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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她疼得倒吸涼氣,試圖放緩呼吸來減輕疼痛。豆大的汗珠從她額角滴下,宗政蔓分神想到剛才宿荼出門的身影…… 跑那么快,別是他干的吧? 痛意愈演愈烈,排山倒海般襲來,這會兒是鉆她丹田,鑿山開路一樣。宗政蔓渾身都是冷汗,等到疼痛略有消減,她才撐著躺回床上。 宗政蔓緊閉雙眼,一邊忍痛一邊思索。 原書好像沒提到宗政蔓有什么隱疾,她也是今天才開始疼的,所以應(yīng)該不是她自身的病癥,別人下毒更有可能。 今天接觸過她的人,只有馬臉哥、紅衣師姐、褚寧,還有宿荼。師姐跟褚寧沒理由給她下毒,馬臉哥本想用毒針,但自食惡果,看他下臺時那個呲牙咧嘴的模樣,應(yīng)該也沒后手了。 但宿荼剛剛抱她回來這一路,她可是全無防備……自己吃穿用度一向注意,除了一些實力遠在她之上的長老,其他人也不可能給她下毒了。 排除來排除去,就剩下宿荼了。 反派就是反派,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宗政蔓恨恨地咬著后槽牙。 虧自己對他那么好,這個狗東西! “什么狗東西?”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宗政蔓疼得用不上靈力,竟然也一時間忘記警惕周邊環(huán)境,“狗東西”不知何時回了屋里,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好似藥劑的東西。 看著宿荼唇紅齒白,一臉無辜的模樣,宗政蔓內(nèi)心狂翻白眼。 演。 繼續(xù)演。 奧斯卡都沒你會演。 不過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識時務(wù),現(xiàn)在人為刀俎她為魚rou,她自然也不會跟宿荼硬碰硬。宗政蔓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柔聲道:“你想讓我做什么,直說吧。” 下回別下毒了,太疼了。 剛進屋的宿荼:? 沒想到受了傷的宗政蔓這么配合。 他托住碗底,將剛煮好的藥湯遞在宗政蔓臉前,“先把這個喝了?!?/br> 宗政蔓這次傷得不輕。 念在之前對方維護過落金門的份上,且兩人是“合作關(guān)系”,他這次就勉為其難照顧對方一段時間,也算是盡了道義。 碗里藥湯黑黢黢的,泛著一股直沖鼻腔的苦味,里面閃著星星點點的金色碎光,一看就知道宿荼往藥里面兌了自己的血。 對方態(tài)度強硬地讓自己喝進去,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又用自己心頭血了?”宗政蔓是堅決不打算喝這碗藥的,但她不能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據(jù)她多年經(jīng)驗經(jīng)驗來看,懷柔政策對付高中生最為有效。 “不是說過別再傷害自己了嗎?”宗政蔓強忍著渾身疼痛,擺出了溫柔似水的表情,她輕柔地拉住宿荼,撫摸他清瘦的手腕。 少年手腕處果然有一處寸長的傷口,草草纏了幾圈白布包扎,殷紅的血跡透出,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宿荼一愣,就這么呆呆地被她拉住了手腕。 果然奏效。 宗政蔓再接再厲,她一寸寸摩挲過白布的邊緣,眼中寫滿擔(dān)憂,“別用自己的血了,我心疼?!?/br>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把藥碗放在一旁,準備一會兒趁機倒掉。 對方被她這一套組合拳砸的頭暈?zāi)垦?,少年白玉般的耳廓一下紅透了,他慌張結(jié)巴道,“你、你干什么!” 宗政蔓受傷的不是手臂嗎?他怎么覺得對方是腦子被匕首刺了。 宿荼把手抽出來,端回被放在一旁的碗,“對你恢復(fù)有好處,不是害你?!?/br> 他的血有助靈力恢復(fù),宗政蔓早些恢復(fù),他的計劃也能盡快順利開展。對方現(xiàn)在這么抗拒,無非是擔(dān)心自己害她。 他才沒這么無聊。 宗政蔓聽見這話,暗暗咬牙。 還演?你不累嗎? 她做了兩下深呼吸,死死扣住對方的雙手,試圖讓他忽略那藥湯。 “師弟,我是真的心疼你,師姐永遠跟你是一條心的。” 暗害我是吧,你個孫子等著。 “答應(yīng)我,下次再也不要傷害自己了?!?/br> 傷害自己可以,別害我。 “好嗎?” 等爺爺好了錘爆你的狗頭。 少女纖細的十指搭住對面少年的腕部,目光柔軟,情意綿綿,她講話的模樣深情又真誠,要是外人來看,真以為是她對宿荼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宿荼也被她唬的一愣一愣。 他年少時,忙著在追殺中逃命,到了骨rou初成的年紀,他脊梁上刻的還有落金門的血海深仇。惡意經(jīng)歷的多了,對于好意和憐惜早已陌生,他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穿上盔甲的方法,將一切外界的傷害拒之門外。 可再堅硬的盔甲也抵擋不住柔軟的愛。 他回想起宗政蔓自從上次醒來后,所有奇怪的言論與行為,還有對他大相徑庭的態(tài)度。宿荼此前一直以為宗政蔓是別有目的,可許久下來,對方非但對他沒有展露獠牙,反而對他處處關(guān)心。 她什么意思,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為什么關(guān)心他,她……還是原來的宗政蔓嗎? 種種疑問郁結(jié)在他胸口,宿荼看著對面宗政蔓,試探地開了口。 “你到底……” 你到底是誰? 話沒說出口,他就眼睜睜地看見宗政蔓暈了過去。 “宗政蔓!” 少年驚惶的喊聲是宗政蔓最后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