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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至今日,他再沒辦法欺騙自己。 他放不開手,這段感情他已然泥足深陷掙脫不得,他努力過,也嘗試過,可每一次鮮血淋漓的痛過之后,都只是讓他更加的意識到,自己做不到。 他沒辦法放她離開。 就在這一刻,他忽的明白了,也許從一開始他便錯了,他以為他是錯的,這份感情也是錯的,這對阿美是褻瀆,阿美是不會接受他的,他要放手,要釋懷,自己和自己較著勁,卻并沒有什么成效。 也許一開始,他就應該去接納自己的這份感情,阿美對他并非無情,他沒去試過,又如何知道她不會愛上他? 他要得到她。 這個念頭如野草般在他的心中蔓延。 作者有話說: 云妹想通了,支棱起來啦 第95章 祁懿美打量著燕辭云半天沒有動響,起身過去瞧了他兩眼。 一雙幽幽深眸緩緩睜了開來,目光中仿佛帶著兩簇火苗,直直的朝著她望了過來。 祁懿美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我的事你以后莫再參與了?!?/br> 祁懿美“哦”了一聲,想了想,故作輕松的打趣道:“你怎么就和別人不一樣呢,你看三殿下、四殿下,心里還有人呢,也沒像你這般守身如玉的……” 燕辭云扯了嘴角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來,望著她道:“你若非要參與,也不是不成,只是你既是要參與我的婚事,自然也要允許我參與你的婚事,才叫公平。” 祁懿美瞪著眼道:“???你要給我做媒???” 水波流動,燕辭云傾身挨過去,離得她近了些,揚頭凝望著她時,有細細的水珠自他漂亮的額角滑落,他的聲音輕柔,目光卻是帶著燙人的熱度。 “不,我要讓你成不了親,一輩子只能和我在一起?!?/br> 祁懿美一頭黑線,要不是他倆是自小一道長大的,她都要懷疑這話是某個霸道總裁人設的三皇子對女主唐詩韻說的了。 翻了個白眼,祁懿美道:“嘁,你老實說,是不是怕我有了女人了就不對你好了?就你這點小心思,我一早就看透了,放心吧,你我一輩子都是兄弟和摯友,這和娶親不相斥的。” 燕辭云微笑著凝視著她,執(zhí)著的道:“你只說你應或不應,你若應下了,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為我把關,我保證再不阻止你參與這些事,還會積極配合你?!?/br> 祁懿美心下里仔細思量了,總覺得這事好像是個坑,跳到里面了,便中了他的圈套,自此只能唯他命是從,于是搖了搖頭,道:“算了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貴妃娘娘問起來,我也真的是盡力了。” 燕辭云似乎很遺憾般輕笑了聲,一只白玉般光潔的手臂支在浴桶邊緣,形狀優(yōu)美的下巴倚在上面,就這樣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她。 祁懿美被看得面上莫名的有些熱意,望了一眼浴桶中美人沐浴的盛景,只覺得被周身熱氣熏得頭都有些暈了。 這誰頂?shù)米“ ?/br> 她心中默默的念道:這可是你養(yǎng)大的孩子,人家一顆心把你當兄長依賴著,別瞎想別瞎想,瞎想你就是禽獸。 深吸了口氣,祁懿美打算趁早溜之大吉。 “阿美……既然你也濕了衣裳,不如和我一道洗如何?我記得小時候,我們也是一同沐浴過的?!?/br> 燕辭云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歪著頭,一雙含情目帶著水意,玉臂自浴桶邊緣伸出來,輕輕的在她的指尖捏了捏。 祁懿美勉力鎮(zhèn)定了,抽回手道:“你還以為自己是四五歲的孩子呢,我為什么要和你擠一起洗,不說了,我回去了?!?/br> 說罷,她便急急忙忙的行了出去,不知是衣裳實在太大,還是她心有旁騖,走到門邊時還絆了一下。 屏風的后面,寬大的浴桶中俊美的少年緩緩滑入水中,任由淡白色的水將自己淹沒。 少頃,他猛的自水中而出,目光中帶了幾分志在必得,緩緩的起了身。 看來,她對他也不是全然無動于衷的。 -- 燕辭云對安排□□一事反感至極,祁懿美的計劃被他看了個透,自然也無法進行下去,便據(jù)實和寧貴妃交待了,許是一早便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寧貴妃也未曾怪責于她。 而這件事之后,燕辭云待她多多少少有那么些微妙的不同了,祁懿美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不同了。 入了夏,許是天氣熱傷口更不易愈合,三皇子遲遲未愈的傷勢竟是越發(fā)的重了。 寧貴妃為此憂心不矣,能拜的神佛都拜了,能請的醫(yī)者也都請了,情況依舊不見好轉,思來想去,想到三皇子因著傾慕唐詩韻一直遲遲不肯婚配,如今倒是個勸解他的好時機,也許沖一沖喜,便能將這些晦氣盡數(shù)沖了去。 然而三皇子依舊不肯松口,他似乎鐵了心就要娶唐詩韻一人。 寧貴妃為此憂心重重,美人落淚,皇帝自是心疼,可是唐家就這么一個后人,唐太后對唐詩韻比親孫女還親,如何肯為了這虛幻的沖喜一事而犧牲掉她一生的幸福,太后不肯松口,皇帝面對著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養(yǎng)母,亦是無法。 燕辭云這邊愈發(fā)的忙了,祁懿美自己在宮里找樂子,這陣子忽的對撫琴來了興趣,本來想找燕辭云教自己,可他政事忙,在宮里的時候不多,偶爾回來了,她也不忍心纏著他教自己,是以多半時間都是在自學摸索,偶爾問問宮里的樂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