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唐詩韻一張秀面卻并沒因此而輕松,她定定的望著祁懿美,道:“我從前不明白,只是覺得六殿下待你有些過于親厚,也沒多想。直到我遇上了文迦,識得了這情字里的許多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再回過頭來去看往日你們之間的事,才想明白六殿下的心思?!?/br> 祁懿美半偏著身子,并未言語。 “我知道這有些過于驚世駭俗了,我心中也猶豫許久,才決定和你說出這些話,只因著我不想看你一味的逃避,待得他日夢中驚醒之時,已是別無選擇。” 說著,唐詩韻幽幽的嘆了一聲。 “其實六殿下對你的好,早已過了兄弟友人的界線,只是你二人一道長至如今,自小便是如此,身邊之人便也未做他想。 我原也不明白,六殿下總是對我抱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敵意是因何而起,直到文迦和我說,他覺得你總是抵觸他,是因為你心里喜歡我,我才明白過來,六殿下之所以抵觸我,也正是因為他心里喜歡你?!?/br> 祁懿美無奈的道:“不對不對,你看啊,實際上我對你也不是男女之情,那同理,六殿下對我,也只是友誼而已?!?/br> “懿美,你聰慧如斯,這內(nèi)里的許多事情,我覺得不必我細說,你心中應是清楚的。我今日與你說這些,也不是要你承認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六殿下……他在你的面前,溫柔無害,事事對你千依百順,可在感情上,他絕不會輕易罷手的,現(xiàn)下里他根基不穩(wěn),固然不會緊逼于你,可來日他若掌權,便是勢必要將你留在身邊的。 若有真有這一日,他強勢逼迫于你,你到時再幡然醒悟,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祁懿美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裳的料子。 其實唐詩韻說的,她心中也是知曉的,燕辭云在前朝雷厲風行,許多事她也有所耳聞,更何況他自小長在她身邊,骨子里到底是個什么性子,她也并非不清楚。 她心里明白,他的寬容,他的耐性,一切的前提都是她留在他的身邊,如果她要離開他,只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應對,畢竟是自小寵著的孩子,七年了,這份感情無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愛情,她都沒辦法對他完全狠下心來。 好在假死離京一事就在眼前了,不然等著她的,當真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詩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你放心,我有自己的思量?!?/br> 唐詩韻瞧了她一會兒,許是情緒有些不穩(wěn),連聲咳了起來,祁懿美連忙回身給她遞水。 接過水順了順胸腔,唐詩韻眼中帶了些疑慮,猶豫的道:“懿美,你如此淡定,莫非……你也是喜歡著六殿下的?若是如此,之前我說的那些,便是多慮了,你自忘了便是。” 祁懿美將水杯放回去,笑了笑,道:“這世間如此美好,又不是只有愛情值得追求,你放心,我會過的好好的,你說的,我也都聽明白了?!?/br> 唐詩韻靜默著望了她片刻,最后平和一笑,道:“說來之前還是你這般勸我,如今竟變成了我來勸你?!?/br> “行了,我們誰都不勸誰了,咱倆都是明白人,不說這些糟心事了?!?/br> 作者有話說: 辦公大樓里已經(jīng)有人確診了,不知道為什么大樓還不關 每天都盼著可以不去上班居家寫小說的我Q Q 第115章 祁懿美在唐詩韻這里待了一下午,用過了晚膳,又文迦聊了好一會兒,才往見云殿行去。 其實文迦這個人,去掉偏見后再去看,倒是頂不錯的,混血的外表俊朗不凡,又是一國的王子,才華橫溢,性格也算是隨和,祁懿美瞧著他和唐詩韻彼此情濃,心頭的大石也算放了下。 回到見云殿,祁懿美洗了個澡,時候便不早了,正準備看會兒書便去睡了,小青卻是來稟,說是燕辭云那邊叫她過去,有事相商。 祁懿美皺了眉,這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大半夜的兩個人在寢室相見……越想越是可疑,她便拒絕了,讓小青說自己今天累了,已經(jīng)歇下了。 不料沒一會兒,小青又回來了,說是燕辭云讓人遞話來,她要是不愿意過去,他過來也行。 那還得了……這半夜三更的,他來她的寢室,用膝蓋想都知道定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他像小時候一樣賴在這不走,她人在屋檐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加之他本就對她有懷疑,要是一不留神出個岔子,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還不哭死。 于是她只好打起精神,挑了件厚實的衣裳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出了門去。 到了門口,梅子逸正守在那,見著祁懿美,便躬身引了她進去。 推開房門,燕辭云正坐在榻上看書。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漂亮的五官上,為他的神色中添了幾分柔軟,剛洗過了澡的燕辭云頭發(fā)披散著,如一幕黑色的瀑布般披在身后,只有鬢間幾縷還帶著濕意的頭發(fā)垂在身前,柔柔的落在胸前的衣襟邊上。 他身上僅著了一件輕薄的中衣,許是因著要睡了,領口有些松散,露出了內(nèi)里修長的脖頸,還有胸前的一小片白如凝脂的肌膚,引人遐思。 他一條腿支著,另一條腿伸在床沿,自祁懿美的角度看去,更顯修長緊實。 燕辭云面頰微紅,一雙眼眸水潤溫柔,粉色的唇瓣也比平時更加艷麗,他放下書本望著她,目光溫柔而幽深,配著濕發(fā)和敞開的領口,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讓人看著心中癢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