日穿了一件素青色煙紗散花裙,清麗飄逸,行在綠葉叢中,仿似林中仙子般。 許是因著與文迦兩心相印,愛情給她原本的沉靜中添了幾許生動,她的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英氣的眉眼間也顯出了幾許溫柔。 如果說這宮里有什么祁懿美舍不得的人,除了見云殿里的,便是唐詩韻了。 唐詩韻見祁懿美盯著自己瞧,忽的側過頭笑著望了過來。 “懿美,你這般瞧著我,莫不是我哪里沾了東西不成?” 祁懿美回過神來,笑道:“沒有,我就是覺著你真漂亮,真是便宜文迦那小子了?!?/br> 唐詩韻見她打趣自己,瞪了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兩人便安靜走了會兒,從湖邊一路行進了一處種著花草的園子。 “你今日怎的想起來邀我來游湖了?” “自打太后發(fā)了話將你的文迦留在了宮里,你自己說說,是不是好久都沒和我一道說話游玩了,我再不邀請你,你就快把我長什么樣都給忘了?!?/br> 唐詩韻面頰淺淺的紅了下,道:“這罪名我可不認,明明你自己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很少來找我的?!?/br> 兩人玩笑著說了幾句,正好行到一方石桌前,唐詩韻便坐了下來。 祁懿美抬頭望了下,不遠處正有幾株紅海棠開得正艷,那花瓣是極正的大紅色,艷而不妖,極為漂亮。 “詩韻,你在這等我會兒?!?/br> 她幾個大步行過去,從枝頭上精挑細選了一朵開得最美的摘了下來,回到石桌邊,親手為唐詩韻戴了上。 唐詩韻伸手輕輕的摸了下發(fā)間的花朵,漂亮的面容上綻出了一抹笑靨,這一刻,祁懿美心中便浮出了“人比花嬌”四個字。 祁懿美坐在石凳上怔怔的望著她,心底里幾番滋味。 唐詩韻黑眸在她的面上望了望,便將她那幾抹未來的及收起的惆悵看入了眼底,沉吟片刻,試探著道:“懿美,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還是說,是隨軍去西境的事?” 祁懿美將那幾分因著離別而產(chǎn)生的悵然仔細的收了好,笑了下,道:“沒什么?!?/br> 唐詩韻卻伸手輕輕搭在她置于石桌上的手腕上,目光真摯的望著她,道:“懿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是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也許我能幫的上忙的?!?/br> 祁懿美見唐詩韻眼中滿載著關切,心知搪塞不過去,便略略思量了,半真半假的道:“我只是想到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下次見你是什么時候,有些舍不得罷了。還有就是上戰(zhàn)場,雖說我只是個監(jiān)軍,多數(shù)時在后方,可難免還是有些打怵。” 唐詩韻盈盈的望著她,柔聲道:“你第一次上戰(zhàn)場,會有這樣的情緒也是自然,只不過……我聽說舉薦你的大人是祁丞相的門生,你若不想去,為何不和祁丞相提早說上一聲?” “哦,我其實也沒有不想去,只是難免有些緊張之類的情緒,沒關系的。” 唐詩韻放下心來,復又溫聲安撫了祁懿美幾句。 兩人這邊說著話,忽聽不遠處傳來了些走動的聲音,透過那幾株海棠花從望過去,花叢另一邊的小路上正行過來幾個宮人,還有一個女子。 那女子瞧著小家碧玉的,一身柔婉的粉色紗裙,因著半垂著頭,又離著有些距離,面貌看的并不大清楚,只是依稀瞧著長的算是不錯。 一行人并沒注意到花叢另一邊的兩個人,很快,便行了過去。 祁懿美認出了那為首的宮人正是皇后宮里的王嬤嬤,不由疑惑道:“這姑娘是跟著王嬤嬤走的,看來是皇后宮里的客人,難不成……是四皇子剛定親的那個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