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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桐這才回過神來。 她躺在地上,頭下面護(hù)著男人的一只手,男人竭力一只手撐著,沒壓住他,可有一滴溫?zé)岬臇|西猝不及防地滴到她的臉上。 她眨了眨眼,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溫?zé)嵋后w的來源——俯在她上方的紀(jì)清淮肩膀上,白色襯衫撕裂開來,露出了猙獰的傷口,血汩汩地淌。 剛才往下落的不只是鋼架,還有那些邊角尖銳的鐵皮。甚至鋼筋都有。 被砸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笙桐動了動唇,還沒開口,男人另外一只溫?zé)岬氖终凭陀|碰了上來,爬上了她的臉,那樣抖著...... 小心翼翼地觸上她的面頰,精神恍惚了兩下,喃喃出聲,“活的......沒事......你......” 林笙桐身體微僵,看著對方將整只手慢慢貼上來,顫著嘴皮子將語無倫次的話說完整,“還活著,你沒事......沒事......” “我......” 林笙桐啞了嗓子,剛想說話,紀(jì)清淮的頭一垂,直接壓到了她的肩膀上,連同觸碰著她的那一張臉都失去了力氣。 “紀(jì)清淮!” 啞了的嗓子終于有了力氣,她嘶吼出聲,手推了推對方的頭,想叫醒他,卻在剛碰到男人的腦袋的一剎那感受到了一手的黏膩,她拿開一看,滿手的血。 “紀(jì)清淮?。?!” —— “病人被重物砸中頭部,造成輕微腦震蕩,后腦勺豁開的傷口并沒有傷及骨頭,倒是肩膀那里,傷得比較重,近日還是讓他少用右手了,特別是提重物。人沒生命危險(xiǎn),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你們也別太擔(dān)心。” 送走醫(yī)生,林笙桐豁然松了口氣,慢慢靠坐在一邊的等候椅上,手上的血是洗干凈了,衣服上卻還有血,那些血黏黏的,濕熱的,太真實(shí)了。 就好像是她親自動手傷的人似的。 林笙桐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失了神,剛才她碰到紀(jì)清淮頭部的時(shí)候,滿手的血,都是紅的,現(xiàn)在那紅色似乎還在跟前,她想到他昏迷之前的那些舉止,眸子里剎那就失去了所有的光亮,悲痛和恐懼?jǐn)D在了他的眼睛里,連帶她看著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窒息。 在她遭遇危險(xiǎn)的時(shí)候,他眼睛里藏著的那些情緒真令人窒息。 瞅一眼,就覺得有一塊大石頭立刻壓住了心頭,壓住了身體,動都動不得,直至將她肺部所有的氧氣榨干,直至喘不過氣來。 太沉重了。 “師父呢?我?guī)煾改??!?/br> 帶著哭腔又急躁的聲音沖進(jìn)了她的耳膜里,林笙桐愣怔怔地抬頭,看見了眼淚糊了滿臉的裴蘊(yùn)婷。 她動了動唇,喉嚨有些嘶啞,那是以為紀(jì)清淮沒了聲息的時(shí)候吼的,“沒有生命危險(xiǎn),在病房里?!?/br> 裴蘊(yùn)婷朝著她指著的方向走了兩步,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頭,“你怎么還在這里?” 像是質(zhì)問,像是憤憤不平,“我?guī)煾妇攘四?,那是因?yàn)樗矚g你,既然他脫離了生命危險(xiǎn),你為什么不第一時(shí)間守著他?!” 第93章 黎明九十三 “我身上還沒處理干凈, 有細(xì)菌。”林笙桐斂下眸子,慢慢收回雙手,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既然你來了, 那你來照顧他吧, 剛才的事情還需要我去善后?!?/br> “你站住!” 沒走兩步,裴蘊(yùn)婷就叫住了她, 那聲音里有著壓抑的憤怒,“作為同事, 你是我前輩, 或許我不該說這些話,但是,我忍不住,他是我?guī)煾? 我喜歡他,更敬重他, 可他的心思全都在你的身上, 你可以不信他對你的愛, 因?yàn)槟悴恢麨榱四? 守著你, 愧疚了多少年,明明不是他的錯(cuò), 可他依舊愧疚,依舊耿耿于懷。你倒好, 失去了那些記憶, 卻又享受著他對你的愛, 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你不喜歡他,卻又處處受他保護(hù),如今他為了你,差點(diǎn)丟了自己的命,你卻連去看他一眼都不曾。你不覺得自己有點(diǎn)冷血嗎?!” 林笙桐站在原地,緩緩開口:“那你了解過我跟他之間的事嗎?”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散漫的眸光落在了裴蘊(yùn)婷身上,如果說之前的眸光中還帶了些友好,現(xiàn)在她的眼睛里只剩下銳利的冷芒。 這一瞬間,裴蘊(yùn)婷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知道,那就不要插嘴。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情,你心疼他也是你的事情,至于他喜不喜歡我,又或是對我所謂的愛之深,這些,都是他的事情,與我,都無關(guān)?!?/br> 裴蘊(yùn)婷慢慢睜大眼,“你......你恢復(fù)......” 林笙桐淡淡瞥了她一眼,眼里頭的警告意味十足,“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知的信息,但我就是我,林笙桐,不是旁人,至于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手,同樣,你跟他之間的事情,隨意?!?/br> 扔下這句話,林笙桐走了。 裴蘊(yùn)婷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野里。直至人不見了,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汗流浹背。 永遠(yuǎn)活在別人嘴邊的巾幗英雄,成為她羨慕嫉妒恨的對象,童棲,頭一次和她對峙,居然是這樣的,那人生氣起來竟有七八分與紀(jì)清淮的氣場相似。 是因?yàn)樵?jīng)是夫妻嗎? 裴蘊(yùn)婷不自覺抿了抿唇,還有她剛才的神情,不單純是冰冷與漠然,還夾雜了矛盾掙扎,甚至是濃墨化不開的哀傷。 所以,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