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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確實讓人不好開口。 祁懿美走后,他便進去瞧了燕辭云,畢竟貼身相處近十年,兩人名為主仆,梅子逸更像是一個細(xì)心的兄長,雖然燕辭云并未明說,他依舊從燕辭云支支吾吾的話語中大致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燕辭云已十三歲了,已然步入了從孩子邁向成年人的階段,晨起時有這樣的事也是尋常。 梅子逸比燕辭云大了十多歲,他雖是個太監(jiān),但在宮中伺候的,如何不明白這些。溫聲安撫了第一次遇上這種事而微顯窘迫的漂亮少年,又讓下人帶了新衣褲進來,整個過程中燕辭云怔怔的,似是沉陷了某些回憶中,好半天才漸漸復(fù)了正常。 他不知道怎么和祁懿美解釋這種事,畢竟祁小公子當(dāng)年為了救六殿下身中蛇毒,許會有損發(fā)育,明明比六殿下還大上一歲,如今卻比他矮上半頭,瞧著面貌也是秀氣得和個小姑娘似的,這樣的事,祁懿美應(yīng)是還沒遇上過的。 罷了,左右是無傷大雅的小事,過幾年祁小公子再大些,大抵自然就懂了,眼下先隨便找個理由便是。 “我去瞧過了殿下,他已然無事了,便未去喚御醫(yī)過來?!?/br> 梅子逸辦事妥帖,祁懿美還是信的過的。 “那就好,既然殿下無事,那正好我有事要和他商量,這便過去了?!?/br> 梅子逸的房間本就在主殿邊上,祁懿美出來了幾步便進了主殿,如往常一般長驅(qū)直入的進了屋內(nèi)。 十三歲的少年生得明月般潔白清逸,他靜靜的坐在桌邊,面前擺著琉璃盤盛著的小糕點,還有一小碗瞧著十分大補的湯,微白的湯水上浮著幾棵紅紅的枸杞,十分好看,湯勺被他細(xì)白的手指輕執(zhí)著,卻是動也不動。 燕辭云出神的望著面前的虛空,顯然心思根本不在食物上。 祁懿美進了門口,還沒開口說話,聞聽到腳步聲的燕辭云抬頭望了過來,原本呆滯的表情一凝,瞬時如煮熟了的蝦子,紅著一張臉,扔下湯匙,微帶了些緊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祁懿美一愣,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心道難不成我變成了個洪水猛獸了,瞧給孩子嚇的。 “梅子逸還說你沒事,可我瞧著怎么還是這樣怪怪的,到底怎么了?。俊?/br> 燕辭云一只細(xì)白的手揪著衣角,低著頭極輕的道:“沒事?!?/br> 祁懿美不由一樂,打趣道:“瞧你這小聲音和蚊子似的?!闭f著又瞄了眼桌上的湯,道:“湯都涼透了,也沒見你喝上半口,這般茶飯不思的模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點說?!?/br> 燕辭云張了張口,最后道:“沒事就是沒事,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br> 這可是從前沒有過的,燕辭云待她一向親如兄弟,還沒遇上過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況且他越是支支吾吾,她便越是好奇,到底是個什么事,讓他這般羞于啟齒。 祁懿美于是上前逼近幾步,朝著他挑了挑眉,擠眉弄眼的道:“哎,你這樣子怎么可能是沒事,你就告訴我吧,我你還信不過嘛,肯定不會和別人說的?!?/br> 燕辭云被她忽而的靠近弄得緊張的向后退了兩步,只覺得昨夜夢中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又襲上了腦海,瞬時連心跳都漏了一拍,又羞又惱的道:“我不過是想安靜一會兒,你怎的這般咄咄逼人?” 祁懿美哪里怕他這含羞帶層的惱意,正想伸手在他肩上拍一下,再和他好好打個商量,卻不料剛伸了手,面前的少年便似泥鰍似的,從她的手下鉆了出去,徑直的朝著門外跑了。 作者有話說: 哎呀,每個配角都愛,作者大大表示同樣也是很難取舍的,吼吼 第37章 祁懿美傻了眼,要說燕辭云本就不是活潑的孩子,這幾年長大了,更是穩(wěn)重,如今這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堪稱落荒而逃的事,實是稀奇。 于是她便更是好奇了,非要知道他這般奇怪的原因不可。 嘴角帶了抹笑,祁懿美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而燕辭云呢,不過是瞧著祁懿美朝他伸手,擔(dān)心她如往日一樣與他哥倆好的勾肩搭背的,這時他腦中被那些香艷旖旎的畫面充斥著,對她的碰觸分外敏感,是以便干脆跑了出來。 因著不想被宮人們瞧見自己這不甚端莊的樣子,燕辭云并未往園子里去,出了門便尋著人少的地方跑,卻不料身后的祁懿美跟的緊,這人少的地方路也少,幾下就被堵在了一個死胡同里。 燕辭云見著無路可跑,站在那喘了會兒,回過頭看著祁懿美不慌不忙的朝著他逼迫,緊張的向后退著。 祁懿美臉上帶著笑意,見著他退無可退的抵在了墻上,停在與他大概兩三尺的位置,雙手抱臂,歪倚在側(cè)邊的墻上,勻了勻呼吸,道:“叫你跑,讓人逮著了吧。快點說,怎么一回事,昨兒晚上還好好的,一早醒了就一直怪怪的,難不成……這夜里發(fā)生了什么?” 燕辭云這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蘭花紋錦緞綢衣,腰間板板正正的系著一條玉帶,頭上烏黑的發(fā)絲用一支鑲了東珠的玉簪系著,更顯得他少年如玉,清朗無塵。 他身后是一面朱紅色的宮墻,襯得他仿若一朵素雅的花朵,開在艷麗的朱紅宮墻上。 清逸的少年微微側(cè)著頭,目光飄移著不敢對著她的,聽了祁懿美的話,他一張面紅撲撲的,紅唇緊抿,一副寧可英勇就義也不肯招供的姿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