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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雪滿長空在線閱讀 - 雪滿長空 第200節(jié)

雪滿長空 第200節(jié)

    換言之,阮家是同陸家有關(guān),也是同李坦有關(guān)的。

    溫印的舅舅的死,牽涉了阮家,那她繼續(xù)查下去的風(fēng)險很大……

    李裕在想怎么同她說起這件事時,溫印又開口,“對了,李裕,我在查阮家事情的時候,還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們可能早前想錯了一件事。”

    李??此?,“怎么了?”

    溫印輕聲道,“因為阮家是陸家的姻親,陸平允又是早前的工部尚書,所以,我們早前一直在想,陸家是接住阮家的緣故,同李坦有交集的。”

    李裕略微皺眉,“難道,不是嗎?”

    溫印駐足,抬眸看他,“阮家是從滄州發(fā)家的,李裕,我之前去了躺滄州當?shù)卮蚵牐矂偤猛數(shù)氐纳倘藛柶疬^阮家發(fā)跡,除了打聽到阮家發(fā)跡可能同我舅舅的死有關(guān)之外,還確認了一件事?!?/br>
    “什么事?”李裕直覺覺得這處可能關(guān)鍵,溫印不會無緣無故同他提起此事,李裕好奇。

    溫印應(yīng)道,“阮家一直同京中有關(guān)系,京中也一直有背景支持阮家做大,不是普通的背影,而是能給阮家在滄州帶來資源的背景。而那個時候,阮家還沒同陸家搭上關(guān)系,也就是說,在那之前,阮家在京中就有人,而且,還有一條。魯伯告訴我,舅舅準備滄州的馬匹生意準備十年,而且不敢同外人說起,就怕走露風(fēng)聲,而且,預(yù)留了很多預(yù)案,就是因為不會順利。但阮家,從名不見經(jīng)傳,到能夠cao盤玩轉(zhuǎn)整個東邊,乃至長風(fēng)國中的馬匹生意,背后光是一個陸平允都不夠……”

    溫印說完,李裕也忽然愣住。

    溫印說的,旁人未必能聽明白,但他能。

    李裕沉聲道,“所以,阿茵,你的意思是,真正同阮家有關(guān)系的不是魯家,而是李坦?”

    溫印頷首,又補充道,“雖然朝中之事我未必知曉得有你清楚,但從小祖母就告訴我前朝和后宅只是不能分開,所以我多少都清楚一些。謀逆這么大的事,如果只是因為阮家是陸家的姻親,李坦就信任一個商家去做最關(guān)鍵的糧草之事,確實蹊蹺。但如果反過來想,李坦從一開始信任的就是阮家,而剛好陸家同阮家結(jié)了親,是不是一切就說得通了?”

    李裕眸間清亮,笑著看她,“說得通一半?!?/br>
    “一半?”溫印微訝。

    李裕點頭,“你舅舅過世是什么時候?”

    溫印輕聲,“十年前?!?/br>
    李裕看她,“十年前,李裕才十四,而且他也不受父皇寵愛,他就算再有心也無力?!?/br>
    李裕這么一說,溫印才恍然大悟。

    那是她想錯了。

    見溫印愣住模樣,李裕湊近,“你沒想錯,你只是想通了一半?!?/br>
    他其實湊近她跟前,兩人的位置有些許曖昧,溫印看他,“那另一半呢?”

    李裕借著附耳的功夫,唇畔有意無意貼了貼她臉頰,溫印微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李裕又道,“你忘了一個人,李坦的外祖父。”

    溫印也忽然想起來。

    因為想起來,也把他剛才偷偷親她的事情拋到腦后。

    是了,溫印是記得李坦的外祖父那個時候還活著。他的外祖父同她祖父交情很好,所以兩家走動也近,在李坦的外祖父和她的祖父過世后,李坦覺得她父親理所應(yīng)當要幫他,所以還來了家中求親,也正是因為李坦的求親,父親才讓他去了定州。

    就是前后兩三年的事……

    所以,從眼下反過來看,李坦的外祖父恐怕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幫他布局,無論是朝中的陸平允也好,甚至是滄州的阮家也好,絕對不是李坦自己一個人,在京中坐著就能運籌帷幄的。

    是李坦的外祖父……

    李坦能走到今天,也都是因為他的外祖父。

    溫印似是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李裕見她眉間微舒,眼中也開始慢慢恢復(fù)了早前的清亮,“想明白了?”

    溫印點頭,輕嗯一聲。

    李裕又趁著湊近,貼上她臉頰,“我夫人真聰明。”

    溫?。骸啊?/br>
    “你!”溫印剛想開口,但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當說他剛才在這里偷偷親她,還是他在這里說服,還是剛剛還說她說對了一般,眼下就說她聰明。

    最后,溫印輕聲,“你知道?”

    李裕也道,“知道一半?!?/br>
    再聽到這種句式,溫印惱火。

    李裕沒亂說,他知曉李坦背后是有他外祖父早前的運籌帷幄,否則單憑李坦自己,即便他再厲害也不能輕易掀起波瀾。

    后來李恒同李坦斗,李恒敗在李坦手中。

    李裕后來聽旁人說起,那時候李恒被擒,李坦同李恒說的那句原話是,“你拿什么同我爭,你是聰明,將我都瞞了過去,但是李恒,你真覺得坐得下這個皇位是這么簡單的事?靠你那些不入流的陰謀就能得逞?你輸是一定的,只是時間問題。在這種游戲里,從一開始就沒有你的位置,你非要加進來,以為自己來得不晚,但你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還有冰山下的部分,才是真正的角逐。這場皇位之爭,十余年前就開始了,你來湊什么熱鬧?自取其辱,何必呢?”

    這是他知曉的一半。

    所以溫印一提,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是李坦的外祖父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在做布局,這是他知曉的一般;但他也不知曉的另一半,是阮家。

    如果溫印的猜測是對的,那其中一定有他早前忽略掉的,到最后也不知道的隱藏的秘密,李坦的外祖父這么信任阮家,一定有原因,而直覺告訴他,這個原因一定足夠震撼,才會讓李坦這么相信阮家。

    不差這一兩日,李??聪驕赜?,“我同你一道去項城,你打聽舅舅的事,如果剛好同李坦的外祖父和阮家有關(guān),我們能查則查,不能查,就等我們這一趟回來再查?!?/br>
    “等我們這一趟回來再查?這什么意思?”溫印對這句有疑義,“你要去哪里?”

    還有,她為什么要跟去?。?/br>
    李裕一看就猜出她在想什么,兩人重新開始并肩踱步,李裕說道,“我正好有些事,要去蒼月一趟?!?/br>
    眼下這個時候?還是他親自去。

    溫印有些意外,他去蒼月的風(fēng)險太大了……

    李裕低聲道,“溫印,我要去見柏靳?!?/br>
    聽完這句,溫印徹底怔住,柏靳?

    蒼月太子。

    李裕頷首,“眼下長風(fēng)內(nèi)亂,李坦和李恒對峙不下,東陵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但無論李坦也好,李恒也好,都會優(yōu)先權(quán)力爭斗,這樣對長風(fēng)并無益處。再加上日后,我同李坦還會對峙,必須要有人能牽制住東陵。東陵才在蒼月和南順手中吃了虧,但南順元帝同東陵的矛盾會更大些,柏靳則在其中?!?/br>
    “所以你想到柏靳?”溫印詫異。

    李裕點頭,“是,我有他談的籌碼,他也有我要的東西,各取所需,這一步是很冒險,但是如果柏靳答應(yīng)施壓,那東陵帶給長風(fēng)的壓力就會很小,于情于理都要去。而柏靳代表的是蒼月,事關(guān)重大,除非是我去,柏靳不會同旁人談……”

    李裕想起記憶里,他同李坦還在交戰(zhàn)中,余伯想代他去見柏靳,被柏靳婉拒。后來是他親自去見的柏靳,柏靳才同他談。

    柏靳的精力有限,只同能做主的人談。他不去,任何人都談不了。

    但這些話他不能同溫印說,只能曉之以理。

    溫印卻聽得懂,只是溫印也輕聲嘀咕,“那我為什么要跟著你去,婁家還有不少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置,往返蒼月一趟太費時間……”

    李裕湊近道,“趙暖不是在蒼月嗎?你不去看看她?”

    溫?。骸啊?/br>
    阿暖?溫印也忽然想起。

    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和外祖母反倒都沒顧及得上趙暖,李裕忽然提起,溫印也忽然想,外祖母肯定很想知道趙暖消息。

    李裕輕聲道,“我陪你去項城,你同我去蒼月,我見柏靳,你同我一處,趙暖是我夫人的表姐妹,外祖母讓我夫人同我一道,順便漸漸趙暖,你說柏靳會不會答應(yīng)?”

    溫印看著他,心底確實開始慢慢蠱惑著……

    溫印眨了眨眼,“我想想,去蒼月一趟的時間太長了?!?/br>
    李裕在情的部分說完,在理的部分又繼續(xù)道,“而且,阿茵,我其實早前還在擔(dān)心,我貿(mào)然去蒼月容易暴露身份,尤其是李坦和李恒之間的對峙白日化的時候,經(jīng)過的州城越多,越容易露餡,但婁家同蒼月有生意往來,如果我借婁家的名義一道走,尤其是,婁家的家中婁長空親自去蒼月,是不是懷疑的人會更少?”

    溫印:“……”

    溫印竟然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李裕再次俯身,靠近她耳畔,輕聲道,“作為回報,我替婁老板暖床?”

    “不用了!”溫印斬釘截鐵,順帶轉(zhuǎn)身。

    李裕伸手攬回她,輕聲“哦”了一聲。

    她奈何,“哦又是什么意思?”

    李裕一本正經(jīng)道,“哦就是先禮后兵的意思,在情在理講了這么多,還是不愿意去,就綁著去?!?/br>
    溫?。骸啊?/br>
    溫印頭疼。

    ***

    誠然,溫印再一次在自己去和綁著去的兩個選項中,‘選擇’了自己乖乖去李裕屋里入睡。

    溫印是真的有些怕他,精力太旺盛了,鬧騰起來沒完沒了,還纏人……

    所以溫印是沐浴好了之后才去李裕屋中的,一面有人要假借一起沐浴的名義在耳房做旁的事情。

    她去李裕屋中的時候,正好見李裕從耳房出來,衣襟半敞著,露出已經(jīng)很明顯的腹肌……

    溫印懵住。

    她以前也見過小奶狗的附近,但那時候小奶狗好像還小……

    眼下,尤其是昨晚之后,再看到明顯腹肌的時候,她耳朵忽然紅了。

    李??此?。

    她直接上了床榻,自覺睡了最里面,背對著他,心里忐忑不安。

    李裕忍不住笑。

    以前都是她睡外,他睡內(nèi)。

    她是害羞了……

    李裕沒說什么,也徑直上了床榻。

    他才沐浴完,身上都是清新好聞的皂角香氣,溫印不爭氣得覺得很好聞……

    等李裕俯身脫鞋,而后上了床榻,床榻上是有兩床被子的,他問都沒問,直接掀了她蓋的被子,入內(nèi)躺下。

    從早前一樣,她背對著他躺下,他就在身后,伸手環(huán)著她腰間,下顎放在她頭頂,將她整個人摟在懷中。

    雖然早前兩人也是這個姿勢睡在一處很久,但畢竟,很久沒……

    而且,昨晚還親近過,再這么睡一處,肯定和早前不同。

    溫□□中還在盡力適應(yīng)著這種不同的時候,忽然間,身子一僵,整張臉都漲紅,而且是,耳根子后都直接紅了。

    李裕方才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衣衫里,剛好放在溫和柔軟處,握了握。