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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素想不明白,總覺得聶懷嶸是有什么企圖的,她略顯慌張地望向聶懷嶸,卻見他騎著馬朝望鷹樓的方向來了。 “來人啊,傳本公主的命令,不許聶懷嶸踏入二樓一步?!?/br> 聶懷嶸先前那駭人的眼神,他可能是會要來跟她算賬的,雖然她不認為她做錯了什么。 席云素放下了簾子,坐回到桌邊,用喝茶來掩飾心底隱隱的不安。 茶剛喝完,樓下有嘈雜聲傳來,江文英對不相干的人和事都沒有什么興趣,只是她見席云素不太對勁,便道:“素素,你怎么了,不會下頭的聲響跟你有關(guān)吧,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江文英正欲起身,被席云素一把拉住,“不必,你在這里陪著我就好了?!?/br> 席云素悶悶地開口,她搞不懂聶懷嶸什么時候成了一個反復無常的人了,真是莫名其妙,不過也隨他好了,她要是不愿意見到聶懷嶸,他就沒法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以她對聶懷嶸的了解,他是個穩(wěn)重的人,不會做太逾距的事情來。 席云素是這么想的,直到一只大手掀開簾子。 聶懷嶸左手掀開簾子,右手抱著那套黑漆順水山文甲甲胄,緊抿著嘴角,眼神兇狠地盯著席云素。 突如起來的這一下,嚇到了席云素,她唰的一下站起身,結(jié)巴道:“你,你是,怎么上來的?” 她讓人攔著他了,他不會把她的人都給打了吧?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她的護衛(wèi),聶懷嶸不會做這么荒謬的事情的。 聶懷嶸嘴角扯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來:“這點高度,要上來輕而易舉。” “你不走樓梯,直接從一樓爬上來的?當著所有人的面?” 這很不聶懷嶸啊,席云素見聶懷嶸上前,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他怎么會做這么沖動的事情,跟個不顧后果的毛頭小子一樣,他不是所有人口稱贊的穩(wěn)重可靠的將軍嗎?這種舉動,他哪里可靠,又哪里穩(wěn)重了? 聶懷嶸卻是沒有理會席云素的問話,而是朝一旁的江文英說道:“這位小姐,我跟殿下有家事要談,可否麻煩你回避?” 雖是詢問,可他說話的語氣卻好似在說他只接受肯定的回答,江文英也不好打擾他們夫妻間的事情,對席云素說:“素素,我先去找衛(wèi)霖,他輸了該是不暢快的。” “等等,文英你不用聽他的,這是本公主的地盤,要走也是他聶懷嶸走。”席云素不想單獨面對聶懷嶸,他看起來太過陌生了,陌生到她好似從來不認識他似的。 聶懷嶸抱著甲胄再次朝席云素逼近,將她逼至墻角,無處可退時,才說道:“若她不走,臣便帶著殿下走,臣的力氣很夠,別說殿下了,扛著幾百斤的石桌想要離開,也是相當輕松的,殿下自己掂量?!?/br> 席云素還未回話,江文英很識相地搶先說:“不用,我走,不打擾二位了?!?/br> 江文英迅速離開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越摻和越亂。 人走了,只余聶懷嶸和席云素兩人,聶懷嶸將右手抱著的甲胄,放到席云素跟前,“解釋?!?/br> “解釋?解釋什么?”席云素梗著脖子,很不服氣,她沒什么可解釋的,也沒有必要解釋,“該解釋的是你吧,比賽尚未比完,你憑什么就拿走它?你是不把全軍將士放在眼里嗎?” “是又如何,你剛才也看到了,矢無虛發(fā),舍我其誰,這是我的甲胄,從它開始制作起,就是屬于我的?!?/br> 聶懷嶸理直氣壯,席云素如今才知道他原來還是如此不要臉的人,“不是,是你強行搶的,我看連你參賽的名額也是搶的吧,它根本不屬于你。” 聶懷嶸伸手堵住了席云素想要逃走的方向,怒目切齒道:“刻了我的名字,怎么就不屬于我了?希望公主殿下能好好解釋一下,送給我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將刻有我名字的甲胄送給其他男人,殿下是要做什么?我先前退讓,不代表我脾氣很好。” 席云素不死心地推他,沒推動,他的力氣就用來欺負她了,隨即怒道:“是你不要的,有什么資格管它出現(xiàn)在哪?還你的名字呢,你自己看看,哪里有你的名字?” 聶懷嶸憑什么來指責她,是他將她的好心和她的顏面置之不理的,他不要的東西,她就得為他留一輩子,還不能用作他途? 想的可真美,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待的,他錯過了就沒有了。 聶懷嶸將護腹上的獸首翻轉(zhuǎn)過來,沒有了,在原本刻有他名字的地方,什么都沒有了,她重新鍍了一層金,將他的名字,和屬于他的痕跡,都消抹地一干二凈了。 他的指尖一直停留在曾經(jīng)刻有他名字的地方,不該如此的,許是夢里她的笑容很美,又或許是這件甲胄少了他的名字就不完美了,聶懷嶸不接受他的名字消失。 他被夢境困擾至此,她還來挑釁他,聶懷嶸心里堵得難受。 他單手重新扛起甲胄,眼神深邃不見底,對席云素說:“跟我走,甲胄上該有的都得有?!?/br> 席云素自是不愿的,她今日來本來是懷著好心情來觀賞騎射大賽的,不是跟他聶懷嶸糾纏不清的。 是他跑到她的地盤上來撒野的,她沒必要聽他的話,“我不走,聶懷嶸你弄清楚你的身份,本公主身份尊貴,不是你能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還不給本公主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