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匯報什么似的，一切看起來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給楊素和林笙桐看清楚之后，紀(jì)清淮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看著啞然坐在椅子上，面色緊張的楊素，沉聲再次發(fā)問，“你的視頻錄了發(fā)給誰？最后一句話是對誰說的？”

    問起這些，楊素的嗓子像是啞了火，人的面色發(fā)僵，嘴唇哆嗦著，“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干的，這個視頻我只是錄著好玩，不是發(fā)給誰，也沒想著發(fā)給別人......”

    “是嗎？”紀(jì)清淮：“你的賬戶上從六月十五號就撥出一筆巨款，這一筆錢不是給你母親交醫(yī)藥費，也不是你日常的開銷，而是進(jìn)了一個戶頭，目前這個戶頭已經(jīng)注銷掉，這個人是誰？你為什么要給他打錢？說！”

    這一聲呵斥，連林笙桐都被嚇了一跳，縱使前世跟紀(jì)清淮吵架，往往也是她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得多，從來沒見過紀(jì)清淮這樣，眼神如刀削，殺氣掩在眸底，幾乎要將人吃了一般可怖，咄咄逼人的，帶著急切。

    再加上這幾日合作融洽，她更是沒有預(yù)料到他會突然將溫和的神色褪掉，換成這副模樣。

    第47章 窺見黎明四十七

    忽而, 楊素的嘴動了動，男人面色一變，倏地站起身，直沖到女孩的面前, 伸手捏住了她的雙頰, 楊素被迫張嘴, she頭冒著血，還好并不嚴(yán)重。

    這一變故令人所料未及, 林笙桐也是到了楊素的面前才知道她要咬舌自盡，到底是涉及到什么秘密, 觸及到什么不能說, 才令她寧愿自己死亡也不愿交代出來？

    紀(jì)清淮面沉如水，“你以為你咬舌自盡就會立即死亡？醫(yī)學(xué)上，舌根斷裂不會對神經(jīng)造成影響，也不會造成失血過多死亡, 舌頭被咬斷，會產(chǎn)生極大的痛楚, 而你的感官能在這期間將你舌頭上的痛楚全部接受, 咬舌自盡是最不容易死卻又讓你生不如死的方式。”

    “如果你不信, 可以繼續(xù)試試。”紀(jì)清淮松開了她, 居高臨下看著她, 眸子里流露著厭惡，“因一己之私取了他人性命, 現(xiàn)在又因一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放棄你自己，你想過你的母親？想過還留在世上掛念著你的親人？！”

    楊素大口大口喘息著, 嘴巴微張,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額上已經(jīng)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被紀(jì)清淮嚇的，還是其他原因。

    男人一張臉繃著，太陽xue處的青筋清晰可見，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獅子，林笙桐看了眼，下意識地探出手，包住他緊握的拳頭，輕輕捏兩下后放開，回頭去看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想什么的女孩，誘哄道：“你的母親我們警方幫你好好照顧，你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你能提供出關(guān)鍵信息，還可以重新量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不會不明白，我也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總不會希望自己這輩子都賠進(jìn)了監(jiān)獄，不能和母親再次團聚吧？”

    林笙桐的心神全部放在楊素身上，并未留意到身邊男人因為她的一個動作僵直了的視線，那一雙眼直直盯著她，幾乎要將她灼穿看出一個洞來。

    “我.......”楊素有軟化的跡象，只是還沒開口，身后一串手機鈴聲響起，楊素瞬間蒼白了臉色，再度閉上嘴。

    紀(jì)清淮和林笙桐齊齊扭頭，只見擺在桌面的楊素的手機驀然亮了起來，像是誰打了電話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一人看著楊素，一人折身回去拿手機。

    手機是響著的，但卻不是電話。

    屏幕上面只有一個奇怪的程序符號，在紀(jì)清淮手指碰到的那一剎那，那鈴聲戛然而止，屏幕上面出現(xiàn)一行字：你們問她不如問我，我知道得多啊。

    這么熟悉且囂張的語氣，令兩人的心里就是一凜。

    那個人又出現(xiàn)了，且一定是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

    幾乎是抬眸觸到紀(jì)清淮的眼神一剎那，林笙桐就了然了他的意思，林笙桐抬腳就要走向?qū)徲嵤业拈T，門口有他們的兩個同事，他們只要趁著這個時刻叫信息科的同事循著這個程序的發(fā)源感應(yīng)位置去查就能順藤摸瓜抓出他。

    “別動?！?/br>
    空氣里傳來的一聲威脅似的警告阻住了林笙桐步伐。

    這一次不再是手機屏幕出字，程序直接響起了聲線。

    沙啞的，難聽又粗嘎，與林笙桐當(dāng)初在那冰冷的地方聽到的無甚區(qū)別，聲音里刺骨的寒意直接滲透她的四肢百骸。

    林笙桐就這么站在原地不動，實際上她也動不了，僅僅是抑制住身體上的戰(zhàn)栗就已經(jīng)花費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努力抑制住，不叫人看出異樣來。

    紀(jì)清淮看了一眼僵住的林笙桐的背影，又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寒聲開口：“你想干什么？”

    “法醫(yī)先生是個聰明的人?！?/br>
    男人的聲線里似乎帶著一絲笑意，輕松的，怡然自得地，“你們警方這么看重我，我總得給點回應(yīng)不是？但在我說出我的回應(yīng)之前，我勸門口的警官小姐最好別動，我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給我的花兒楊素小姑娘的母親送終了?！?/br>
    楊素驚恐道：“別，不要這么做，求你！我什么也沒說！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別激動，寶貝，我這不是什么也沒做嘛，是不是？別害怕，跟你沒關(guān)系，你大膽說也沒事，大人也沒這么愚蠢，放心吧，我只是和警察同志們做個交易，只要他們不輕舉妄動，你的mama就會沒事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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